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老婆岂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绣荷包?
顾琳琅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好,既不用花银子,又能讨好金主爸爸。
可是,她并没有原主绣花的记忆,自己更是对刺绣一窍不通。
她还没说什么,柚桃就急着开口了:“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咱们主子连针都没拿过,怎么会绣荷包?”
柚橘:“……这,不然奴婢绣一个,就说是主子绣的?”
她有些汗颜,这顾大人也着实太宠女儿了些。
琴棋书画不会,女工更是如此,这宠爱能保证多久。
视线扫过顾琳琅那张漂亮的脸蛋,她又沉默了。
她觉得是自己格局小了,侧福晋又不是绣娘和女乐,要回那些东西做什么?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顾琳琅摆摆手:“你教教我便是了。”
像橘子这样的宫女,绣活自然是很不错的,自己与她相差太大,到时候反而穿帮。
见她如此上进,橘子表示非常欣慰,只有桃子露出了一抹担忧的眼神。
四日后,顾琳琅身上爽利了,便迫不及待要见识见识古代的绣工。
(她的生辰蜀菜在例假的痛苦中泡汤,改为了清淡的粤菜。)
她让人把软塌搬到了明亮的窗前,叫人摆好水果热茶,本来想让人上些冰的,可是四爷吩咐她以后都不能食凉的了。
一切安排妥当,主仆二人就开工了。
刚开始,又橘很认真地教了如何拿针,如何穿线,还有如何看花样子。
怎奈顾琳琅态度很好,却能力不足,简称有心无力。
不但荷包绣的乱七八糟,还把自个手指戳了好几个窟窿。
把柚桃这小丫头心疼地金豆子直掉:“主子别学了,奴婢绣工也不好,不然你拿奴婢的去把吧。”
哦,她从小跟在顾琳琅身边疯玩,所以自己的女工也拿下来了。
柚橘:“……”
她一脸黑线看着桃子,认真道:“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子苦算什么?当年德妃娘娘也是……才有了如今的尊贵。”
她话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
顾琳琅却一脸八卦地把其他小宫女都赶了出去,花儿也不锈了,只一脸兴致勃勃地看向柚橘。
“当年德妃娘娘是怎么有了如今的尊贵?”
柚桃也一脸兴致盎然。
柚橘:“……”
这主仆二人怎么被她摊上了?
但主子问了,又不能不说,她只好谨慎左右看了看,低声说起了德妃的往事。
“奴婢家从曾祖父开始,就一直在内务府当差,奴婢的母亲,更是在孝懿仁皇后宫中当过差。”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见顾琳琅了然地点了点头,才继续说下去。
“其实外面都传,是孝懿仁皇后抢了主子爷去养,这才让德妃娘娘和咱们主子爷骨肉分离,其实这传言是不实的。
这后宫有那么多女子,有个位低的,有位分高的,孝懿仁皇后何必非要乌雅氏的孩子?
是德妃娘娘自己毛遂自荐,生完主子爷以后,但是把孩子主动送给了孝懿仁皇后,其目的只是为了得一个贵人的位分。
孝懿仁皇后想要儿子,这就送来了一个,自然欣然答应,见她乖顺,还赏赐了一个德字的封号,为如今的四妃之首奠下了基础。”
听完了德妃传奇,顾琳琅佩服万分。
真不愧是康熙众多女人中的胜利者,这格局、这心机。
也是孝懿仁皇后太过仁慈,这要是碰上吕雉或者武则天……
啧啧!
瞧见柚桃神色恍惚,似乎对德妃有些钦佩。
顾琳琅心中一个咯噔,想了想,便拉着她的手,谈起了心。
“谢谢你同我说这些,只是我们汉人和满人的规矩不同。
在我们汉人看来,身边有脸面、且真心对待的丫鬟,那都是要寻个靠谱人家,陪上嫁妆。
好好地嫁出去当个正房,做妾,那是最下下的婚配的,像你柚桃妹妹,那便是家里已经安排好了婚事。
是个秀才郎,家中是耕读人家,懂事明理,不愁吃穿的,要不是她舍不得我,非要进宫,这会儿说不定都过门了。”
听主子说起自己的婚事,柚桃不禁羞红了脸。
“主子~”
她撒娇似地唤了一声,又臊皮地跺了跺脚,就跑去门口守着了。
顾琳琅笑笑,继续同柚橘说话:“我父你也知道,在朝中还算有些分量,只要我派人回去说一声。”
“等你们二十五岁年龄到了之后,便一定能嫁的风光。”
“是在这四四方方的地方日日等着主子宠幸,还是堂堂正正做个正室夫人,你们自己选。”
说完,她便紧紧盯着柚橘的眼睛,只要她说要留下,她便要想法子把人打发走了,自己可不想养个爬床的宫女,那太膈应了。
柚橘眨眨眼,似乎有些愣神,像她们这种家族,终生都是在给皇室当奴才的。
就像她娘,在宫里当了二十五年年宫女,回家后婚配同族包衣,生了孩子和孩子又继续入宫小选。
小选幸运的入宗室当个格格,庶福晋,或则在皇帝后宫当个庶妃,不至于像她们一样白白蹉跎了年华。
可是若能出宫,嫁给是有功名的读书人那便不一样了。
不但自己的地位提起来了,就连孩子也不用再入宫继续为奴为婢了。
她跪在地上,认真道:“奴婢自然是愿意当正室的。”
顾琳琅对她的决定也不意外,开玩笑,权贵的小老婆岂是那么好当的?
这些宫女看过的东西何其多,人一旦有机会过平凡快活的日子,又怎么会去选择充满冒险的路?
晚上,她跟献宝似的献出了自己的荷包,还不忘把扎了针眼的手伸到了胤禛面前。
“爷,荷包绣的不好看,您不要嫌弃,妾已经很努力了。”
她算是想明白了,荷包绣的好不好看不要紧,主要是得让人知道她的一片心意。
果然,刚想嘲笑她绣工的胤禛看见针眼后,瞬间就心疼了。
“不会绣不绣便是了,爷又不缺这一个荷包,你若是想卖乖,让你宫女帮你绣一个就是了,何必遭这茬罪?”
女人们的心事,他何尝不知?
他见过皇额娘和额娘讨好皇阿玛那些小把戏,无非就是让宫女绣好,自己随便缝几针装装样子。
就这小丫头最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