第46章 孽徒,你想做什么?
“打住打住!注意仪态,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吊儿郎当的,假扮我也给姐姐我装地像一点,挺胸!抬头!”
玄焱拍了拍凌熙的胸脯,让她站端正,才发现一段时日不见,她都瘦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再坚持坚持,等你姐姐我把你姐夫追回来了,自然放你自由。”
凌熙哭丧了一张脸,“姐夫这次不是回来了嘛!你干脆直接揭露他的身份算了……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
“你这懒丫头,主意可是你出的,现在又让我半途而废?让你代理国务就那么难?”
凌熙嘀嘀咕咕,“早知道不给你出这馊主意了……”
“什么?”
凌熙做了个鬼脸,让玉荀出去,待他走了,对玄焱道:
“姐,你再给我点银钱吧!”
凌熙嘟了嘟嘴巴,扯住玄焱的袖袍撒娇。
玄焱揉了揉眉心,头疼不已,“不是上次才给了你两座金山吗?又花完了?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欠下风流债了?!你又包 养几个男宠了?”
“没有!绝对没有!”
凌熙越是心虚,越是大声。
“你是瞒不住我的。”玄焱意有所指,她的真言诀可不是吃素的。
凌熙顿时泄了气,“没……没多少,就一个……”
“嗯?”
“就三个……”
“还不说实话?”玄焱往腰间摸去,那里有一条鞭子,凌熙怂地自己揪住耳朵蹲下 身去,又抱住玄焱的大腿,抬头讨好地对她傻笑:
“嘿嘿……就二十一个……”
“二十一个?”玄焱气地鞭子都快按不住了,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将她提起来,疼的她哎呦直叫。
“你这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以前你胡闹也就算了,现在是越来越离谱!你该娶个正夫收收心了!
玉荀就不错,姐姐做主,亲自给你们赐婚!你自己选个吉日,把这事儿给定了。”
此时还在房外未离开的玉荀心中一喜,笑意深深,一颗心都激动的跳跃起来,非是他故意在门外偷听,他刚出门就听见了凌熙被训斥,怕她受罚才侯在了门外,准备随时进去为她求情。
“姐,我不要娶那个缠人精!他一点自由都不给我,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喘不过气来!一点也不快活!
你说在魔界,女人三夫四侍不是挺正常?
我每当多看其他男人一眼,他就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就差哭给我看了!
我这要是真娶了他,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他不适合做正夫,没有容人之量!”
“你这丫头!他那是在乎你啊!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要是不在乎你,管你跟谁厮混,这么好的正夫你不要,以后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你姐姐我虽然情智迟开,但看人可比你独到多了!你身边那些狐媚子没一个真心的,不是图你的钱财,就是图你的地位!皆有所图,只有玉荀真心对你!你别不珍惜!”
“姐!你别说了,我才不稀罕他的真心!他要是真心对我好,就不该管这管那的,我不会娶他的,娶了他,就像在自己身上套了枷锁。”
闻言,玉荀的心就像被针扎一般,后面的话也再听不下去,逃也似得离开了。
“你这臭丫头,当初你追他可不是这个态度,玉荀他本来防线就高,一开始并不接受你这个纨绔,是你软磨硬泡了三年,花样百出地缠他,他才答应你的。你把人追到手这才多久就不要了?咳咳……你当初是怎么把人家身子骗到手的?你都忘了?你说会娶他,你这个混账东西!”
凌熙听了这番话,一个头两个大,她怎么感觉姐姐这次回来大变样了?模样没变,性情变了!
“姐,你去长澜才多久,就转性了?以前你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你说男子如草芥,是我们女人的玩物,高兴了就逗一下,不高兴了就可以赏一顿鞭子,他们的地位连狗都不如!
我高兴的时候可以说娶他,那他惹我不悦了,我自然也可以不要他!”
玄焱面露尴尬,“那些话,我说过吗?”
“你说过的!还不止一次说过!”
“哦,那从今以后,莫要再提!”这要是被她家小夫郎知道她说过这种话,可就糟了!那些都是她情智未开之时的胡言乱语。
“姐,反正我不会娶他的!”
“随你吧,你以后别后悔,别来我面前倒苦水就行。”
玄焱一脸嫌弃地将她拉开,这个妹妹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就是个小混账,典型的薄情女。
“姐姐,给我点银钱吧!”凌熙央求道。
“你一年的俸禄我都交给玉荀了,让他分成了十二份,规划着每月十五给你一份,外加两座金库,够你这小混蛋花三年的了。”
凌熙一听,立马闹腾起来,“姐姐啊,我和他还没成亲呢!你就把我的俸禄给他管了?天呐!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啊!姐!你别把我的俸禄给他行不行!求求你了,呜呜呜……”
那个死脑筋的男人,肯定不会给她钱去吃花酒的!只会给她克扣起来。
“我最近没空管你,除了玉荀,也没人敢管你了,就这样吧!”
正此时,一名侍从前来通禀,沈止、玉生烟带着徵弦已经到达宫门了。
“快!将他们奉为上宾,迎进松华殿!”玄焱道。
“遵命!”
侍从领命而去。
“待会儿见机行事,走!”玄焱施展隐身术,只对凌熙可见。
“姐,你为何不自己去见他们啊?”
“这不是怕被认出来嘛!”
“原来姐姐也有怕的时候……”
“别废话了,快走!”
下一刻,二人出现在松华殿,凌熙端坐高位,悠闲地喝着茶,玄焱则在殿门徘徊,翘首以待。
“姐,你别晃来晃去的,眼睛都晃花了。”
玄焱回头见凌熙斜倚在座位上,慵懒地撑着下巴,一双白花花的长腿从裙摆下伸出来架在桌面上,极为不雅,一点威仪也无,她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斥道:
“给我坐端正!骨头长歪了不成?”
凌熙这才慢条斯理地将长长的裙摆整理好,打直腰杆坐端正,这种曳地长裙她还真不习惯,平时都很少穿着。
少顷,沈止背着仍旧昏迷的徵弦跨进了殿门,玉生烟同行。
好……好生俊俏的小郎君!
凌熙一眼望见沈止,顿觉眼前一亮,激动地立马起身就奔了过去,不料却被裙摆绊倒在地,头上的魔尊王冕都摔掉了!
她这一摔,正好摔在沈止脚下。
她不是先起身,而是抬头去看美男,一点不觉尴尬。
“嘿嘿……小郎君你生得真好看啊!你叫什么名字?年芳几许?家住何方?可曾许配人家啊?”
凌熙说着顺势就抱住了沈止的腿,可把人吓地不轻。
“你这小混蛋!在干什么!给老娘站起来!”玄焱用传音术在凌熙耳边咆哮,这小混蛋,这下可把她堂堂魔尊的形象全毁完了!
“你放开他!”
玉生烟掰开凌熙的胳膊,将沈止护在了身后,戒备地盯着她,见她身着魔尊服饰,心中一紧。
传闻中的女魔头青面獠牙,丑陋不堪,眼前这女魔尊却是妍丽娇俏,难道传闻有假?
不过,这女魔头诡计多端,这副面孔也不一定是她的真容,说不定她的假面下仍旧是青面獠牙,丑陋不堪。
这个该死的女魔头,将徵兄的清白毁于一旦后,竟又打起她家沈郎的主意!真是恬不知耻!死不要脸!
“魔尊殿下请自重!吾等前来,只为请求魔尊殿下救治清弦仙师!
……魔尊殿下?”
凌熙已经站起身,但目光仍旧粘在沈止身上,那露 骨的眼神令沈止浑身不舒服,如同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
他避开她炙热的视线,道:
“徵兄魂窍受损严重,魂修后产生的灵力致使他身体无法承受,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请魔尊殿下开启他的魂窍,将他体内暴走的灵力疏导流畅,并用魔莲之蕊修复他的魂窍。”
沈止的嗓音是少年独有的清脆明晰,凌熙只听着就着迷了,根本没注意他说什么,只看他嘴巴一张一合的,看起来真是秀色可餐。
“哎呦!”
凌熙突然惨叫一声,捂住了脑门,原来是玄焱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弹了她一记爆炒栗子。
凌熙这下不得不老实了,在玄焱的示意下,对沈止道:
“你将徵弦放在内室的榻上去,我……本尊自会救他。”
沈止依言照做。
“好了,你们出去吧!”
凌熙袖袍一挥,将沈止与玉生烟二人阻隔在了门外。
玄焱现身,轻柔地抚上徵弦的脸,眼中的爱怜溢于言表,看得凌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想到姐姐开了情智,竟然成了个情痴,耗费在姐夫这一棵长满刺的树上;还是她运气好,开了情智后,成了个多情子,可以拥有一片森林。
玄焱情不自禁吻了吻徵弦的唇,浅尝辄止,也只有趁他毫无所觉之时,偷香窃玉了。
凌熙这厮倒是毫不回避,一点不觉害臊,目不转睛地盯着看,道:
“姐,不是这么亲的,你这么亲,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你要把舌头申进去,撬开他的牙关,再勾缠上他的……”
“滚!要你教!”
玄焱恼地皱起眉头,她不要面子的吗?
凌熙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姐姐,你实战经验太少了,以后姐夫的幸福生活可怎么办啊?”
她说着挤眉弄眼,从兜里摸出了一本厚厚的画册,随便翻开一页向玄焱展示。
玄焱还从未看过这种东西,一时睁大了双眼,脸上迅速窜起红晕。
凌熙笑她反应如此生涩,将画册塞进她怀中,贼兮兮道:
“姐姐好好学吧,今晚就可以用上了!”
她意有所指地瞅了瞅榻上躺着的徵弦。
“去去去,一天天地没个正形,我还需要这种东西?你少看点这种没用的画册,姐就给你没收了!
你滚外殿凉快去。”
玄焱嘴上嫌弃着,却将画册收入囊中,凌熙了然一笑,并不揭破,顺水推舟道:
“好嘛,我那里还有一箱子好东西呢,都是崭新的玩意儿,都没开荤,姐姐可以随时来没收。”
凌熙说完就自觉去外殿了,寻思着用她那一箱子宝贝再向姐姐换一座金山。
玄焱情智迟开,在这方面还不精通,自然不懂凌熙所说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也落不下面子问。
她将整个松华殿布下结界,与徵弦十指相扣,开始实施救治,闭眼默念开启魂窍的秘语。
徵弦反应激烈,又被生生疼醒了,他的魂窍原本就受损严重,现在又被开启,无异于将正在结痂的伤口又重新撕开。
“呜………放……开我!”
徵弦发现自己最隐 秘 的一处被一股外力侵占,惊惧万分,抵死挣扎,双手十指被人牢牢扣押着,无法挣脱。
这是哪儿,周遭依旧一片浓墨般的黑暗,那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又是谁?!
他想起昏厥前最后见到的人是玄焱,玄焱呢?她去哪儿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压在他身上的人,如何知道他的魂窍秘语的?这难道是一场梦么?可这撕裂魂魄般的剧痛又如此真实!
对方已将一股灵力通过魂窍输入他的人魂内,徵弦彻底崩溃了,对那神秘人拳打脚踢,又咬又骂,止不住的嘶 吟破喉而出。
凌熙在外殿听得浑身一震,呃……这姐姐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姐夫叫地这么惨!
徵弦此时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炸毛大白猫,玄焱不敢以武力压制他,生生挨了他几爪子,被他挠破了脸,手背也被他咬地血流不止。
“你……你……到底是谁!我……我要杀了……杀了你!杀了你!”
徵弦曲起膝盖猛地撞向玄焱的肚子,企图将她踢下榻,玄焱又生生受了他这一击,看着徵弦如此痛苦,她心里更加自责,柔声哄道:
“你别乱动,小心伤着自己。”
徵弦一听这声音,忽然瞪大了双眼,这声音……怎么那么像他的小徒弟。
“玄……玄焱?”徵弦惊疑。
遭了,方才太混乱,她忘记变声了。玄焱闭紧了嘴巴。
徵弦又想起他昏厥前最后见到的人确实是玄焱,八九不离十了,一时愤怒,屈 辱烧得他头痛欲裂。
“孽徒!!你想干什么!”他气地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