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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Chapter.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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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ant the sun

    if it\&039;s not here soon

    i might be done

    no it won\&039;t be too soon \&039;til i say:goodnight moon 1

    -

    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透过薄薄的衣料, 可以感受到掌下温热的身躯因呼吸起伏,我微微凑近了、压低身子, 很专注地看着他:“我听说, 前辈喜欢丰满的女孩子?”

    青峰睁大了眼睛。

    他原是狭长的眼型,眼珠呈藏青色, 微微眯起时会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痞性感觉,现下因惊讶而睁地浑圆,反倒透露出一种不世故的可爱。

    “…………”睫毛轻颤,在暖橘色灯光的照射下, 投下一层淡淡阴影。

    青峰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魔力紧紧锁住一般,怔怔地看着我,连呼吸都忘却, 酒精令他整个人都有些迟钝, 良久方才吐露出一个略带慵懒的“唔”。

    【好感度:25】

    面对挑/逗,他就像一只吃饱喝足后闭眼小憩的大型猫科动物,惬意地舒展了身子, 将脑袋埋入两只宽厚的大爪子中, 长着一簇绒毛的尖尾巴好心情地在地上一甩一甩。

    青峰大辉总是拥有一种仿若野兽般的敏锐直觉,而当他醉酒微醺时, 这种特质则表现地更为明显。就像他会在大脑还没有决定的情况下,下意识地伸出爪子挑选最为符合自己心意的选项。

    “你知道, 我现在想要做什么吗?”

    他垂眼, 望着手中轻捏着的青釉色酒盏, 杯中透着芳醇香气的纯色液体微微晃动、激荡着壁身,青峰半弓着背,紧致肌肉下漂亮的脊柱形状透过薄薄的黑色背心映出,真是性感极了。

    问出这句话后,他微微坐正了身子,但仍是用一只手撑着头,专注地看着我,这个动作进一步拉近了我同他之间的距离,近到我已经可以嗅到他周身属于古酒的馥郁香气,还有一丝淡淡烟草气息。

    我同他坐在角落处,在酒精的催化下,众人皆已是微醺、心神昏沉而不自知,这实在是一个很适合谈情说爱的隐秘地点。

    青峰诚实地遵从了自己的心意,仿佛只是亲昵地偏头同我说着悄悄话,他温热且湿润的呼吸喷吐在我的颈侧,丝丝痒意便陡然窜上敏感的耳廓,泛起一阵酥/麻。

    他压低了声音:

    “我觉得你喜欢我。”

    “所以我想要亲吻你。”

    在旁人无法看见的角度,他伸手轻轻撩开散落在我脸侧的头发,凑近了,亲昵地舔/舐着耳廓,落下一连串轻吻,如同优雅却危险的猛兽在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美味的猎物。

    先是用尖锐的犬齿紧紧咬住颈侧的大动脉,如同情人间的嬉戏,猫科动物独有的布满细小倒钩的粗粝唇舌在此不住流连,仿佛猎手与猎物的关系在这一瞬间也有些混淆,但它最后仍是狠厉下口,任由腥热的鲜血充盈口腔,闭上眼,充分享受这一刻味觉上的丰盈。

    感受到稍许刺痛,我伸出手,试着推开他,笑着道:“前辈,你喝醉了。”

    仿佛突然被我这一句提醒唤醒神智一般,青峰“呵”地一声轻笑,放松力道,却将整个人都靠在了我的身上,好似我是被他深切依赖着的,就如同那生长在高大树木上的槲寄生,四季常青,会在春夏开出黄色的花朵,也会在入冬时结出红色的浆果。

    但是,一时之间,我却有些分不清,我和他,究竟谁才是宿主。

    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在其他人都在举杯痛饮之时,透过他温度稍稍偏高的体表,我唯独可以听见那一声声“扑通——扑通”强壮且有力的心跳,或许在某一刻,它也曾为我跳动过。

    沉默良久,青峰才闷闷道:“嗯,我喝醉了。”话音落下,待伸手揉了揉酸痛难耐的眉心后,似方才一般,他整个人半伏在桌上,削瘦修长的手指则拿着酒盏把玩,看上去兴致不高。

    酒过三巡,众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上了几分薄红,从颈侧至脸颊、缓慢延伸而上的红晕似一层淡而浅的纱,透明的酒水沾在唇上,眼神迷离、不复清明。

    “嗝……鹿岛,你家乡是哪的啊?”身旁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五岁上下,外形阳光俊朗,正抬手夹了一筷子章鱼肉块放入口中咀嚼着。

    大约是生性外向开朗,他开始主动朝我搭话。

    注意到他的酒盏空了大半,我主动为其添酒,并微笑道:“我老家是山梨县的。”

    对方了然:“哦哦,我知道,就是那个很著名的观光城市嘛,每年都会接待大量来自国内外的游客。在山下的旅馆中一边泡着温泉一边欣赏富士山美景,可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前辈您过奖了。”

    手持酒盏,男子小酌一口,饶有兴致地问道:“我听说你是东京都警察学校毕业的,你一个女孩子,长得又这么漂亮,怎么会想到要考东京的警校呢?在家乡当一名护士,或者是老师不好吗?毕竟……当警察是很辛苦的嘛。”

    闻言,我微微一愣,山梨县其实并非我的故乡,它四季分明,境内群山起伏、森林茂密,每至三四月,山上一大片果树便绽开新芽,枝头浅粉、酡红、月白色的花朵汇在山间,似流淌的花海,堪称风景如画。

    那座城市,美好而宁静,远非我这样的人能够触及。在未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前,我所过的生活便是如同肮脏、污浊下水道里怕光的老鼠一般,东躲西藏,生怕某一日不小心便要死于街头异能者帮派的火拼之中。

    所以我很感激森先生,也很感激组织,是他给予我容身之所。

    现下,我唯一的任务便是窃取那份神秘的名单,为在异能特务科扎下根来,我可以不择手段,包括欺骗所有人。

    思及此处,我在脑海中仔细推敲了一番言辞,这才开口道:“我是孤儿,因为警校学费减免、毕业包分配以及在校便可领工资的特殊政策,所以决定报考东京都警察学校。我想要一份安稳、有保障的工作。”

    年轻男子神色一顿,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我无意揭你伤疤。”

    我摇了摇头:“没有关系的前辈,我已经不在意了。”

    -

    酒局结束后,尚未过瘾的同事仍想继续约第二场,我借口“不胜酒力”,委婉拒绝了他们的邀约,道别时,青峰独自缀在队伍末尾,路过我时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其他人拉走了。

    月光清凉如水、银星闪烁,只见树木细长的枝桠因夜风的吹动而在空中轻轻晃动,树影婆娑、人声喧哗,新宿的夜晚显然是极其热闹的。

    我拍了拍微烫的脸颊,打开手机查阅东京公交车的线路图,打算乘车回家。

    “嗝~为庆祝青花鱼叛逃的第429天而干杯!”

    大约是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又或者是“青花鱼”三个字勾起了我难得的好奇心,所以便于这嘈杂的四周环境中迅速捕捉到了那一声响动,循声望去——

    他侧身对着我,头戴一顶黑色礼帽,橘红色的柔软弯曲发丝透过帽檐落在白色翻起的衣领上,他微低头,露出一截光滑苍白的脖颈,银灰色的皮革颈环若隐若现,平添几分野性难驯。

    垂至膝弯处的长款风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他一腿直立、一腿半弯,整个人正以一种颇慵懒的姿态靠在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旁,手中则拿着一瓶清酒,正仰头畅饮。

    我注意到他的侧脸似乎有些眼熟,双手则戴着一副突兀的黑手套,短款西装上衣的袖口被撩至手肘处,露出肌肉线条优美的小臂。

    “……中原先生?”

    闻言,中原中也半抬头,几缕略显凌乱的碎发顺着眉心垂至鼻梁处,眼珠呈汪洋一般的海蓝色,虽眉毛纤细,五官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女性化的秀气,但他眼神极锐利,举手投足间皆是嚣张而惊心动魄的美感。

    他稍侧耳,抬手晃了晃酒瓶,只听到其中空空如也、唯剩酒瓶底部一点残液的轻微响动,随后便是“呵”的一声,他今日似乎心情不大好,眼睛眨也不眨地便将手中玻璃烧制的酒瓶碾为一把细小颗粒,略微张开手,便四散在风中,倒省去扔垃圾的烦恼。

    玻璃碎片解体时所发出的“咯吱”声足叫人牙齿酸痛。

    “什么事?”没了酒,中原中也抱臂靠在车身旁,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我注意到他大衣下穿了一件灰色的马甲,内搭的白衬衫解开两个纽扣,露出漂亮的锁骨。黑色的紧身束带自马甲下延伸而出、呈“十字形”交错,似是牢牢捆绑住了这具蕴藏着巨大能量的躯体,从上到下俱是很适合近身格斗的装束。

    待走近了,我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是多么浓郁。

    中原中也,贵为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的他战斗力极强,更是一位体术高手。因组织内部事务繁忙,他常年出差在外,我今天能在新宿思出横丁看见他,恐怕也是因为刚结束任务回国的原因。

    “您还好吗?”

    闻言,中原中也闭了闭眼睛,面上是肉眼可见的疲倦,即便强悍如他在高强度的危险战斗后也会感到劳累,但他向来没有示弱的习惯,只是嘟囔了句“多管闲事”。

    良久,他缓缓道:“我知道你。卧底?真是无聊的任务。”

    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堪称血腥而挑衅的笑容:“异能特务科那群废物,我一根手指就可以碾平。”

    “还有武装侦探社。”

    气氛在此刻有些凝固,似乎四周的空气也因他情绪上的波动而微微颤动,我知道这是异能发动的前兆。

    作为任职港口黑/手/党不到三年的外围成员,虽只负责着极繁琐的后勤工作,但我多少也曾听闻过有关于中原干部的传闻。

    据说他身负强大异能,抬手间,便可轻易摧毁建筑设施,熟练掌握着从枪/械弹药到匕首弯刀等各种热武器、冷兵器的使用,体术高超,即便同数十人近身搏斗也可立于不败之地,堪称组织最恐怖的人形兵器。

    他似乎能无视重力,即便从高楼、乃至飞机上一跃而下也可毫发无伤,无论是子弹还是炮弹,远程瞄准攻击对他而言,也就是稍微动一根手指便可彻底摆平的小问题。

    这就是中原中也,他的存在可谓是超越了人类极限的力量集合体,已经快要到达“神明”的地步,但他能力唯一的缺点就是——

    稍不注意,便很容易失控,直至力竭而亡。

    所以日常生活中的他是谨慎而耐心的,但那份镌刻于天性中对于疯狂、对于彻底释放的渴望仍悄悄藏匿于他身体的某处,等待着在其神智尽失之时,完全掌控这具躯壳,然后摧毁一切。

    现在,连日的疲倦与摄入的过度酒精似一把锋利的匕首,一点一点消磨着他的神智,宛如在剔骨一般,同时内心深处那个被囚禁的声音也在低语蛊惑着,似是在诉说:揭开了那层透明的阻挡薄膜之后,是更为鲜活的生命体。

    拥抱力量,成为力量,被强大所主宰吧。

    “您……还好吗?”拥有正常心智的人类不会因为虐/杀而感到快感,我望着面前状态明显有些异常的男人,心生担忧。

    大约也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中原中也伸手捏了捏眉心,长长舒了一口浊气,他压了压帽檐,垂眼遮去眼中复杂情绪,随后掏出口袋中的车钥匙“滴——”的一声给汽车解锁,拉开一侧车门,在坐进去之前,他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扫向我,淡淡问道:“你会开车吗?”

    “会。”

    “上车。”不欲做过多解释,他换到了副驾驶位,待我依言坐到驾驶位上,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转动车钥匙启动时,他打开车载导航,熟练地滑动、放大地图找出目的地,然后轻抬下巴,吩咐道:“送我回家。”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极其自然,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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