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命悬一线
“不过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让你听个够。
我现在就是厌烦你了，你粗俗无礼，待人没有半点真心。
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连空气都开始厌恶了。
阮烟，你能不能不要再赖着我了，我求你离婚吧。
你不离婚不就是为了钱吗？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阮烟泛红的眸子颜色又深了几分，她眸里蓄着泪珠，强忍倔强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
霍司琛的身子绷紧了，垂着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阿琛，不是的。
我不想离婚只是因为我舍不得离开你，和钱没有关系。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我们一无所有我也会觉得幸福。”
霍司琛的心像是被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抚过般回温，可这场戏无论如何都要做下去。
霍司琛一说话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阮烟，不管你说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
我现在就是厌烦你了，一想到我和你在法律上还属于夫妻关系我就觉得恶心。
只要你能答应离婚，哪怕让我跪下来求你我也愿意！”
霍司琛那样骄傲矜贵的人居然为了离婚愿意跪下来求她，是真的一天都忍不下去了吗？
阮烟睫毛早已沾湿，嘴唇都开始发颤，“所以这个婚是非离不可了是吗？”
霍司琛没有回头，“是。”
“好，好，好！”
霍司琛蹙紧眉心，阮烟回答的好一声比一声绝望。
“我答应你，结束我们在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话。”
霍司琛背对着阮烟假意看着对面的楼，但全身的精力都在注意用心听阮烟的反应。
阮烟惨笑一声拿出了一把刀，她动作很快手起刀落，鲜红的血很快就染红了阮烟的洁白的裙子。
听到噗哧的一声，还有阮烟没能忍住的惨叫。
霍司琛很快转过身，红白交织，面前的画面尤其醒目。
阮烟额角出汗了，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霍司琛一瞬间腿都软了，他跑到阮烟身边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他想把阮烟抱起来，“烟烟！烟烟！
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想和你分开，更不想离婚，如果我死了我们的夫妻关系也会随之结束的。”
摸到了一手血，霍司琛煞红了眼，他一向深邃墨黑的眸有了湿意，“烟烟，你怎么这么傻？”
这是阮烟第一次见到霍司琛哭，也是第一次看到霍司琛这么悲痛欲绝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她爱的男孩这辈子都不会有伤心难过的时候。
只是她还能有机会陪在他身边吗？
阮烟握住霍司琛的手，“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说喜欢你是真的，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也是真的。
要我离开你，除非我死。”
这些话是霍司琛做梦都想听到阮烟亲口说的，可此时看着面前鲜红一片他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了。
霍司琛这辈子从来没有害怕到这种全身发抖，呼吸困难的程度。
他的手也开始发抖，但还是没忘了安慰阮烟，“烟烟，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阮烟避开了霍司琛伸过来的手，她呼吸开始急促，“阿琛，我只是想告诉你，和你离婚对我来说是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
霍司琛眼底迅速再次弥漫了一层雾气，“烟烟，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阮烟避开了霍司琛的手，“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不回答我就哪也不去。”
“烟烟，别闹了。
我们先去医院，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阮烟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可却比哭还要难看，“阿琛，要是我坚持不到去医院，你非要我死不瞑目吗？”
霍司琛不停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他滚烫的泪水滴到了阮烟的手臂上，他的泪水和他的爱意一样灼热，灼热得快要把阮烟燃烧了。
“阿琛，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男人提出要和你离婚，口口声声说厌烦了，可为什么他又大方到把他名下的所有现金和房子都给了对方？
为什么他说一天都忍不下去了，却又妥当的把对方的下半辈子都安排好，事无巨细，生怕她未来会受一点委屈。
可他明明是对着不喜欢的人连半分暖意都不会施舍的人。”
阮烟的呼吸越来越艰难，“霍司琛，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我就想问，你真的敢说不喜欢了吗？也是真的决定要离婚了吗？”
霍司琛的泪水随着摇头也顺势落下，“不是的，烟烟。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你，和你离婚只是迫不得已的决定，我只是不想拖累你。”
霍司琛把阮烟抱起来了，可一向冷静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现在双手不停的在发抖，紧张到呼吸急促，“现在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我们快点去医院吧。”
阮烟眸子接连闪了好几下但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霍司琛想打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门从外面被紧锁了。
霍司琛的手都敲肿了，还是没有半点回应。
这个时候他无比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装修办公室的时候不仅选了最坚固的材料，而且还是最隔音的。
他正想打电话给顾诚发现手机没有半点信号，而最后一条信息是顾诚发过来的。
“总裁，我知道其实您心里舍不得夫人，您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
抱歉我把门锁了，还把您的通讯设备屏蔽了信号。
两个小时以后我会过来开门的。”
霍司琛把手机砸了，手机瞬间就四分五裂了。
怕吓到阮烟，霍司琛第一时间就过来安抚阮烟了，“烟烟，你别害怕，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阮烟点点头，“阿琛，我相信你。”
阮烟眸子里漾开了一抹笑意，面容也比刚才暖了几分，也轻松了几分，“阿琛，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霍司琛再次站了起来被阮烟拉住了，“阿琛，你别再走了，陪陪我好吗？
我想多看看你，想永远记住你的样子。”
“可我不能”
没说完的话被霍司琛咽了下去，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霍司琛心底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时间每过去一秒霍司琛都觉得无比焦虑。
阮烟靠在霍司琛的肩上，可霍司琛却不停的在发抖，她转头看向霍司琛英挺俊朗的脸。
霍司琛鼻头通红，眸子里盛着水光，他的左手握成拳抵在鼻尖，右手却没忘了抚着阮烟的背安慰她。
意识到阮烟的目光，他转头不想让阮烟看到他此时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