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计划

    回到老屋，母亲依然在沉睡，病情不见半点好转。断壁残垣这两天也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仅仅可以正常居住。

    母亲的病情拖不得！加之楚地的医术并不是特别高明，还是要另作打算。该怎么办呢？

    “少主人，是否在为主母的安康发愁？”

    说话之人正是叶家的佃户之一，是一名年近六旬的老人，虽然略显脏乱的胡须显示着他的老迈，但由于常年田间劳作，倒也身体硬朗。

    “阿翁，可有应对之法？母亲天天如此，我实在放心不下。”

    “少主人该知道，我们几个佃户都是外地逃难来的。”

    “知道一点，但是以前年纪幼小，父亲并未跟我多讲。”

    老人理了理胡须，轻轻一叹。

    “哎，其实，我等都是来自东方的齐国。当年，听说楚国地界土地肥沃，为了躲避那些贪官的盘剥，我们这些同乡之人，聚在一起，沿路南逃，一路上饿死了几个人，只有我们几个活下来了。”

    “万幸得遇叶家老爷和夫人，待我们如自家亲人，从不苛待，我们才得以安然地生活到今天。如今，主母的情况非常危急，楚地的医术哪里及得上东方的齐国，那可是古月时代的繁华所在。我们愿意拼尽性命，护送主母去齐国看病。”

    叶萧听完，不由感慨，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言寒衣之人不懂恩义。

    既然有这么忠心之人护送，倒也放心，而且，到了齐国还可以投靠母亲的宗族，毕竟血脉相连。与此同时，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于心。

    这两天，天气放晴，可能是由于之前连续的暴雨，倒是不热。母亲醒了，虽然很虚弱，但是还是能够说话的。

    “萧儿，听老丈他们说，你想让我去齐国看病。”

    “娘，齐国的医术远高于楚地，您就回去治病吧，别让孩儿担心了，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那萧儿你呢？”

    “我？当然是留下来继续给公主效力，我想借着官面的身份，去查一些东西。”

    “萧儿”叶母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担心。

    “萧儿，娘只有你一个孩子，事已至此，就希望你好好的，不要想着复仇了，随娘一起去齐国吧。”

    闻言，叶萧坚定地望着母亲。

    “娘，我不是个小孩子了，我有分寸，相信我！”

    沉默良久，叶母再次开口，说出了一番令人震惊的话。

    “萧儿，许是母亲太过犹豫，只想你快快乐乐过此一生。但是，就如你父亲之前所说，你有你自己的使命，作为父母，我们终究还是不想瞒着你。”

    “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叶萧整个人懵了。

    “娘，您在说什么啊？您病糊涂了吧？”

    “当年，我和你父亲逃难来此，路遇山匪，险些丧命，是一个蒙面女子救了我们，并给了我们一箱金银让我们谋生，这才在楚国活了下来。后来的一个月圆之夜，那个女人再次出现了，她带来了一个婴儿，就是你。同时留下了一个造型古朴的盒子，说等你长大成人就交给你，只有你，才可以打开这个盒子，里面藏着你真正的身世。后来，那女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为了保证母亲回齐国一路上的安全，叶萧从梦公主手里借来了一队精锐骑士。佃户们可以照料母亲的起居，却无法保证安全，因此，这队骑士会一路护送至楚齐边境的南武关，同时，他已修书一封，禀明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外祖父，请他派人接应。

    接下来，就是他的计划了。

    叶萧特地购置了一套华服，穿上这一身华服，谁人不说这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儿。叶萧来到了安泽城最大的乐坊——清音阁，这片地界，就是俗称的红楼，是这安泽城大大小小的世家子弟们最爱去的地方，圈中流传着这么一句俗语：此生不入清音阁，安能舞文弄墨醉风流。

    清音阁里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既有腰肢纤细，足踏木屐，长发及腰，散发着野性美的典型楚地女子；有身披兽皮，束腰紧衣，长发系马尾状的赵人女子；还有绸缎宽衣，长裙及地，一身儒雅的齐人女子。真是好一幅靓丽的风景画。

    在这里，叶萧找到了正在纸醉金迷喝着小酒的申经，没错，城主府的大公子。这样一个整天沉迷于花花世界的公子哥儿，也难怪申宏格外器重那个养子申学，当作接班人培养了。

    “申少，我叶萧今日来此，是为了成为您手下的马前卒的。”说完深深一礼。

    “以前的我，看不清时事，妄图蚍蜉撼树，挑战您这样的世家公子的权威，最终落得家破人亡，心爱之人失踪的下场。”

    申经在听到这话时，明显一愣。

    “你疯了吧，小子”

    “不，我是认真的，请收下我的膝盖”说着单膝下跪。

    “哈哈哈哈，好，很好。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我们世家，又岂是你可以撼动的。”虽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申经却不觉得这个穷小子敢有报复的想法，常年的骄纵使得他毫无判断能力。

    “小子，本公子接受你了，来，先给我捶捶腿。”

    “是，申少”说着，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