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立威与演讲
而李老四的婆娘李张氏可没有这样的想法，她这一辈子也就想着安安稳稳的度过，看着孩子结婚生子。
谁成想就在不久前自家的男人突然卖了土地，非得去什么美利坚，结果到了这里，没想到却是反贼的大本营！
这几天的遭遇下来，李张氏抱着一岁的孩子瞬间低声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当家的啊！
你说说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啊！
非得要卖了土地来什么海外，这下好了，上了反贼的船。
要是朝廷知道了，我们一家老小的脑袋就都没了啊，呜呜呜呜。
小丫她还这么小，大虎二虎也才四五岁啊，呜呜呜呜。”
而李老四的父亲和母亲也是在旁边低声的哭泣，他们老实本分一辈子，没想到这次竟然当上了反贼，这下全家都要完了！
听着自家婆娘的哭喊声，李老四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哭喊什么哭喊，事情还没那么糟。
看看这些当兵的，各个人高马大的。
他们后面背的枪我当兵的时候见那些洋人的枪都没有这么好，这些人肯定都是精锐。
而且这些人也没打算声张，不然的话就是攻打胶奥府抢人了，而不是和官服合作以招工的方式捞人。
而且这里离朝廷那么远，我们坐着洋人的战船过来都将近十天，更别说朝廷了。
现在的朝廷一来不知道，二来距离远，三来士兵精锐不如对方。
也许我们还真的可以瞒着朝廷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
并且以后有可能这里的大人会发展到和洋人一般厉害，那个时候朝廷又能对我们怎么样？”
李老四好歹是以前上过私塾，成过秀才的人。
要不是家里条件不允许说不定就继续往上考了，也不会去当个大头兵。
一眼就看出了现在的局势。
李张氏和他的父母和周围数十人听到李老四的话不由的都将目光投入到了他的身上。
听到他的分析，众人仔细想想也对，这才安静了下来。
不过，娘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有聪明以及懂局势的人，那么就有自以为是和跪久了的人存在。
这时候，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人一甩辫子到脖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不顾家里人的阻拦大步走上前，面对着李虎道：“你看看你说的什么？！
你这是造反！你这样对的起朝廷吗？！对得起祖宗么？
还什么没有八旗子弟和官府的欺压。
人家八旗子弟生来就是高贵，是有通天纹的！
是曾经和太祖打天下英雄人的后代，享受一下怎么了？
还有，官府那是欺压他们吗？
他们自个儿不努力，这能怪朝廷吗？
亏你还吃了那么多年的大清粮食，简直就是逆贼！
连头发都剪了，你这样根本对不起祖宗。
你们这样迟早有一天大清天兵会将你们全部诛九族的。
子曰：………”
说着说着，还自顾自的摇头晃脑的起来。
李虎没有搭理，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而剩下的那些百姓一个个的也不敢再说话，就连呼吸也轻了不少。
说了几分钟后，这个年轻人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李虎冷冷道：“说完了吗？”
年轻人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过仍然硬着头皮道：“说……说完了，你想怎么样。”
李虎不屑道：“我不想怎样。”
说着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鲁格p08手枪，顶在了他的头上。
瞬间，在场的所有百姓都不由惊呼的倒退几步。
这时候从人群中跑出来了一男一女，齐齐下跪，男的大哭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
我家小弟是读书读傻了，他就是个傻子，总好出风头，真没有别的意思，还望军爷开恩啊！”
那妇女也是大哭：“军爷开恩啊！”
李虎没有搭理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而那个年轻人早已经吓傻瘫倒在了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你。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童生，我是读书人！
无论今朝还是古往都不能因为读书人说几句就要杀他的！
你…你……”
“你叫什么名字。”
李虎看着他道。
年轻人结巴的回道：“蔡……蔡旭，字雄明。”
李虎仍然是平静的神色：“说你的名字就好，那么，你是跟那两个人来的。”
李虎头甩向了那一男一女。
蔡旭道：“是的，那是我的大哥和嫂嫂。”
“为什么而来。”
李虎再次问道。
听到这话，蔡旭仿佛有了力量一般：“我大哥原本不想让我来的。
想让我嫂嫂在家照顾我。
但是我身为读书人，知道大清国地大物博只是落后了那些蛮夷一点点。
所以我就毅然决然的跟着我哥哥前来洋人之地，学习他们的技术，未来好报效大清国，说不定我也能当个大官！”
不过说着说着才想起现在自己的小命还在别人的手里，声音很快就弱了下来。
李虎淡然一笑：“当大官，有意思。
我看你年龄也有二十七八了，成家了没有，为什么还跟自家大哥生活。”
听到这话，蔡旭弱弱的回道：“之前成过一次，但是我那婆娘跟别人跑了。
至于为什么跟大哥生活，因为我要读书啊。
我可是读书人，是全家人的希望，当然大哥要照顾我。”
“这么说，你什么都不会，不会务农，不会经商，不会跑堂，不会传菜，甚至连扫地的家务都不会，全靠自家大哥生活？”
李虎再次问。
蔡旭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挺了挺胸膛：“那当然，谁叫我是读书人，子曰：……”
话还没说，便被李虎打断：“别整天子曰子曰的，要是让孔子他老人家知道后世读书人就这样子，恐怕他会拿着青铜剑将你给砍成肉泥。”
又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一男一女：“你们这小弟，真是够废物的。”
那男子只是尴尬的笑笑，没办法，家里人死的早，就这一个亲人，他不照顾谁照顾。
而蔡旭听到李虎说孔子拿剑砍他，立马反驳道：“真的是没读过书，孔圣人可是非常儒雅的老先生，怎么可能会那莽夫的行为！”
李虎没再搭理他，看向了众多百姓：“各位，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们清朝的读书人，将人读傻，愚民的读书人，你们确定这样的读书人会给你们带来好生活？
当然我不否定清朝两百多年没有好官，但是能有多少？
又有多少不被算计。
作为老百姓你们心中最清楚，现在的清朝或者说从以前都是官官相护，腐败无能，对不对。
但凡有点本事，每年也不至于饿死十几万，让你们飘洋万里来这里讨生活！”
众人听后也都是沉默，虽然清朝实施愚民化不让百姓有文化不假，但是老百姓们可不傻，基本的情况他们还是能懂一些的。
在听到最后众人皆是一惊，清朝每年竟然能饿死十几万？
这可是一个县城的人口啊！
看着众人的反应，李虎接着道：“这位读书人还跟我说什么辫子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这话不假，老祖宗传下来的。
不过那是由妖清拿着刀放在你老祖宗的脖子上逼他们这么做的，呵呵呵，这件事情竟然还有人引以自傲。
放眼几千年，哪怕是野人的发型都比这个好看无数倍！”
众人沉默，没有人说话，都只是静静的站着。
李虎再次看向蔡旭：
“恐怕，你的清朝主子没有给你说过，清朝入关屠杀汉人八千万吧？”
什么，八千万？
听到这个数字，不仅众多百姓震惊无比，就连身旁的费伦也傻眼了。
八千万啊！
我的上帝啊！那个时期整个欧洲恐怕也才一亿多人吧，这个数字都能将欧洲杀的绝种啊！
蔡旭也傻眼了，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大清可是仁义的，大清怎么可能这么做，这完全不可能！”
李虎摇了摇头：“扬州十日，屠杀了八十万。
嘉定三次屠杀十万人。
江阴八十一日十七万人。
大同之屠十万人。
广州大屠杀七十万人。
还有燕京，齐鲁，南直隶等等数不胜数。
这还是叫的上名字的，其余没记载的那起码得有上万起！
清军那时候可是动不动就屠城的。
特别是川蜀，杀的都快没人了，以至于那时候老虎都比人多你敢信？”
李虎一字一句的将以往的历史说了出来。
句句都是数十万人的性命，句句都染满了血液！
直接将蔡旭那所谓的奴才忠君爱国的思想给打的支离破碎。
而百姓中也有不少的人暗自流泪。
李老四更是咬紧了牙关，手指都扎进了肉里，对清朝的恨已经无与伦比了。
李虎淡笑道：“有时候就是这样，别人杀了你的全家，然后你给别人当奴才还得感恩戴德。”
众人又是沉默。
“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一些人还对着清朝有着恐惧以及向往。
恐惧可以理解，但是不必担心，我们现在有着上万名精锐士兵。
就算清朝百万大军来了我们也不怕，而且这里距离清朝无比的遥远，更没有怕的理由了。
最多一年！
一年之后，我们的实力就能比西方那些列强还要强大，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清朝喊我们老爷！
这是我对你们的保证！”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不由的看向李虎，眼神中有了一丝的希望。
他们这些人对清朝自然没有任何的好感，让他们加入哪一方都无所谓，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就行。
其实唯一怕的就是清朝的清算，不过听到这个官爷这么讲，他们的心中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
李虎停顿了一下，又冷声道：“而对清朝抱有幻想的人你们也醒醒吧。
你们看看你们过的什么日子，自己同胞过的什么日子。
华夏境内又是什么情况你们应该知道一些，当奴才就这么好吗？
别人要了你的命，你还不能把血溅到人家的衣服上，贱不贱呢？”
听到李虎的这话，也有不少的人低下了头，脸色发红。
“看看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就丢掉了曾经秦汉的尊严，唐明的傲骨！
看看现在，一个个洋人打了过来，而那些官老爷则是无论打赢打不赢都得凑上去陪银子，赔笑脸！
从来不想解决的办法，因为什么？
怕啊？怕谁，当然是怕我们这些奴才造反啊！
至于银子从哪来？
地主豪强那都是老爷，惹不起。
只能从你们身上拿，然后还左一句右一句的狗奴才。
我们从来都不是反贼，我们只是一群想把曾经汉家的荣耀给找回来并且唤醒整个华夏子民的人！
仅此而已。”
李虎说的那是热血沸腾，激情动荡。
不少的人都看向了李虎，眼神中光芒四溢。
李虎平缓了一下心情后，道：“这条路是困难的，是曲折的。
仅靠我们是万万不能，所以，我们要靠汉人的力量，要靠整个华夏子民的力量！
我们要将这些力量凝聚成一点，击碎任何歧途毁灭我们荣耀和希望的豺狼虎豹。
现在我想说的是，我们要借助你们的力量击碎这个黑暗的时代！
你们，愿意吗？”
李老四听的已经热血沸腾了，对清朝的恨已经达到了极点并且仿佛觉醒了什么一样。
大声道：“我愿意，北汉国防军万岁！华夏万岁！”
有了人牵头，所有人都大声道：“我愿意，北汉国防军万岁，华夏万岁！”
就连两三岁的小孩也在奋力的呼喊着。
周云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幕，以及那一声声的呼喊，也是露出了笑容，心中也是无比的激动。
那就是希望，那就是他要为止奋斗的目标！
而今天周云所想的立威也是圆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