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太极剑经

    随后一个月，李无悔都是上午由着对方学习其他知识，下午则教对方练拳。休息之余，他也会讲一段封神榜的故事给扶苏听。

    扶苏毕竟年纪尚小，还是很喜欢听这种神话志怪传说故事的。只是他平日里接触不到，自然对李无悔讲的故事很是喜欢。

    扶苏听到某些地方时，也偶尔会问道：“先生，那些先天神圣为何会在意这人间之事呢。那纣王虽有辱及女娲大神，可凡人对那些先天神圣而言，不过蝼蚁罢了。”

    李无悔微微笑道：“纣王对先天神圣而言，当然不值一提。可他乃当时的天下共主，一言一行都彰显其德行。在那个时代，德行低下之人，不在高位还好。若是成为了天下共主，依旧是德不配位，自然不会被天下人认可。所谓上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你看后来九尾狐入宫后，是不是每件事都在让其走向疯狂。”

    随后顿了顿继续道：“当然这是志怪传说，可也无不在说明一件事。一个人若是太过志得意满，对什么事都是予取予夺的态度。那么这个人只会变的越来越狂妄，最终也会毁在他的狂妄上。任何人都要对天地有敬畏之心，这样才知道自己的渺小。即便成为天下共主又如何，依旧会败在人心上。所谓天子之剑，便是顺应天地之剑。”

    他在与韩非讨论何为天子之剑时，并未去明确说过这类话。因为以他们的智慧，自然能听懂深层含义。只是扶苏还小，他想让对方心里留下影子，必须直言告诉对方才行。

    扶苏只觉得先生最后那句说的很是深奥，让他似懂非懂。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还小，只需记住先生之言就好。

    当然秦王嬴政也会隔不久就会来考核扶苏的功课，见他并未荒废学业也就没有多问。只是对方依旧忙于国事，见扶苏与李无悔相处愉快也就放心了不少。甚至因为如此，连来的次数都少了不少。

    许是见秦王每日都忙于国事，扶苏偶尔也会问道：“先生，如今七国战乱，到底谁才是对的呢。”

    李无悔无奈道：“这种事情并无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不过如今春秋战国几百年纷乱，已经造成了太多的百姓流离失所了。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只怕要不了多久，天下就会迎来真正的一统了。”

    扶苏见他说的坚定，也莫名的相信了。他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既然先生说不久便可一统，那么只会是秦国了。毕竟这一百多年来，秦国都是以少对多。若是其他国家想要一统，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扶苏再次问道：“先生，既然秦国一统于天下有利，可是为何除了其他六国不愿，就连诸子百家也多有不愿之人呢。他们虽然也有不顾百姓生死之人，可是大多数还是在意黎明疾苦的大德之人。”

    李无悔对这些问题大致还是知道原因的，只是有些事情直接说出来，扶苏未必能够理解。他斟酌一番后说道：“他们固然有许多人是在乎百姓的，可是因为百家各自的根基不同，很难真正的不在意由谁一统七国。例如墨家多存于燕赵之地，儒家兴于齐鲁之地，阴阳家与道家则聚于关中之地，法家则依附于秦国，兵家则七国都有流传。这些最大的百家都各自有自己的传承，这些都是很难抛弃的。而且各家思想差距太大，很难真正的不排除其他家的思想，真正包容整合于一体的。”

    扶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听懂了大部分。

    李无悔见扶苏陷入沉思，知道以他的聪慧也知道自己的意思。他稍稍停顿后继续道：“只是天下一统不代表就万世太平了，正所谓打天下易，守天下难。若是将来君王不能治理好国家，也难逃国破家亡之危。有道是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扶苏听到这里，顿时脸色变的有些奇怪。既震惊又难过，好似听到了什么非常不好的消息一般。

    自从跟随自己先生久了，对方的见解总让自己大开眼界。先生如此说，只怕未必是简单的字面意思。只是他年岁太小，实在想不通其中道理。

    李无悔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说完后又让扶苏练了一会拳。待到申时过半，他如往常一般离开了王宫。回到客栈时，正好赶上众人一起吃晚饭。惊鲵见他来了，很自然的替他盛上一碗热饭。

    李无悔也不言谢，很自然的端起与众人一同吃饭。如今在客栈里，众人也没有太多讲究。

    饭后韩非饶有兴趣问道：“这少师的感觉如何？”他在对方成为扶苏的教师后，一直未曾问过这些。

    李无悔平静道：“没什么感觉，我只是教扶苏武功罢了，又不是要教他治国平天下。”

    韩非却意有所指道：“若是仅仅只是教导武功，秦国能人无数，何必舍近求远呢？而且秦王还是以如此大报酬来请动你。”

    李无悔猜测道：“我也不知，许是局势变幻莫测，他想拉拢我吧。”这不是他自负，而是以他的实力加上黑白玄翦，足以在某些时候改变许多事情。

    韩非却是摇了摇头道：“若是对方想拉拢你，大可以提出其他条件。或是高官厚禄，或是权利名望，何必只是让你当个少师呢。”

    李无悔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他本就没有这个心思，自然对这种事情看的很随意。他耸了耸肩道：“谁知道秦王是如何想的呢，秦王是个高瞻远瞩之人，想法与大多数人大相径庭。”

    韩非猜测道：“有没有可能，对方仅仅是想你教导扶苏。当然这种教导不只是在武功方面，还有其他方面。”

    李无悔一愣，摇头道：“我又不是什么百家中那些高人，只是读过一些儒家典籍罢了。以我的才识，恐怕随意找个人都能胜过我许多。”

    韩非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什么。李兄自己或许都没感觉到自己与常人的差异，也许秦王正是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与众不同，这才决定让他教导扶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