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助您的吗?”
漏瑚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精致的小白脸,深深怀疑某个脑子上开缝的家伙的话的真实性。
据说能够对抗五条悟术式的强大咒灵,就这?
“客人,像我这么好看的人,多看是要收双倍咨询费的。”穿着白衣,身上没有任何咒灵气息,完全人模人样的青年用客服的语气微笑着说。
漏瑚:“你是太宰治?”
青年愣了一会儿,仍然保持着营业的微笑:“您找太宰治?”
“对。”
他点头表示理解,犹豫着说:“太宰治可是很贵的。”
“我有钱。”
漏瑚掏出从假油那里拿的黑卡啪的一下摔到桌上。
一个黑心咒灵开的黑心店。
假油是这么形容这家“横滨心理咨询中心”的。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哪怕穿得再白,身上的绷带也雪白雪白的,也无法掩饰对方是个黑心商人的事实。
这个装模作样的做派,真是咒灵之耻。
当心生愤怒的漏瑚以为这个奸商终于愿意和他进入正题的时候,青年突然往屋内的方向喊道:“太宰治,你出来一下。”
漏瑚:???
你tm原来不是太宰治啊?!
不是说这家店只有太宰治一个人吗?
一个穿着西装和黑色大衣的人走出来,他和青年一模一样的脸,但看起来稍矮,年纪也更小,他的绷带甚至缠到了右眼上,看起来有些阴郁。
漏瑚刚想这人稍微有点咒灵的既视感,就见他手里抱着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冲过来就往青年怀里丢:“它好像要死了,你快想想办法让它活下去!我希望它能活到晚饭的时候!!”
然后满脸笑容地对漏瑚说:“客人您好,我是太宰治,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青年抓起螃蟹直接糊在他的脸上,被惹怒的螃蟹挥舞着钳子,给他的脸上狠狠来了一下。
他:“嗷——”
终于忍不下去的漏瑚愤怒地拍着拍桌子:“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生意还做不做了?!”
两个人互相指责了几句,在这个火山头的咒灵发火烧了他们的店之前,及时打住,同步说着:“要的要的。您请说。”
漏瑚平稳了一下心态:“这件我只和太宰治说。”
两人:“我们都是太宰治。”
漏瑚:?
他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发现确实像同一个人的不同时期的样子,在心里把对方打成“不光黑心还精分的奸商咒灵”之后,他谨慎地开口说:“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不要害怕。”
“我们是太宰治,我们不会怕。”
漏瑚:“我们打算封印五条悟,但是就在前段时间,我被他打掉了头。”
太宰治:“这个……五条悟是哪一位?”
漏瑚:“不是哪一位,是那个号称最强的五条悟啊!”
黑时宰从手机中找到琦玉老师的图片,递给他看:“是这个最强吗?”
“不是。他是白头发的,比这个帅。”
黑时宰又从手机中找到一方通行的图片,递给他看:“那是这个最强吗?”
“不是!他没有这么矮也没有这么瘦,玩的是术式不是科学的矢量。”
黑时宰在手机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副古老的安倍晴明画像,递给他看:“那是这个吗?”
漏瑚险些崩溃:“五条悟啊!咒术高专有没有听说过?就是那个在东京校当老师,无论是人还是诅咒都很讨厌他的五条悟!”
太宰治:“好的好的,你不要激动,我们大概知道了,所以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我们打算封印五条悟或者最好能够杀了他……你们在笑什么?!”
漏瑚搞不明白,这种严肃的事情有什么好笑的,这件事事关他们咒灵的尊严和未来好吗!能不能严肃一点!
太宰治&黑时宰:“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这个咒灵这么普通又这么自信,居然想要杀五条悟。
漏瑚锤裂了手下的桌子:“我没有在开玩笑,”
他们立刻收敛了笑意,太宰治说:“对不起,我们言归正传,你说的这个五条悟,他会跳舞吗?帅吗?有没有我帅?”
漏瑚手下的桌子自燃起来,他伸手揪起太宰治的领子一拳就冲着对方的脸揍过去。
在拳头和脸接触的一瞬间,两人之间的空间发生剧烈的能量变化,直接给火山头的咒灵变没了。
太宰治捡起地上的螃蟹,放在火焰上方烤,还非常细节地避免和火焰的直接触碰。
黑时宰:“我不想吃烤的,我想吃蒜蓉清蒸的。”
他:“不觉得用黑卡烤的更香吗?”
黑时宰立刻赞同地点头:“好耶!”
在焦灼的等待中,一个月也不一定有几个人来的诊所大门被第二位客人敲响。
黑时宰打开门,看见了一个白头发戴眼罩身材高大,无论是人还是诅咒都很讨厌他的五条悟。
五条悟热心地说:“请问这里需要帮忙灭火吗?”
他:“不,我们这里只需要顾客。”
五条悟继续热情洋溢地说:“我可以是客人。”
黑时宰立刻热情起来:“你好你好,你来这里,是不是有那种大病?”
五条悟后退两步,掀开眼罩看了一眼花里胡哨的招牌,认出上面写的是“横滨心理咨询中心”,陷入了沉默。
“不是的,但我有点儿心理问题,需要咨询一下医生。”五条悟艰涩地说。
为了追踪咒灵,他真的是付出了很大的牺牲。
所以这次见面就先打掉对方的头以慰自己受到攻击的幼小心灵。
黑时宰想着还有晚饭在烤,不太愿意搭理他,所以试图换个方式打发他:“可是我们今天已经接待过一位客人了诶,上位客人掏了张黑卡,你有吗?”
“有的有的。”
五条悟当场掏出自己的黑卡。
一眼看出来这是真的黑卡的黑时宰:艹,失策了。
“但是我们给客人留的桌椅刚才没有了。”
“没事我可以站着。”
这人怎么这么缠人?
黑时宰沉着脸带着他进去。
五条悟一进门没有感知到漏瑚的气息,咒力残秽也没有。
明明感觉到面前烧着火。
却什么都没有感知到。
难道六眼坏掉了?
他扯下自己的眼罩,面前惊现一个人。
穿着白大褂的青年翘着腿,悠哉地在燃烧的桌子上空烤着螃蟹,注意到他的视线的时候,很礼貌地笑着:“客人你好,请问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咨询的?”
实际上太宰治的心里已经开始骂黑时宰了。
领谁进来不好,把咒灵天敌五条悟领进来。
真把他当人了啊?
五条悟睁大眼睛看了很久,还是没有从对方身上看到一丁点咒力,于是说:“我有点事情需要咨询医生你。”
太宰治:“可以等我先吃个晚饭吗?”
“当然可以。”
五条悟转身出去在街上买了几个生红薯,自来熟地蹲在桌子的另外一边,把红薯丢进去烤。
被剥夺了晚饭权利的黑时宰委屈地蹲在走廊上喝开水。
五条悟拿开着无下限的手伸进火里拨弄红薯,和他们闲聊:“两位看起来长得非常相似,是亲人吗?”
火焰里的咒力气息也消失了,无法判断是不是这个奇怪的心理医生自己烧的还是漏瑚烧的。
黑时宰:“他是我哥。”
太宰治:“我是他爹。”
五条悟:“嗯?”
黑时宰缓缓睁大眼睛:“你……”过分了哦。
太宰治把烤好的螃蟹塞给他以作安抚:“好了,你先带着螃蟹回房间吃,我来招待客人。”
看在自己确实干错了事和螃蟹和他以后还要来的份上,黑时宰带着螃蟹走了。
太宰治从仓库里搬了个瘸脚的板凳给五条悟,用着专业的微笑和语气说:“那么客人是有哪方面的疾病呢?”
五条悟严重怀疑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人在辱骂他:“你们诊所的人说话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太宰治理不直气也壮:“是的,但美女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