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8章 人的身份有很多种，加害者可以是受害者，受害者也可以
林尼给空和派蒙讲解完魔术手法之后，便带着空和派蒙他们还有随行的警卫人员进入了位于观众席和舞台下方的隐藏空间。
在这里，所有人都见到了交换魔术背后所有的秘密和道具以及场景布置。
也更为直观深刻的了解了交换模式背后的手法。
在跟林尼了解了地道的作用和布置以及里面所存放的魔术道具后。
空和派蒙还有娜维娅三人组开始了对魔术地道的调查。
警卫人员们也在魔术地道里搜集起了线索，而一直跟随林尼他们的警卫人员却在这时将林尼带回了歌剧院内，原因是林尼作为本案的重要嫌疑人，不允许接触任何可能跟这起案件有关的事物。
这也是为了防止林尼在调查自己的魔术地道中做手脚，隐藏一些关键线索和证据。
从警卫人员对待林尼的态度看来，目前整个枫丹廷上下显然都将林尼当做了本案的凶手对待。
随着对整个地道的调查和推进，人们也发现了一些线索。
首先在运送魔术箱内层箱子的轨道车旁发现了一条带钩子的绳索。
按理说这应该是用来攀爬或勾取物品的道具，却不知为何掉落在了仅有2m高的地道内。
而且还掉在了轨道车内靠墙的一边，与另一边堆放魔术道具的箱子格格不入。
众人对着这条钩绳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有用的地方，只能暂时先记录下来，转而调查起了其他方向，并发现了一些更奇怪的事情。
比如在魔术地道内有一个巨大的花瓶被砸碎在地上，同时在花瓶碎裂的地方淌满了水，在水中还有一件幸运观众，也就是那位失踪的少女所穿的衣物。
同时在旁边的魔术箱里也堆积了很多的衣服，杂乱无章，就像是被随便扔在那里一样。
三个比较奇怪的地方引起了空和派蒙的注意，但眼下缺少关联性证据，他们也无法将这几样东西和本起事件联系起来，只能暂且记录下来。
最后众人又在舞台上的魔术箱的位置下发现了一处通风口。
根据调查，这处通风口完全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但如果想带着另外一个人一起通过就不太现实了，而且据后续警卫人员调查发现，这处通风口通往的是谕示裁定枢机的下方，那里完全是一座密室。
不仅没有人员行动的痕迹，也没有发现任何人藏在那里。
距离案件发生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到目前为止空和派蒙的调查毫无进度。
这让他们一时之间有点泄气，但为了林尼和琳尼特，他们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开始仔细回忆起自己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但也就在这时，一位警卫人员过来通知他们。
芙宁娜对林尼的指控已经成立，明天将开始对林尼的审判，在今晚，他们这些跟案件有关的人不允许离开歌剧院半步。
也就是说空和派蒙他们在今天晚上要在歌剧院里睡一晚上。
而且这里并不包住，他们只能找空地或者座位休息。
虽然警卫人员那边贴心的管了顿饭，但是据有经验的迈勒斯所说，警卫人员管的饭只能说能吃，至于营养，口感，味道。
那些东西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顿饭上。
而对食物要求极高的派蒙在听说警卫人员管的饭完全不好吃之后，立刻同意了之前西尔弗所说的破门而出的想法。
在警卫人员通知他们今晚被软禁在歌剧院之后，西尔弗就说过他已经准备好破门而出了，只不过那时在场的人们都没有同意他的方法。
因为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们作为林尼的代理人，如果公然和警卫人员对抗，甚至以暴力的方式逃脱了禁足范围。
无论是对林尼还是对他们自己都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
而现在缺少美味食物的派蒙选择同意西尔弗的想法直接破门而出。
然而结果很明显，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无论是空还是娜维娅都不会同意这个想法。
为了在接下来的的时间里能让他们好受一些，娜维娅主动提出了做饭的想法，反正警卫人员那边的饭最多让人不会饿死，想要追求美味的食物还是得自己动手。
“为什么会有人随身携带烹饪炉啊！”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巨大炉子派蒙十分震惊，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只有在枫丹的饭店里才能见到的家用型机械烹饪炉。
虽然这种机械烹饪炉的体积相对较小，但仍然是不可能被随身携带的随身物品。
如果是一位神之眼持有者突然掏出来有半人高的烹饪炉，派蒙可能还不会这么震惊，但是迈勒斯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管家呀，他的身上到底是怎么藏下这么大一个炉子的？
“为了让大小姐随时享受烘焙的爱好，我会准备万全。”
迈勒斯十分自豪。
“蛋，糖，杏仁，我都带了。”
西尔弗也紧随其后，掏出了制作甜点时必不可少的几样原料。
让派蒙更受震撼。
面前的三人真的是什么枫丹神秘组织的成员，而不是什么一时兴起闲的无聊就跑出来准备学小说里的侦探大展拳脚，然后身后跟了两个靠谱家庭成员的大小姐吧。
之前迈勒斯和希尔夫也一直喊娜维娅为大小姐，这么说好像也能解释的过去。
“哈哈哈！不愧是你们！那我就开始了，你们稍等片刻，准备品尝一下我自豪的点心手艺吧！”
娜维娅大笑着使用烹饪炉和原料开始制作起了美味点心。
而派蒙和空在小声吐槽娜维娅三人之间奇怪的氛围。
谁家好人出行随身携带食物原料和烹饪炉啊，这真的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而且现在他们可是在办案啊，为什么就这么自然的在办案现场烹饪起了食物啊？
难道这是什么枫丹办案特色吗？
空对此也无法理解，只能解释为大概是刺玫会的特点。
就像是镀金旅团里的大多数人都不识字一样。
很快，娜维娅就做好了一盘盘马卡龙，并摆放在了每个人的面前。
而每个人面前的盘子里都放着三个马卡龙，据娜维娅所说，这是因为马卡龙吃多了对身体也会不好，所以每个人最多只能吃三个，并且也必须吃到三个。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马卡龙一定要吃够三个，并且不能超过三个，但毕竟这是人家免费请吃的，所以空和派蒙也没有反驳，只是一边和娜维娅闲聊案情，一边吃起了马卡龙。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在众人闲聊活动结束后，却发现盘子里的马卡龙莫名其妙少了两个，而所有人都以为是派蒙吃的。
但派蒙记得很清楚，她只吃了三个，虽然她很贪吃，但也不会不经允许就偷吃别人的食物，而且还不承认。
见派蒙信誓旦旦的样子，众人也感到了一些奇怪，迈勒斯出来打了下圆场，说也可能是其他人在闲聊的过程中太过忘我多吃了几个，不是什么大问题。
娜维娅也没有继续追究，又重新做了两个马卡龙。
并表明每个人都必须有三个马卡龙才行。
娜维娅这种不拘小节的性格让空和派蒙想到了几位故人。
但眼下不是怀念的时候，他们必须尽快揪出凶手，找出事情的真相，还林尼一个清白。
然而在交流过程中他们发现，在目前所有的线索中，在场都应该有一个第三者才能解释的清楚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也正是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都不足以支持这个第三者的存在，而导致案情陷入了停滞阶段。
众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头绪，只能先去休息，养足精神之后用来应付第二天的审判，哪怕他们找不到证明林尼不是凶手的证据，也不能让林尼直接变成凶手，不然再想翻案就没那么简单了。
众人互道晚安之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一天之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又帮林尼找了几个小时线索，空和派蒙也很累。
刚躺下就陷入了沉睡。
而娜维娅则在迈勒斯和西尔弗的陪伴下陷入沉睡。
作为大小姐的保镖，他们发誓不会让大小姐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即便是在目前被警卫重重包围的歌剧院内。
迈勒斯和西尔弗也不会放松警惕。
西尔弗靠在墙角，防止有人背后偷袭，同时在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面前的大部分地方的情况，随时应对突发危机。
迈勒斯因为年纪较大，所以坐在娜维娅身边不远处警戒。
明天的审判他们也会参与其中，只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奇迹出现。
毕竟少女连环失踪案……这起案件不知道带走了多少无辜者的性命，也不知道让多少无辜之人悲受莫须有的罪名，死后还要被人唾弃。
迈勒斯和西尔弗对少女连环失踪案这起案件的关注度丝毫不亚于逐影庭的人。
因为他们的前任会长，也就是他们的老爷，刺玫会的传奇卡雷斯。
就是因为少女连环失踪案才被送上了审判，最后在与决斗代理人的对决中死去。
并从此背负上了不义的卡雷斯的骂名。
无论是为了帮助大小姐，还是为了不再让像卡雷斯那样蒙受冤屈的人出现，又或者是为了帮助卡雷斯翻案。
迈勒斯和西尔弗都会不留余力的帮助任何想要侦破少女连环失踪案的人。
只是大多数人空有抱负却无能力，不仅无法追查到真相，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让迈勒斯和西尔弗很头疼。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来到了深夜。
为了更好的应对明天审判的迈勒斯和西尔弗也早早换成了轮班制，此刻值班的西尔弗只感觉自己困意不断，接着下一秒便不省人事。
发觉不对的西尔弗在倒下前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开自己身上的影像记录装置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然而他所打开的影像记录装置，却在下一秒被人关闭了。
与此同时，沉睡中的空，也感觉周围好像有什么人在靠近，同时一种说不清的触感从自己的手上传来。
一种仿佛被黑暗中的顶尖掠食者盯上的感觉，让空不寒而栗，下一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无锋剑也随之出现在手中，摆出了战斗姿态。
然而当空看清面前的人时却收回了无锋剑。
因为喊醒他的人是之前跟随其他观众一起撤离歌剧院的春三十娘。
“三十娘怎么在这？外面不是被警卫人员包围了吗？你是怎么进来的？”
劳累了一天，熟睡了两三个小时的空被人喊醒之后脑子还有点昏昏沉沉，问出了一个蠢问题。
“大主人传来口谕，让我为你们指点一些方向。
人的身份有很多种，受害者可以是加害者，加害者也可以是受害者。
所见未必是实，所听未必是虚。
往往最坚不可摧的堡垒最容易从内部崩坏。
只要有一丝可能，就不要放过这丝可能变成现实的几率。
同一队伍里的人只有频繁交流和确认信息才不会被敌人瓦解。”
春三十娘深夜到访，是因为姜尸给她传达了新的指示。
他们这边的进度太慢了，需要加紧一些。
为了不让空和派蒙他们再局限于受害人只能是受害人的这种刻板的思维模式中。
从而大大的拖慢整个事件的进度，姜尸让春三十娘给他们做了些提示，他相信以空的智商，凭借这些提示绝对能够猜想到正确答案。
并且要比原剧情中更快的猜到正确答案。
“……”
听完春三十娘话的空脑子里也隐隐约约有了一次想法，但现在昏昏欲睡的他着实无法提起精神。
只能和春三十娘交流了一阵后重新倒回了地上沉沉睡去，而春三十娘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歌剧院。
姜尸的话她已经带到，明天的审判，她也会出席，不过是作为观众的那一方。
因为明天的审判现场还会有意想不到的人来到这座嬉笑与哀嚎同时萦绕的歌剧院中。
被警卫人员看压起来的林尼和琳妮特也没有放弃，他们仍在不断的复盘着整个事件，并通过他们已知的线索分析了无数种可能，试图找到能够证明他们不是凶手的方法。
但是碍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加上他们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又执行了一些在枫丹不方便明说的任务。
也没有时间去调查更多的线索，所以即便是林尼也无法在有限的线索里分析出整个事情的真相。
枫丹的局势变得捉摸不透，与之相反的是蒙德那边和谐的气氛。
减少了训练的新人骑士们兴高采烈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休息。
而姜尸则为他们安排了一场别出心裁的训练考验。
与单纯的新人骑士们不同，老而不死是为贼的姜尸不仅暗戳戳的想好了整治寻人启事的方法，同时也为明天枫丹的审判提供了一个小小的变数。
望着自己手中生生不息的水球，姜尸以指为刀在上面雕刻了起来。
这个方法还是他临时想出来的，实操起来有些麻烦，但若是成功，枫丹那边即便他不在场，甚至完全不关注，也不用担心出大问题了。
“万物皆可为人，只要有心。”
初具人形的小人的胸口处留下了一个空洞。
姜尸剖开了自己的胸口，取出了一颗强壮有力的心脏。
这颗鲜红的，正在跳动着的心脏将为面前的这个水人提供新的活力。
时间转瞬即逝，早上8点，欧庇克莱歌剧院准时对枫丹人民开启，今天，这里将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审判。
因为本次审判的指控方是枫丹万众景仰的水神芙宁娜大人。
同时本次审判的被指控方的代理人是名震提瓦特大陆的旅行者。
并且本次被指控人所涉及的案件，又和枫丹着名案件少女连环失踪案有关种种因素加在一起，构成了这场万众瞩目的审判。即便只是早上8点刚开场，整个歌剧院里的座位便已座无虚席。
春三十娘，刘雅月，姜悠悠，杜林，坐在第一排，
娜维娅，迈勒斯，西尔弗也来到现场。
与此同时，在春山师娘的旁边，也坐着一个黑衣人。
身高较高，身材相对普通，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连双手都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整个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非常安静，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头部也被黑袍连接着的兜帽遮挡，完全看不清面目，无法分辨男女。
在观众们期待的目光下，空和派蒙也走上了审判台和林尼交流起来，此时的空已经恢复了清醒，想起了昨晚春三十娘和他说过的事情。
人可以有很多种身份，受害者也可以是加害者，加害者也可以是受害者。
这段话让空有了一丝头绪。
但是将它跟案件里的线索联系起来时还是有些不足之处。
空和等待已久的林尼展开了交流，面对林尼期待的目光，空很遗憾的表示他并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也就在这时，空突然想起了春三十娘说的另外一句话，处在同一队伍里的人，需要频繁的交流和确认信息，才能保证不被敌人瓦解。
这让空有些奇怪。处于同一队伍里的人，这个同一队伍是怎样定义的？
从目前来看，似乎只有他和林尼符合处于同一队伍这一特点。
但频繁的交流和确认信息又有什么用呢？林尼在案发后就被警卫人员看押，收集到的线索比他还少，这种情况他们需要交流什么才能揭开这起案件的真相呢？
空很头疼。
完全想不通这其中的暗示有什么作用。
但仔细回忆一下春三十娘说过的话。
往往最坚不可摧的堡垒最容易被从内部攻破。
这段话突然给了空一个启示，他想到了在昨天调查线索中，警卫人员曾经说过林尼使用的摇号机是有问题的。
说是随机选择，但实际上无论怎么摇都只会摇出那位幸运观众所在的位置，而由于来观看演出的人们是提前登记并预约好身份信息的人，所以哪个人坐在哪个位置上早就被决定好了。
而摇号机属于魔术演出道具的一种，与水牢，魔术箱，包括连接水牢的绳子一起，全部是由死者考威尔负责布置和检查的魔术道具。
林尼的魔术团队分工明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按理说一位专职负责魔术道具布置和检查的人。
真的会没办法发现连接水牢所使用的绳子有一段的材料与其他部分的材料不一样吗？
那是都已经被烧成灰，却还是能被一些门外汉看出来是由易燃材料制作的绳子，一位跟随魔术团队演出有段时间，并且专职负责魔术道具布置和检查的人，难道发现不了这处奇怪的地方？
再联想到春三十娘说的，加害者可以是受害者，受害者也可以是加害者，这句话空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非……死者考威尔其实才是舞台演出意外事故的幕后真凶？
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从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所以才让人们误以为他是被人设计杀害的人，而并非是因为设计伤害别人的人。
空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考威尔在林尼的魔术团队中负责检查和布置魔术道具，同时作为林尼魔术团队的一员，他也有权接触来观看演出的人员信息名单。
从警卫人员的调查结果中可以得知失踪的那位少女年龄和往年是少女连环失踪案里的失踪者的年龄相仿。
并且本次的作案手法和情况都和少女连环失踪案极为相似。
而考威尔也并非是一直跟随林尼的魔术团队成员，他是在不久前才加入林尼的魔术团队，跟随林尼的魔术团队工作了几个月后，才获得了这次参与演出幕后工作的机会。
因为本次演出事关重大，所以在随行的团队人员上也必须选择经验老道或者能力出众的工作人员。
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人，考威尔并不像林尼的团队里的其他人那样对彼此知根知底，人们只知道考威尔是一个踏实能干，勤快老实的人。
如果考威尔和少女连环失踪案有关，他加入林尼的魔术团队只是为了寻找下一个受害人，并且将这口黑锅甩给林尼的话。
那么在魔术演出和道具布置上动手脚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现在需要搞清的问题是，考威尔是否真的是加害者，并且这位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