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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平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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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

    时夭镇定自若地撤回手, 假装无事发生过。

    顾袭清仍然望着她,目光复杂难以道明。

    时夭突然不确定他在海边的时候是否真的晕过去了,亦或是他清楚知道她曾尝试震碎他的心脉, 那倒不如让他误会她是图他肉|体好了。

    “……我很担心你。”

    她尝试着释放出一点少女怀春的气息,结果不过是她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放在其他人身上只觉得怪异, 可她往常便总是冷冰冰的样子, 突然转变太大反而不自然。

    顾袭清终于给出了回应,意味不明的沉重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低低地“嗯”了一声。

    时夭提议道:“我替你渡些灵力。”

    顾袭清避开她的手,余光看见时夭脸色顿冷,声音微哑地道:“你的伤还没好。”

    时夭乐得轻松,说了几句不痛不痒关心的话,借着不能打扰他休息为由走了。

    携裹着淡淡腥气的海风将温度剩余的温度吹散, 一并将她残留的气息掩盖摧毁。

    顾袭清手抚上方才她触碰过的地方,缓缓攥紧, 片刻后同样缓慢地松开, 却又再度攥紧了。

    [4]

    回程路上顾袭清显得格外沉默, 虽说他本就是个不与人为伍的孤高性子, 但这种沉默明显有别与以往,仿佛时时沉浸到自己的思绪中, 偶尔会显得有些反应不及。

    这种表现令时夭分外不安,苦于再没有合适的机会出手。

    白玉天阶,雕梁画栋。

    曦华宗门前有接引弟子等候。

    “掌门知晓你们此行波折,已在清栏殿等候多时了。”

    时夭不明缘由地直觉向顾袭清看去,正正撞上后者幽深沉静的目光,她心头微跳,放缓了脚步。

    两人落在队伍最末, 逐渐拉开了些距离。

    终究是时夭心里更着急,先开了口:“你有话要说?”

    顾袭清眼睫轻扇,静默稍许,语调冷清地低声道:“龙玄竹汁液无色无味,若受灵力所激,则引精怪狂乱。”

    一句话,便钉住时夭的脚步,几乎不得动弹。

    她在顾袭清剑上所涂抹的正是龙玄竹汁液,以期他被水中精怪直接杀死,不料这事被冯原看见,未免后患无穷,她便也对冯原下了手。千算万算,没想到顾袭清的机变反应会那么快。

    “你——”

    时夭忽而明白了,为何当时顾袭清能那么及时地救下冯原,“你早就猜到了?”

    顾袭清摇首,明明没有说明他却知道时夭指的是什么:“当时我并未猜到,只是冯师兄表现奇怪,你又莫名紧绷,我才多留心了些。”

    这算什么?

    时夭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身躯有微弱而短暂的晃动,激烈起伏的情绪遮掩不全,泄露出蛛丝马迹:“……你想怎么样?”

    顾袭清的目光自她手背掠过。

    清栏殿近在眼前,顾袭清没有再多言,往前随着其他同门进入殿中。

    他是在警告我?

    就像吞食猎物前,对猎物进行威胁恐吓的恶趣味,以此得到心理上被臣服的快感,作壁上观看着猎物担惊受怕。

    不可否认的是,时夭紧张得大脑有瞬间的空白,紧接着无数应对的办法疯狂涌入脑海,最鲜明得莫过于躲避危险的本能,在不断催促着她立即逃离。

    但她身处曦华宗内,又在清栏殿前,冒然逃跑别说是能够跑走了,怕是还没走出曦华宗就被全宗门上下一齐围攻通缉,当场被拿下。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走到了清栏殿说!

    他果然是故意的!

    时夭紧咬着下颌,不让自己露怯。

    当下情景,跑才是无谋之勇,不跑尚且还有转圜余地,抵死不认——不对,还有溯洄之术。

    “……”

    怎么办,怎么办?

    时夭花费了极大毅力才能绷着脸、维持镇定的样子迈入清栏殿,横竖都是无法逃脱,她生生撑着不要自乱阵脚,哪怕是死,不到板上钉钉的那刻都不能率先自爆。

    “掌门安好。”

    弟子齐齐向掌门行礼。

    掌门将他们迎起,神色略为凝重地道:“此行凶险我已在信中知晓了大概,还想听你们说说具体。”

    时夭作为资历最深的随行师姐,自然该有她来说。

    她脑中丝线紧绷,惊惧得后背冷汗阵阵,表面上只是显得僵硬刻板了些,将那日的事徐徐完整道来。

    “这水中精怪竟如此狂暴,按理来说极少有这样的事。”

    掌门目露忧色,复又看向顾袭清:“我观你气息还不稳当,应是内伤未愈合。宗门内后山云畔霞地有处疗养温泉,你这几日多去泡泡,方能好得快些。”

    顾袭清颔首行礼:“多谢掌门。”

    他道了谢,却还欲再开口。

    时夭眼角余光注意着他的举动,浑身血液凝固如冰,彻底地僵住了。

    “掌门,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顾袭清道。

    掌门:“何事?”

    如果顾袭清此刻告发——

    该辩解?不对,该马上痛哭陈词,表达悔过之心,若是动用溯洄之术罪名更重。

    顾袭清面色无波无澜,语气亦无起伏:“时师姐为救弟子,也受了伤,不知可否允准时师姐去后山疗伤?”

    掌门倒是不知道这事,送回的信中没有提到这点,且他没有察觉出时夭气息紊乱的迹象,闻言不由得看向时夭:“伤势如何?”

    时夭没料到是如此发展,浑身无可避免的陡然松懈,她迟钝地答道:“基本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说完,她不由自主地瞥了顾袭清一眼。

    看上去,就像是意外于顾袭清的好意,而露出了鲜少被人关切的怔愣。

    掌门心下了然几分,点点头:“小伤也不可大意,后山温泉你自然可以去。”

    他又赠了许多药,每个弟子都没落下,只时夭和顾袭清的份格外多些。

    “但愿不是魔气作乱。”

    掌门叹息道。

    -

    顾袭清在前,时夭在后。

    其余弟子各自回了住所,唯有他们二人还在一处。

    顾袭清的居所已到,他终于肯停下步伐。

    时夭便在他身后五步远停下。

    “你还想跟到什么时候?”

    顾袭清的声音莫名压抑,辨不明情绪。

    时夭没有莽撞地接近他,事实上她看不懂现在的顾袭清,不论是梦里还是真正认识的这个顾袭清,正义感多到让时夭觉得厌烦的地步,不论是什么人他都要帮一把,哪怕对方是同他有过冲突的,他都不介意伸出援手。

    与此相对的,顾袭清对客观上意欲伤人的恶人绝不姑息,最是信奉公理正义,每每处理都干脆果决,毫无错放手软。

    ——这样的人,居然没有在掌门面前揭发她。

    时夭踌躇片刻,道:“清栏殿前,你我话还未说完。”

    她当然是不好直接问:你怎么不去告发我呢?

    林间清风拂叶飒飒。

    死寂蔓延。

    顾袭清修养极好,无论坐站都行止有度,此刻背脊亦挺拔笔直。良久,他才开口,嗓音微哑:“不论出于何种缘由,你都不该去害人性命。这次我暂且替你遮掩,若你再犯……”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

    但意味不言而喻。

    时夭亲耳听到他要包庇自己,比方才骤然得知自己所作所为暴露所受冲击更大,无言地盯了顾袭清的背影好一阵,认知全被颠覆。

    到底是她的梦做错了,还是她此刻才是在做梦?

    再次长久静默。

    顾袭清不再等待时夭的回答,迈步向前踏进院落,身后杂乱的脚步声紧跟着响起,时夭同他一起跑了进来,拦住他的去路。

    门扉在身后合上。

    顾袭清条件反射地蹙眉:“你到底——”

    这饱含斥责不快的话语止于时夭伸手揽住他脖颈的动作,由手臂施加的压力迫使他不得不垂首,可这点力道并非他不能反抗,于是这便像是他温顺地俯首去亲近她。

    下一秒,嘴唇便被另一抹温热柔软覆盖。

    她唇齿间的温度比她素日外在的冷若冰霜要炽烈得多,如渴水般紧密地依附相接,轻轻搅动更甚万丈惊涛骇浪。那点细微交缠的响动令顾袭清好似置身于地狱烈火,面红耳赤,浑身烧灼。

    她的手指扣在他的颈后,极轻微地摩挲着他的肌肤,激起一阵宛如电流的酥麻感。

    短暂的分离,顾袭清垂眸深深地望着她,紧蹙的眉心仍然没有松开,声音却是一听便知方才所经历之事的喑哑:“这算什么?”

    如时夭先前心中所问,顾袭清心中同样浮起这句话,也问出了口。

    她为什么吻他?

    想要他封口得更彻底,还是为了别的?

    “你该推开我。”

    时夭望着他,笑吟吟地提醒着,半点不为他这貌似谴责的质问所动。

    心绪大起大落,她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却如此动人娇媚,笑如春山柔软却明艳可人,望向他的墨色双瞳中满是他一个人的倒影,缀着浮动细小的水光像是散落在她眼中的星星。

    这一刻带来的错觉,便是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个人。

    顾袭清的手在她腰际迟迟未动。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推开她。

    时夭再次吻上去,温柔缠绵而徐徐深入,他终以数倍的激烈纠缠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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