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拿捏（三）
卫勤感受到白念琪喷在他脸上的呼吸，气血直往一处涌，某处顷刻间变身。
“你是不是发烧了？”白念琪关心道。
卫勤看着近在咫尺朝思暮想的容颜，语言系统罢工，脸红得不像话。
“今天先这样吧，早点休息。”白念琪将卫勤推到一旁，这回长记性了，把裤脚拉高，拿了手机就往房间走。
白念琪步伐极快，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稍慢一步就会被生吞活剥。
而卫勤的眼神确实冒着兽性，看着白念琪进房间后，视线落在茶几上的纸上，字体潇洒大方，衣服也沾了白念琪的气息，卫勤抽出一根长发，应该是刚才拉扯间不小心遗落的。
卫勤将发丝缠绕在指间，又松开，复又缠上，乐此不彼，试着调整呼吸，让身体热度消散。
白念琪抵着门，脸涨得通红，手贴着心脏，心率极快。
腹间的触感似乎仍在，卫勤变身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了。方才卫勤压着她时，她发觉卫勤的身子很烫，脸通红，第一反应便是担心卫勤发烧了。因此，白念琪没想太多，用额头贴额头检查卫勤热度，因为顾女士以前就是这样量她的温度的。
不想贴上去的瞬间，就感到腹部有一根棍子戳着她。白念琪没吃过猪肉，但至少知道猪长什么样。而且她的理论知识储备丰富，再加上恋爱女王司徒依依乐于分享她的房中趣事，类似男朋友的尺寸、办事的场所、绝佳的姿势等等。
所以，白念琪知道自己弄错了，卫勤是发情而不是发烧，但这种事又不好说，她只得装疯卖傻，落荒而逃。
男女还是有别，白念琪懊恼，卫勤是她徒弟没错，但也是个男人，还是个气血方刚正值那啥的成年男人，以后得注意保持距离。
卫勤是因为她摸了他而起了变化还是他自己纯粹自发的生理上的反应呢？可不管是哪一种，说明他对她有感觉，那他难道喜欢她？
白念琪回忆和卫勤相处的点滴，觉得卫勤确实有喜欢她的可能，她刁难他，让他行拜师礼才肯教他功夫，他二话不说便跪了；为了她一句玩笑话，他废寝忘食，配音兼职赚钱，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她本以为这只是徒弟对于师父的敬重，但从今晚来看，似乎还有另一种解释。
咱琪天大圣白女侠是个实打实的理科生，开始整理思路，分析各种可能性：一、卫勤只是生理上的反应，就像女人每个月特殊的那几天，只是恰好被她发现了；二、卫勤喜欢她。
若是前者，那便好办了，她就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绝口不提。若是后者，其实也好办，她就当不知道。根据以往经验，不少男同事一开始也是喜欢她的，但相处过一段时间，便会自行放弃了，化爱情为友情。
所以，把问题交给时间吧。
白念琪觉得卫勤也是他们之一，慢慢会想通的。而且卫勤是她徒弟，她和谁都有可能，和卫勤是绝对没可能的。
思及此，白念琪决定实行“无为”政策，心跳恢复平静，热度也渐渐散去。
白念琪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瞬间脑海里浮现卫勤压在她身上的画面，手不自觉抚摸腹部，若按司徒依依的标准，卫勤的应该算是巨大了，毕竟触感很明显。
停停停，白念琪脑袋埋进被窝，清空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怪依依那个色女。
或许她真的应该谈个恋爱了，入睡前白念琪迷迷糊糊地想。
早上六点，白念琪便醒了，生物钟一贯如此。她换上自己的衣服，开门准备去洗漱。
快走到卫生间，便和卫勤打一照面，他似乎也是刚起床，刚洗漱好准备出来。
“师父，早。”卫勤打招呼。
“早。”白念琪点了点头，没话找话道，“起这么早。”
她是决定把昨晚的事忘了，但一看到卫勤便又都想起来，还是有些不自在。
“嗯。你要洗吗？”卫勤指了指里面。
“对。”
卫勤侧身让开走出来，白念琪侧身进去。
白念琪刷着牙，看着镜中的自己，下定决心，和卫勤保持距离。
白念琪洗好后，卫勤已经买了早餐回来。
“师父，吃早饭吧。”卫勤去厨房拿了盘子，把东西拿出来。
品类挺多，小笼包、蛋饼、蒸饺、生煎包、豆浆、粥。
“嗯，辛苦了。”白念琪若无其事应道。
“师父，昨天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卫勤坦白道。
白念琪秒懂，见卫勤态度大方，眼神磊落，便知是自己想多了，笑道：“理解，理解。”
卫勤见白念琪神色自然一些，松了口气，默默喝了口豆浆，脑海中想到顾子琪说的话。
“我们家念念有点念死理，小卫你是念念的徒弟，她是绝对不会把你当异性看的。所以记得，要温水煮青蛙，刚开始不要吓到她，不要太直接，千万不要让她发现你喜欢她，否则她会把自己防备起来的。”
果然是亲妈，对亲生女儿了如指掌。
白念琪往嘴里塞了个小笼包，殊不知自己已被人盯上，准备诱捕等着她落网。
“念念，你们起了？”刘美芝从房间出来，笑道。
“奶奶，早。可以吃早餐了。卫勤刚去买的。”白念琪道。
“奶奶。”卫勤打招呼。
“哎，好。念念，昨天睡得怎么样？”刘美芝坐到位子上。
“挺好的，奶奶呢，睡得可好？”
“好，这床可太舒服了。我都不想起来了。”
“是嘛，这床啊，是我从……从单位申请的，说要好一些的。”白念琪道，差点说漏嘴。
她本想说这床是欧洲进口的，是她特意挑选的，舒适度自不必说，但不好对刘美芝讲。
“原来警察单位待遇这么好。”刘美芝笑道。
“是的，还不错呢。”
“奶奶，想吃什么？小笼包还是蛋饼？”卫勤问道，无形中岔开了话题。
“都行。”
昨晚的暴雨早已停歇，天空湛蓝，空气清新。
白念琪和卫勤刚到单位不久，宋运来也到了。
“老大，有新发现。”宋运来道，“郑可儿背后的人不一般，以前有狗仔拍到郑可儿上了一辆车的一组照片。”宋运来把手机递给白念琪。
白念琪一张张翻看，暗自心惊，郑可儿背后的人是他？
其实照片内容很正常，郑可儿开车门，上车关门，车子扬长而去。但关键是车牌和郑可儿开门时拍到的司机的侧脸。
司机的脸于白念琪他们而言并不陌生，陈平，南清市市长胡敏的首席秘书，时常出现在新闻中。当然长得像的人很多，就算那人不是陈平，可车牌号拍得一清二楚，四个九，是胡敏的座驾无疑了。
“那就说得通了。”白念琪沉吟道。
“怎么说？”卫勤问道。
“我昨晚不是和你说了么，那个胜天集团的董事长王胜天和他太太感情很好，每次出席活动都是成双入对，从报道的照片来看，满眼都是他太太，不像是会出轨的。而且郑可儿出事时候，他正在国外出差，从始至终和郑可儿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白念琪解释道，这也是她昨天觉得疑惑的点，王胜天没有任何动机，一切似乎只是巧合。
卫勤也陷入沉思。
“等等，老大，你和小卫，你们昨晚在一块儿？”宋运来问道，很会抓重点。
“喔，就一块儿加了会儿班。”白念琪从善如流，下意识隐瞒了去卫勤那儿借宿的事。但说完就后悔了，她为什么要隐瞒呢，明明什么事也没有，清清白白的，这样一来，像是有什么似的。
又想到什么，问道：“你呢，昨天打电话怎么没接？”
“啊，那个……我没听见。”宋运来眼神飘忽，想起在陆师师家发生的事，脸有些热。
彼此各有所思，便都不再细问，继续讨论案子。
“老大，你刚才说什么说得通？难道胜天集团和胡敏之前有来往么？”宋运来咳嗽一声，把思绪来回来。
“嗯，我查到背后捧郑可儿的是胜天集团，但王胜天又不存在包养的动机，如果那个人是胡敏就说得通了，胜天集团有不少项目是和政府合作的，全是公开招标来的，但若是没有一定的人脉，是绝对拿不来的。这些项目，能拿到一个就已经够他赚几辈子的。”
“你是说胡敏和王胜天官商勾结，各取所需？”宋运来道。
“很有可能。”白念琪点头。
“而且胡敏最近这段时间人就在南清，”宋运来觉得这个猜测很合理，“如果能拿到他的□□样本就能知道他那晚是不是来过酒店了。”
可对方身份特殊，估计不好操作，若是弄错了，他这工作就不保了。
“那又如何？”卫勤突然出声。
“什么？”
“就算拿到他的□□，测出来胡敏那晚去过南清酒店，又能说明什么？”
“那他就有……”宋运来失了声音，是啊，那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这最多只是说明胡敏也许真的包养了郑可儿，但并不能说明是他杀了郑可儿。毕竟郑可儿身上有三个人的□□。”卫勤缓缓道。
一时无人说话，卫勤说得不错，这最多是名人丑闻。案子又陷入瓶颈。
“白警官，有人举报说南清酒店又发生命案了。”有工作人员急匆匆进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