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清香甘冽椰子酒
阳春白雪的古琴乐曲一响，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女将精致小巧的豆沙老婆饼盛在众位掌柜桌前。
琴曲再加上精致的摆盘，几位掌柜都生出一种这糕点闻着更香的错觉来。
可这也能算价值连城的宝贝？
几位掌柜面面相觑，索性就都拿起眼前的糕点尝了尝。
“香！这香味还真不是错觉1
这究竟是个什么香味如此特殊？
方掌柜越吃越疑惑。
他就是做点心铺子的，刚刚看着这点心，本以为和他们家大厨做的糕点并没什么区别，然而等到一口下了肚，立刻就觉出了不同。
这点心，有一股清香淡雅却又无法忽略的香气萦绕，吃完还口齿留香，只让人回味无穷，吃了还想再吃。
这不是桂花，也不是荷叶，究竟是放了什么东西？
方掌柜专心想着，不由一连吃了好几个，正觉得口中噎得慌，旁边一位侍女已经倒了杯酒水，他拿起就喝了一大口下去。
随后，他忽然就瞪大了眼睛，连忙把酒杯放下。
这是什么酒？他竟然从未喝过这么香的酒！
市面上的酒，要不就是纯度高些的高粱酒，这种酒入口微苦但烈而辣，要么就是度数低的果子酒，这种酒甜味为重，喝多了就有些腻。
然而此时这淡白色的清透酒液，味道以清甜为主，既不过甜，又不会寡淡无味，喝下去后更是留有回甘。
尤其是那种清清淡淡的香味，余韵悠长。虽然烈度不高，但是却会让人有种喝完还想喝的冲动。
方掌柜又品了几口，等他从这酒种回过劲来时，却又被这透明酒杯吸引了目光。
这酒杯下面是细细长长的柱子，上面是半圆形透明容器，这样的容器，更显得里面的酒液香醇诱人，让人想要喝完一杯再来一杯。
“谢娘子，秦大人的宝贝莫非是糕点香味的配方？”
“不对不对”
以酒起家的王掌柜则是眼前一亮，盯着那高脚玻璃杯里的酒液，眼前发亮：“一定是这酒1
“不不不，我觉得应该是这个器皿，这东西我可从未见过。”
几位掌柜各执一词，谢婉凝神秘一笑，说道：
“掌柜们其实说的都对。我干爹藏起来的宝贝啊，便是我们琼州临振郡的新产——琼浆玉液系列饮品。”
谢婉凝把身后的推车推出，掀开上面盖着的丝绸，露出下面几瓶椰子酒：
“这琼浆玉液不是一样东西，而是一个品牌系列，大家刚刚喝的，就是琼浆玉液椰子酒。
而那添加在糕点之中可以让糕点更香的，是琼浆玉液牌椰子油。
盛放椰子酒的容器，名为玻璃，除了易碎外，可防腐保鲜。也是我们特产，只此一家。”
几位掌柜小心翼翼接过椰子酒，都是好奇地看了又看。
这酒瓶实在见所未见的晶莹剔透，就连里面的酒液都显得更加可口了几分。
在明灯的光线下，这酒瓶竟还折射出彩虹色的光来。真是稀奇。
听着那绕梁琴声，王掌柜看着那酒瓶外写的诗句，更是觉得嘴里的酒是越品越有味道。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好一个琼浆玉液酒1
这酒，这瓶，这诗书，他开了这么多年酒楼，几乎一眼就能断定这琼浆玉液酒，一定会在权贵人家大受欢迎。
王掌柜的肯定，一下便让其他几个掌柜生出了“即使剁了手也定要买下来”的购买欲。
谢婉凝悄悄调了调后面几盏油灯的角度，然后便上前笑眯眯说道：
“咱明码标价，这椰子酒一瓶十两，整个琼州现在总共只有一百瓶。
不过因为椰子油的玻璃瓶小也好做些，一瓶二两，总共有二百瓶。
这玻璃下个月应该还有一批，但毕竟是稀罕之物，现在总共就这么多，不知哪位掌柜的想买？”
“椰子油必须得是我方家的！我全包了1
“凭啥都是你的啊！凭你脑袋方还是凭你不要脸？这椰子油必须全都卖我！我加价买1
家大业大的李掌柜，更加势在必得。
这椰子油虽然贵了点，但是一瓶能做不少糕点，这个价值得很。
而且虽然他们知道了椰子酒和椰子油是椰子做的，可未必就有这个工艺，更关键的是这玻璃容器只此一家！
果然如谢婉凝所说，椰子和玻璃瓶合二为一，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如果他们只带着椰子走，那就是瞎！
在场的掌柜都是精明人，想透这一点后，王掌柜更是直接抱住那瓶椰子酒就死活不撒手：
“不行！我也加价买！这些酒都得是我的1
压价压习惯了的周掌柜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谢家娘子，眼珠一转，打算趁机捡漏。
他笑呵呵上前，对着谢婉凝道：
“谢娘子啊，你看前不久那牛二还是我帮你送到衙门去的。而且咱们之前都做了几单生意了，日后还要长期合作呢，就凭咱们俩这交情，你看…”
“可是周掌柜，我这样做可以吗？”
一和她提感情，谢婉凝立马歪着头，装作自己年幼无辜听不懂：
“下一批酒要得到下个月了，其他几位掌柜的等得了吗？”
“不行不行1
方掌柜一听就急红眼了，开始爆周昌黑料：
“谢娘子你千万别听这周胖子胡扯！你不知道，他就为了压我家糕点五十文钱，舔着脸说和我家八个厨娘都有交情！
最后被人家姑娘们的丈夫婆婆，追着打了三条街！你说说这什么人呐1
爆黑料一旦开始，那就不可能停不下来了，几个掌柜有黑料的开始互扒老底，最后气的撸起袖子就当场问候全家，把刚刚他们承诺的礼貌相谈，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不知道对方黑料的王掌柜插不进去嘴，左右看看后，干脆转转眼珠，另想他法：
“谢娘子，听你刚才说你们临振郡衙门日后还会继续生产琼浆玉液系列，咱们不如签个契，我付定金，咱长期供应1
“对对对，那椰子油啊也给我们家留着，我可以提前付全款！
咱们怎么个说法，要不现在就签个契？”
“嘿嘿嘿嘿嘿嘿”
二楼帘子后面的秦苍，此时听着外面那些掌柜的一出手就是大几千，脸上的皱纹都快笑成了包子褶。
这下，下个月衙门的俸禄不仅不愁了，还能有余下的闲钱盖房修路。
到时候再把这椰子酒作坊和玻璃厂扩大一倍，美的很啊！
秦苍正美滋滋的想着，却忽然听到外面那几个吵架的突然话风一变。
“什么？下个月可能也不多啊？
那这样，谢娘子，我听说前不久你到处认干爹，你不如认我们东家做干爹啊？”
“对对对，谢娘子，你要不要认我们东家做个干爹，到时候保准你吃香喝辣，可比你现在这个干爹好多了。”
秦苍：……
忽然就知道为啥谢阳伯脾气那么大了！
秦苍在楼上气的撸袖子满屋乱转时，谢婉凝已经在楼下把所有椰子酒椰子油全都卖了出去，还和几个掌柜的签了一笔预售定金。
现售加预售，一共三千两白银。这一下子累起来白花花亮闪闪的，秦嘉志数着银子数到眼睛都快给闪瞎。
衙门的人乐呵呵，各位掌柜得了宝贝也高兴，就是还觉得买的货太少，不大尽兴。
于是，正当几家掌柜可惜地准备离开时，谢婉凝又从门外推了个小推车进来，堵在门口一掀丝绸盖子，笑眯眯说道：
“几位掌柜是不是还没有花尽兴？
没买够不要紧，我这里还有个人销售的琼浆玉液荔枝酒和荔枝饮，包甜包香童叟无欺哦。
数量有限价格还低，各位掌柜，要不要来几瓶带走？”
周掌柜：……
他可算知道刚才自己为啥两眼皮一起跳了！
这坑爹的谢婉凝！但凡遇到她，那必然就要破财！
但同时，也能发大财啊！
地主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没一会儿东西就卖光了，谢婉凝便趁此机会给吃瓜百姓们分了些荔枝汁，让各家掌柜出来帮着澄清她干爹没养女人，更没养熊猫。
只可惜她现在玻璃还是不够多，这几十瓶的酒加饮品，最后总共卖了大概二百二十两。
还没空去看系统里叮叮当当的响动，谢婉凝把手中银钱一收，立抬脚就往衙门走。
摆脱贱籍、买房买田开店的自由日子，终于近在眼前了！
…
“林通判，下官已经把县衙所有的衙役书吏全都叫来了，不知您有何指示？”
此时，崖城县衙内，李县令看着黑着脸的上官林通判，心中默默叹气。
唉，不怕头顶有上官，怕的是头顶两个上官，还意见相左。
领导打架，还不是他们这些下属遭殃。
果然，此时他一听到林通判开口，心中便是一跳。
“本官今日前来，是要告诉你们临振郡财政亏空严重，下个月只能给你们发一半的工钱了。”
“什么？”
书吏衙役们面面相觑。
“不会吧通判大人，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全指着我们养家糊口啊1
“是啊通判大人，小的们实在不容易，您看这钱能不能挤挤，哪怕多发一点？”
“哎，本官本想如此，”
林通判看着众人的反应，满意地接着说道：
“本官原本想挪挪修缮衙门的钱，把你们下月的工钱补上，但剩余的钱，却已经被秦大人的干女儿拿去做了玻璃。
她现在花了衙门的钱请琴师侍女，正和几家商人饮酒作乐。府衙内是亏的没有一点余钱了1
“这不是仗势欺人吗？这谢婉凝也太过分了吧1
“通判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埃这谢婉凝是秦郡守的干女人，也只有您能为我们做主了！
求大人秉公执法，按军令状的规矩处死谢婉凝1
林通判看着这些人这般反应，心中越发得意。
众怒难犯，这次无论秦苍再怎么保谢婉凝，他也一定能帮着那位杀了谢婉凝，再将秦苍一并拉下马！
“既然如此，李县令，你现在就速速带人去将谢婉凝拿来问罪1
众衙役愤愤的打算去拿人，门外的书吏却忽然跑了进来，连连摆手：
“不、不用去了，那谢婉凝她、她居然自己找来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