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牵扯不休
“芸芸,你这是要去哪?我送你。”阮鹤鸣想拿过傅桐芸手中的行李箱,却被傅桐芸拉开。
“不用了。”傅桐芸一点也不想再跟阮鹤鸣牵扯不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芸芸,我送你。”阮鹤鸣却是执着,让他如何能放手,二十二年的执着,好不容易能看见她,让他如何能让她走。
“阮鹤鸣,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这一句话像是刺伤了阮鹤鸣一般,他忽然沉默,嘴角漫起苦涩的笑容,“芸芸,我还不够远吗?”
知道你结婚以后,再也不曾打扰你,一个人守着那些曾经青涩美好的回忆生活,后来听说你怀孕了,心痛如绞,却还是依旧去寺庙里为你祈福,只愿你生产无忧。
“不够,阮鹤鸣,如你母亲所言,我傅桐芸不适合宜室宜家,那不知你现在的妻子适合吗?”傅桐芸抬头凝视他,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什么。
她曾经的骄傲被他母亲贬得一文不值,傅家破产,她除了不弯的脊背,再无任何东西,可他母亲却还是要将她这脊梁骨打折。
阮鹤鸣却是哑口无言,他要如何解释?
那会他不知情,他也不知道当时的她处于何种境地,至于妻子,寡居至此,何来妻室?
可他不是没去看过她,她很幸福,脸上的笑意做不得假,有爱她的丈夫,有可爱的女儿,那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要如何说,说他忘不了她,单身至此?他说出来了又有何用?她幸福美满,让她同情他还是可怜他?
“阮鹤鸣,我永远忘不掉你母亲对我的羞辱。”傅桐芸眼睛忍不住酸涩,想要流泪,但却依旧强忍住。
阮鹤鸣终是忍不住抱住了她,“对不起,芸芸,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当时不在的,都怪我芸芸,你怨我恨我。”
傅桐芸眼眶忍不住溢出眼泪来,怨他,如何能不怨?恨他?恨又有何用?
明明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青涩初恋是他,许下承诺是他,不在也是他。
从前见他便笑靥如花,如今时过境迁,再见只徒留悲伤。
“芸芸,对不起。”阮鹤鸣拥抱住她,一个时隔二十二年的拥抱,两人都忍不住颤栗。
许久,傅桐芸冷静下来,推开阮鹤鸣,“别再跟着我了,阮鹤鸣。”时间抚不平悲伤,那些伤害不管如何都消失不去。
“芸芸。”阮鹤鸣盯着她的眼睛,想要透过她的眼神去看背后,可她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心痛。
“阮鹤鸣,再见。”傅桐芸朝他微微一笑,像是二十二年在车站等他的那三个小时,她在等他来接他,可最终还是没有看见他,后来她心灰意冷,去了h市,再也不曾来过b市,今天就当作告别吧。
阮鹤鸣却是再次紧紧抱住她,“不,芸芸,我不想放开。”
“阮鹤鸣,你能不在外面影响市容吗?”傅桐芸还是比较清醒的,隐隐看到有路人朝他们看过来,眉心狠狠一跳。
“不,我不想放开。”阮鹤鸣想起二十年前它跑去h市看她,远远的一眼望过去,女人脸上的笑容刺痛他却也让他彻底放手。
“阮鹤鸣,我生气了。”傅桐芸面色发冷,这大马路路口上,来来往往的人看他们在街上搂搂抱抱,多丢人啊,两个人加起来八十了,还哭得眼泪横流,还玩小年轻压马路。
“芸芸。”阮鹤鸣声音低了几分。
“你再不放开,我就真生气了。”下一秒阮鹤鸣立马放开,眼神却一直盯着她。
“芸芸,别生我气。”阮鹤鸣想去拉傅桐芸的手,却被对方躲开,瞬间眼神又低落下来。
傅桐芸却是没眼看,阮鹤鸣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跟以前一样,若是二十年前他这样还正常,比较才二十来岁,可现在两个人四十来岁,这样确实让人有些发笑。
“阮鹤鸣,你这二十二年怎么过得?”一点长进没有?怎么一点都不成熟?
阮鹤鸣却是闭口不说话,但眼神却跟沾了胶水一样黏在傅桐芸身上,若是让南嘉鱼看见了肯定会说,这是眼神拉丝了。
“行了行了,阮鹤鸣,你先送我去xx小区。”傅桐芸不想被人围观,两个人年纪这么大了,着实让人看了笑话。
而南嘉鱼在楼下左等右等,等的花都要谢了,还没瞧见自家老妈的身影,也没有一个电话。
皱了皱眉,便打了过去,“妈,你人呢?我都在楼下等你很久了。”
傅桐芸看了看旁边的阮鹤鸣,嘴角扯了扯,她有什么办法,叫人给堵了。
阮鹤鸣离得近也听见了南嘉鱼的声音,一声妈却是让他酸涩不已,是啊,怎么也回不到过去了,芸芸现在有夫有女,幸福安康。
“我很快就到了。”傅桐芸怕被南嘉鱼发现端倪,说完后立马挂了,然后有些眼神不善地看着阮鹤鸣。
还不是怨他,不然早就看见嘉嘉了。
“芸芸,这些年,你过得很好吧。”阮鹤鸣说完便是苦涩不已,这些年他无心阮家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一心沉醉在自己的画画世界里。
“嗯,挺好的。”傅桐芸实话实说,确实挺好的,没离婚之前与南宇梁相敬如宾,离婚后自由自在,重新追求梦想,不需要为生活奔波,确实很舒服。
“他,待你怎么样?”阮鹤鸣终是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与她有关的点点滴滴,他释怀不了,整个青春的承载,叫他如何释怀?
傅桐芸却是愣了愣,有些沉默侧过脸地看着他,沉默不是因为南宇梁,而是因为阮鹤鸣。
可这沉默却让阮鹤鸣误会了,以为是那个人对她不好,便焦急开口:“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芸芸,你跟我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觉得你应该以什么资格来帮我教训他?”傅桐芸却是想笑,现在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意义在哪?
“我……”阮鹤鸣眼睛红了,是啊,他凭什么呢?
“他对我很好。”傅桐芸平复自己的内心,只觉得可笑不已,沧海桑田,那么多话都是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