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街两边店铺大多都关门了，粮店门口倒是人来人往。
但大都是苦着一张脸来，又苦着一张脸去，后面跟随着粮店老板得意的哔哔赖赖。
酒楼里也有着不少人，毕竟镇上还有许多有钱但没粮食吃的人，以及搬入清泉镇的富商，酒楼的饭菜，成了续命餐，贵也要吃。
除了粮店和酒楼，其它的店铺冷清凋敝许多。
两人分头行动，云正森去酒楼，沈晴去糕点店。
云正森想着这些搬迁到清泉镇的富绅，眸光闪了闪。
清泉镇大酒楼有一家，中等酒楼两家。
云正森先去了那鸿春大酒楼。刚刚走进去就被轰了出来。
“哪里来的乞丐，快滚滚，这里没什么吃的，冲撞了酒楼的客人，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店小二边轰边怒骂，本以为荒年酒楼生意会不好，想不到还有‘第二春’。
云正森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有些破烂，衣裳也有补丁，但不至于是乞丐吧。
还剩下两家中等酒楼。
有一家大门紧紧关闭，问了旁边人才知道已经关门三天了。
另一家中等酒楼----福喜楼。
酒楼里客人稀朗朗的，只有一两个人，远不如鸿春大酒楼。
掌柜正在柜台对账，他们的酒楼比不上鸿春大酒楼，可能过几天就要关门了。
抬眼见到云正森在门口站着。
打量了一下穿着，就知道不是有钱来酒楼吃饭的人，最近物价狂涨，还能进酒楼吃饭的，非富即贵。
也因此，那些非富即贵的人也看不上他们酒楼。
算了，每日剩的饭菜不少，就当做善事吧。
木掌柜给小二一个眼神，小二心领神会，很快从后厨端了一碗饭菜出来，碗里没啥肉，但满满一碗米饭和白菜。
“吃吧，这年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将就着吃。”小二把碗里饭菜递给云正森，就让他离开。
木掌柜不知道自己一念之善，会给福喜楼带来转机。
云正森心里感动，就是这家酒楼了。他继续跟着小二进入酒楼里面。
小二以为云正森得寸进尺，不知好歹，脸色都变了，正准备把人轰出去，没想到云正森先开了口。
“掌柜，余家贫，却有一手好厨艺，可以让酒楼起死回生。”
木掌柜一愣，随后被逗笑了，鲁班门前耍大斧，不知天高地厚。
他遇到这样的人也不少，“小二，再给他加点饭，让他离开酒楼。”
“掌柜，你可以让我试厨，就知真假，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木掌柜继续对手头的账，神情冷淡了不少，“轰走”
现在吃食用度那么紧张，物价那么高，每个人都来说试厨，万一搞砸了，他酒楼不是又增加一笔支出。
他又不是蠢，主动加快关门倒闭的速度。
这次，小二毫不犹豫把云正森往外推，“哼，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见多了，打着试厨的称呼，偷东西吃东西。”
云正森见此，深知要拿出些真本事才能让人信服，在小二的推搡间，“水煮黑鲈鱼，想要口感又滑又嫩，九分熟度是关键，要想一点腥味都没有，爽口美味，腌制二次是关键。”
木掌柜手中动作停了下来。
云正森又继续道:“酒楼生意不好，吃食美味是首要，其次是楼内装潢环境，最后是人心齐和。”
“咱们酒楼大厅桌椅摆放杂乱，没有整齐规放，酒楼大厅颜色单调呆板，没有美感和格调。后院帮厨闲散进出，探头张望，次数超过十次。”
云正森说完，淡定平静地站着任木掌柜打量。
他刚刚为什么选择说水煮黑鲈鱼，因为他一进来就闻到了这道菜的味道，火候不对，腥味过重。
木掌柜这下看出来了，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应该是个有几分本事的，才来这么会儿，对酒楼内观察这般儿仔细。
他们酒楼有招牌菜，但近几年一直没有推出什么新菜，客人越来越少。
木掌柜放下手中的账本，从柜台里走出来道:“你去后面试厨，就做这道水煮黑鲈鱼。”
“好”云正森面色冷静，一点没有得到试厨机会的兴奋和激动。
木掌柜看着云正森的背影点点头，是个沉得住气的。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云正森从后厨端出刚刚做好的水煮黑鲈鱼。
还未品尝，木掌柜已经被四处散溢的味道吸引了。
小二递上筷子，木掌柜夹了一片鱼肉放入口中，鲜香、滑嫩一时间全刺激着整个味蕾，一点腥味都没有，好吃到要把舌头吃掉。
木掌柜忍不住多夹了几筷，旁边的小二口水忍不住咽了又咽，就期盼木掌柜放下筷子赏给他吃。
不知不觉，木掌柜把盘子里的黑鲈鱼片都吃完了。
小二充满哀怨地望着吃完的盘子。
木掌柜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面色略有尴尬，打脸的尴尬，“每个月四两银子。”
“我每个月可以推出一道新菜。”
“每个月八两银子，菜谱子可以买断给酒楼吗”
云正森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木掌柜，那意思很明显，我就是靠着菜谱子混吃的，买断了我以后还靠什么吃的。
木掌柜笑了笑，知道自己刚刚的问题唐突了，“月银方面或者其它方面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的话我们可以签订契约。”
“首先:八小时工作制，也就是我每天只在酒楼工作四个时辰，超出时间，按小时计钱；其次推出的菜谱可以在一年后买断给酒楼，起步价一千两，在此期间内不得偷师仿造。”
“最后我并不是卖身为酒楼，我是一个自由身，在契约期间内我都会对酒楼尽职尽责，期限一到我可以选择继续续签或者离开，酒楼里的任何人都不得阻拦，也不得以我亲友家人做威胁。”
木掌柜眉头微皱，他是欣赏这样有好厨艺的人，但不代表他欣赏得寸进尺的人。
“这些要求还得禀告东家，才能给你回复。”
“可以”云正森知道自己这些条件对于古代人来说可能有些过，但是他不会妥协。
“掌柜，如今大环境缺粮少水，清泉镇因为县令大人家后院有口不会断水的水井传说，成为四方百里的香饽饽，大量的富绅商人搬迁涌入，人口增加，吃食需求增加，商机也就来了。
“机会从来留给有准备的人，我可以帮咱酒楼在一个月内成为和鸿春大酒楼相媲美的酒楼甚至超过，你们给我准备好相应的报酬，等价交换，互利互赢。”
木掌柜第一想法觉得云正森说话过于狂妄自傲，鸿春大酒楼可是清泉镇的地头蛇酒楼。
多年来，一直稳坐清泉镇酒楼第一的位置，现在眼前村夫居然说可以帮他们福喜楼赶超第一!
第二想法，刚刚自己都小瞧过人家，那亲手煮的黑鲈鱼片啪啪打脸。
犹豫了几番，木掌柜回道:“这事重大，还需请示东家才行。”
云正森了然点点头。
“敢问你叫什么名？家住何方 等东家给予消息回复，我派人去通知你。”
沈晴那边寻了整个清泉镇的街上，就只有一家糕点铺开门。
糕点铺主人问沈晴会桂花糕吗马蹄酥吗枣泥糕金丝糕湘妃糕龙须酥
沈晴都一一摇头。
她会的牛奶片、椰蓉吐司、毛巾卷、炭烧、蛋糕、草莓慕斯糕、冷冻芝士蛋糕、蛋挞、披萨、牛角包、泡芙等等。
然后沈晴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推搡着赶出了店铺门口。
沈晴和云正森回到家里时，云念念正在做木薯粉条。
“爹，娘，你们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