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沈郁不太对劲
这沈郁不太对劲。
从昨日开始,他似乎就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云汐起身,想起昨日那犹如杀神降临的沈郁,不由得心头打颤,想起方才醒来的那一幕。
她昨晚不会是抱着这条毒蛇睡了一宿吧?
这心是有多大啊!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扶着床边起身,就见窗外已是阳光明媚。
这时,外面顿时有喧闹声响起。
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衫,旋即出了房门,就见云嬷嬷带着好几个人搬着木箱子的人正往阁内走来。
难道
沈郁和楚云姝的婚事提前了吗?
想到这里,她吓得小脸发白,拎起裙摆就往那些人跑去。
“娘亲,这是什么?”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云嬷嬷身边,急声问道。
云嬷嬷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闺女,见她气色看起来还行,心头一松,回答道:“这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赐给大公子的东西,还有这次,你救公子有功,这是你的赏赐,都是上等的布料。”
云汐的视线从那些绫罗绸缎上扫过,抿着秀眉道:“我是丫鬟,这也”
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这些是皇后娘娘赏给你的,你就穿得。”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楚家小姐正扶着老夫人往阁内走来。
众人皆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了声好。
“云丫头,这次也多亏了你,”沈老夫人伸手握住了云汐的手掌,泪眼婆娑道,“所以,这些绫罗绸缎,你自然穿得。”
云汐将手掌从她的手里轻轻抽出,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轻声道:“老夫人言重了,公子是我的主子,云汐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人伤害大公子的。”
“好孩子。”老夫人抬手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肩膀,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身侧的楚云姝缓步上前,紧紧握住了云汐的手掌。
楚云姝眼眶微微泛红,哽咽道:“我比你虚长几日,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待日后,我进了沈府,一定给你好好寻一门登对的亲事。”
听见这话,沈老夫人到嘴的话都咽了回去。
【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挟恩图报,让自家孙子将云丫头给收了,可眼下看来,这楚家丫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沈老夫人顿时冷下脸来,这楚家丫头还没进门,就想将手伸到他家孙子的身边了,这日后还得了。
想到这里,她轻轻敲了下手下杵着的拐杖,沉声道:“云丫头,你有什么想要的,今日老身都依你。”
这话就如一道冷厉的寒风,四周的气温一下子骤降,哪里还有四月天的样子。
楚云姝僵在原地,秀眉紧紧抿着,松开了握住云汐的手掌,往后退了一步。
【云姝哪里不知道方才的话是逾越了,可是自己只要一想到郁哥哥和别的女子同生共死,而且那个女子还救过他,就嫉妒得发疯。】
【不可以,不能让这女子成为郁哥哥的通房。】
【女子的直觉告诉她,如果不阻止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楚云姝抬眸,死死攥住手里的帕子,幽冷的目光看向那似乎因为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云汐。
【这几次接触下来,云汐并非愚笨的丫鬟,所以就算是被老夫人厌恶,也要提前敲打她。】
站在阁楼窗户边的沈郁薄唇勾了勾,将楚云姝的心声听的一清二楚,突然有些好奇那小丫头是怎么打算的。
他侧眸又看向了那看起来呆愣住的小丫头。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了她的身上。
云汐咽了咽口水,扫了一眼沈老夫人、云嬷嬷和楚云姝的目光,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故意露出了几分错愕的神色,旋即又朝着老夫人行礼道:“多谢老夫人,云汐不敢要什么赏赐,云汐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只希望像常日一般,得些赏银就行了。”
话罢,她径自忽视老夫人和云嬷嬷那两道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垂下脑袋,低着青石板。
楚云姝长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些轻笑,再次握住云汐的手掌,轻声笑道:“姐姐我可太喜欢云汐妹妹了,实在又有分寸。”
沈老夫人气得顿时气息不顺,狠狠地瞪了那半点眼力都没有的丫头,转身就往阁外走。
云嬷嬷见状,急急上前扶住老夫人,两人气呼呼地往外走。
楚云姝见老夫人离开了,心中绷着的弦这才一松。
云汐被夸得脸颊微红,微微抬眸,羞涩地看了楚云姝一眼。
楚云姝见她愿意和自己亲近,脸上的笑越发深了几分,伸手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塞到云汐的手里,“这玉佩是暖玉,贴身佩戴能趋吉避凶,妹妹你先拿着。”
云汐点了下头,刚想说些什么,可这时,却突然二楼上却突然“嘭”的一声响起,吓得她身子一缩。
两人抬眸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就见二楼的窗棂不知是被什么,推得猛地合上,又反弹开左右摇摆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云汐忽视那怪异的声音,又和楚云姝谈了几句,毕竟这种能和女主处好关系的机会并不多。
待楚云姝离开后,那府里的伙计还没将宫里的赏赐尽数搬进阁内。
须臾,云嬷嬷去而复返,怀里还抱着一个锦盒。
听见这话,云汐双眸顿时亮了亮,就见云嬷嬷从木箱子取出一个锦盒,凑到云汐跟前神秘兮兮地打开来。
锦盒内躺着四根金灿灿的金条。
云汐咽了咽口水,刚想伸手去拿,手背就被云嬷嬷狠狠拍了下。
“这么多金条,娘亲先给你保管着,”云嬷嬷笑得合不拢嘴,边说着,边伸手将那锦盒合上。
云汐嘴角抽了抽,旋即猛地一把将那锦盒从她的怀里夺了过来,撒腿就往前跑。
“你!你这丫头”
云嬷嬷愣了下,一张老脸顿时拉垮下来,刚想破口大骂,却碍着搬东西的伙计都在后面看着,话到了嘴边,生生拐了个弯:“你这丫头,高兴也得悠着点,当心摔了!”
面上是和善的轻笑,心底却在破口大骂。
【这不孝女儿,翅膀硬了,胆子肥了,竟敢】
最后气得靠长廊下的石柱旁,死死绞着手里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