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眉心吻
南柒趁他不备,从衣袖中掏出随身携带的毒粉,兀的向空中撒去,白色的粉末顺着风犹如雾气,当即在整个崖上弥漫。
宫慕言眼疾手快,迅速掠过衣袖遮面,待白雾散尽,他依旧安然无恙的站在崖边。
操起长剑,手中旋着剑花再次向南柒袭来,宫子辞左手拉开她,右手向腰间摸去,一柄灵活的软剑与宫慕言纠缠的到一起。
二人愈打愈烈,南柒着急的原地跺脚却无能为力,内心暗自后悔当初怎么没有好好练武。
打斗的两人满脸血迹,血痕累累,宫慕言瞅准时机,趁宫子辞挡剑之时,一个飞身旋腿,眼看南柒就要被踢下无情崖。
“阿柒——”
千钧一发之际,南柒堪堪抓住了崖壁,宫子辞俯下身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宫慕言黑着脸,见状长剑直直的刺入宫子辞的手臂,瞬时,黑血喷涌,在白衣上盛绽,入眼触目惊心。
这剑……有毒。
几滴血珠顺着手臂渐渐滑落在南柒的衣襟,若是寻常人,承受这样一剑,早就痛的在地上翻滚了。
而他一言不发,那紧握她的手竟然没有半分松弛,“师兄,你放开我,你中毒了,再这样下去你手会废掉的。”
南柒虽不想死,可也不想欠任何人的,就当往事如同一场梦,天亮了,梦也该醒了。
死过一次的她,再看什么都格外通透。
宫子辞紧咬着牙,任由利剑穿臂之痛在心上蔓延,经过许久的努力,终于把南柒抓了上来,嘴角扬起一片欣慰的笑。
“当真是一出感人肺腑的戏码呢!本君姑且就再留你们几日。”宫慕言话落,拂袖离去,不自然的人眸光在空中闪烁。
宫子辞因剑上的毒此刻神思恍惚,眼皮也已重的抬不起。南柒费力的拖着他,想要迅速去找扶苏老头救治,这双手一个不慎,很可能就废了。
手对练武之人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可男女体力悬殊,她这娇弱的身子,根本无力撑起他。
泪水缓缓滑落,她这样的人,何德何能值得他对自己这么好,“师兄,你坚持住,我去找人来帮忙。”
宫子辞一把将南柒缓缓拉至怀中,受伤的手臂忍着剧痛,顶着沉重的眼皮,抬手捧住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颊。
唇角轻轻向前触去,南柒只觉眉心轻轻一点,随后,师兄就在她身前倒下。
南柒伸手抹了把泪,小小的身子也不知如何爆发出这般大的力气,将宫子辞架在身后,一步步向相府迈去。
“闲杂人等,不可擅闯相府。”南柒灰头土脸的出现在相府外,一众侍卫竟然一时未能认出。
南柒眼底没有半分光芒的道:“让开。”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侍卫这才慌忙撤下了手中高高架起的利剑,“小姐赎罪,小姐赎罪。”
南柒连眼神都没留下,直愣愣的向着扶苏的院落冲去。
“哎呀,怎么伤成这样你你你…快快快,抬到我房内,再帮我把那个黑药箱拿来。”扶苏眼眸微蹙,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
扶苏看着眼前的爱徒手臂的黑血徐徐向外涌,散发出微微刺激的味道,如此剧毒,怎么会出现在东炎
小院的门被打开,南柒慌忙走上前道:“师兄伤势如何了?可有性命之忧”
扶苏看着她,一时没言语。
南柒道:“师父”
扶苏低眸重重叹了口气道:“性命之忧虽无碍,所中之毒无药可解,我也只能暂时用药压制住。”言语微顿后继续道:“这毒一日不解,他的经脉一日不能恢复,长此以往,终会危及性命。
身子缓缓滑落在地,眼眶蓄满了泪水,怎么会这样?她终究,欠了他。
彼时扶苏策马直直来到京郊,荷华开门时看到了满面泪痕的师兄,身体当即僵在了原地,她已经许多年,没见到师兄如此悲戚的落泪了。
“师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扶苏将原委一五一十的同荷华说后,她的心也被狠狠揪起。堕心一毒本就无解,如此一来,宫子辞今后的人生等同于废了。
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又怎会甘心如此。
扶苏道:“荷华,我需要翻阅一遍神医门的秘籍,我一定要救子辞。”
相传神医门创立之初,门中长老凭借解毒救下了许多人,在他手中就没有活不下的人,虽得到了很多人的恭敬,可同时也得到了许多人的记恨。
在一个月圆之夜,长老被不明人刺杀,门中弟子也伤亡惨重,自此,门内就编窜了一本禁书,如此一来,世间总有些毒无人可解,这样才可保神医门百年平安。
神医门覆灭之时,门中被誉为禁书的秘籍一直由荷华带在身上,相传上面记载着各种秘毒的解毒之法。
如今为了救子辞,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荷华将手抚上扶苏的肩头,安慰道:“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从一个古朴的木箱中取出了秘籍,而后简单带着药箱,二人一同向着左相府缓缓驶去。
夜色沉寂,灯影一晃一晃的,让人看不清晰,二人静坐在桌前,借着迷离的灯火,聚精会神的翻阅秘籍,生怕错过什么东西。
可他们细致的从头翻到尾,都未曾看到任何一丝关于堕心解毒之法的记载。
“怎么会…难道子辞没救了”扶苏嘴中呢喃着,看上去有些疯魔。
荷华安慰道:“师兄别灰心,解药总是人研制出的,凭借你我二人,说不准也可以研制出解药呢?”
荷华话虽这样说着,可心底却也没半分信心。
扶苏眼中却重新燃起了光芒,“对,你我二人是神医门的传人,若是我们都救不了他,那就真的没有人可以救了。”
一整日,南柒都吩咐着膳堂热着羹汤,随时等着宫子辞醒来可以喝上热腾腾的暖汤。
南柒静静卧在床边,一言不发的守着,整整三天三夜,面色都憔悴了好多,可是任谁怎么劝,她都不肯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