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苹果山上苹果树
百米之外的程诚赤脚踩在草地上行走，他的 的细小声音在程诚耳边清晰可闻，像是在他耳边诉说。
如今以他的听力，如果凝神仔细去听，千米之外其他人的心跳声，水滴坠落地面的声音，甚至是雪花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入耳。
不想听的话，就自我封闭，无论外界如何波涛翻滚，天雷阵阵，在他耳中就是一片平静与祥和，寂静又安静。
他对此不置可否，懒得去理会，那些人要是来找死，他不介意亲自送他们一程。
淅淅沥沥的小雨逐渐密集，雨势有加快的节奏，空气更加冷了几分。
下雨天路上行人本来不多，程诚接下来又问了几个村民，都没有听说过类似的这种建筑。
中间还有几人递给程诚了几个粉红色的大苹果，是刚刚摘下来的，十分新鲜，程诚要了两个，一手一个，混杂着雨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天色阴沉，水雾弥漫，在这下雨天就算是飞到天空中，视线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要不还是等雨停了再找吧，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好了，也一个多月没睡觉了。
他心中想着，然后四处张望，想要找一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
远处黑色的群山连绵起伏，像是盘踞在大地上的一头头巨兽，陷入千百万年的沉睡中。
近处有一座不大的小山，漫山遍野都种满了苹果树，在这里看去火红的一片，像是夕阳下的艳丽的火烧云，同时充满了生命气息。
密集的雨水在他耳边呼啸而过，坠落在地面发出一阵阵雨声。
世界之大，所有杂乱的噪音都消除了，只剩下雨声，让人心神安宁，似乎能忘记外界一切烦恼。
就去那里好了。
程诚脚尖一点，地面雨水炸裂，飞入不远处的那座苹果山。
雨水撞击在他身上，形成一层淡淡的水雾，他身形在空中飞掠，像是一柄剑，斩断雨水。
几个呼吸之间就落入山顶。
山顶是一块平整的地面，像是被巨剑削平了一般，程诚对此没有丝毫诧异，在顶上战争之前，他全力一剑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周围栽种着一圈苹果，个个枝繁叶茂，只是树上的苹果稀稀拉拉不是很多，看样子是已经被摘过了。
他随意掠到一个粗大的苹果树上躺下，将镇海剑插入地面，迷迷糊糊，很快陷入困意涌上头顶，眼皮变得沉重无比。
恍惚中，他似乎隐隐听到了团子的声音，灵动悦耳，像是风铃在山谷中摇摆。
“师傅，我最近的剑术感觉越来越厉害了，是不是距离传说中的登峰造极就差一点了？”
“师父，今日练剑我一定要斩出一道剑气，好好让你看看，让你知道我没有说谎。”
“今天的雨怎么越来越大了，师傅我没力气了，能不能先吃个苹果再开始练剑啊。”
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师傅，要不今天不练剑了吧，雨太大了。”
躺在树上的程诚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瞬间坐直了身体，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小女孩的声音不是幻听，就在前方不远处，他呼吸急促，知道不可能是团子，但是好在心中有种莫名的期待。
又听到一个沉稳而苍老嗓音响起。
“为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辈剑士当有坚忍不拔之志，戒贪、戒嗔、戒口服之欲、戒玩乐之心，唯独要坚守一个痴字。
只有一寸赤心痴情于剑，剑道方可大成，你这隔三差五的就想偷懒，以后如何能登顶？”
话语说完之后，程诚就看到前方一老一小两人走上了山顶。
老人一身灰衣，身材普通步伐沉稳，气息悠长，头发灰白，周身气势内敛，像是藏剑于匣，不是一个俗人。
小女孩身形娇小，一身宽松的红色练功服，和周围的红苹果一个颜色，双手持剑，当做拐棍支撑着地面，大口喘着粗气。
雨天走路最是艰难，上山更是难上加难。
小女孩一头黄色碎发，头顶别了一朵红儿小花，皮肤白嫩，五官精致，一双瞳孔呈现蔚蓝色，如同海洋之心。
她喘着粗气，脸颊通红，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道：
“师傅你就是太痴情于剑了，都快埋土里了，还是个老光棍，连个媳妇都没混上，有啥用？”
“孽徒啊！我怎么收了你这么大逆不道的玩意！
老人一把将小女孩拉起来，让她乖乖站好，“刚刚的爬山只是热身活动，还没练剑呢就休息了？”
程诚收回目光，心中叹息一声。
好像啊，可惜不是。
小女孩名叫克莱因，她此时也发现了躺在苹果树上的程诚。
“咦，没想到这里还会有别人。”
克莱因微微诧异，随后露出惊喜，笑着走过去与程诚打招呼，她能感觉到，树上的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是目光看她的时候充满善意，而且还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克莱因，回来！”
她还没走两步，老人就将她抓了回来，单手提起放在身后。
老人双眼透出精光，锐利无比，周身剑气汹汹，隐隐能听到金属嗡鸣的声音。
他死死盯着程诚，不知是否是错觉，刚刚的一刹那间，他感觉到了一个惊天气势，像是一头远古凶兽蛰伏在前方，一旦踏足前方，就是入侵他领地，会被滔天气焰瞬间吞噬。
然而这种感觉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消失了，就连他也不确定是不是错觉。
克莱因哪里见过师傅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也收起了平时的玩闹，警惕的看着程诚。
程诚歉意道：“我只是在这里睡一会儿，不知道这里是你们练剑的地方，你们不用担心，我这就走了。”
说着，他从苹果树上跳下来，拔起插入地上的镇海剑，转身缓步向山下走去。
克莱因看着他离去背影，一个人走在雨中，形影单只，唯一的剑还是断的，身上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莫名感觉这人太孤单了。
不知从哪里升起一股勇气，绕到老人身前，大声问道：
“大哥哥，你也是剑客吗？”
程诚身形一震，停在雨中，转过身笑道：“当然了，这就是我的剑。”
说罢之后，程诚还挥动了几下镇海剑，雨水打在宽大的剑身上，水雾四溅。
克兰因顿时双眼放光，兴奋的走过去，“大哥哥，你的剑好大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剑，能让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