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争执
韩非与其他关注的不同,他有些想不通赵高为何对这件事百般阻挠。毕竟嬴政此时正是需要外援时,怎么反而对方却不希望促成此事。
若是说害怕李无悔会因此被秦王看重,而对他产生威胁又有些说不通。
毕竟李无悔只不过是少师,与帝师和太师这种还是相差甚大的。若说威胁,只怕盖聂对他的威胁更大才是。
只是他思来想去,依旧是想不通其中原因。不过好在李无悔并未想过深入介入秦国之事,等一切妥当就会脱离这个漩涡。
随后几天,李无悔并未急着去咸阳宫中赴任,而是很悠闲的在客栈中饮酒喝茶。只是在他优哉游哉时,其他人却再次被这个消息一阵喧嚣。
寻常江湖中人只是惊讶,李无悔不愧是刀君。这才没多久就被秦王聘为公子扶苏的教师,更是被冠以天刀之名。大家暗自称他为魔刀也没多少时日,就才短短半年不到,就让秦王替其正名。
而百家收到消息时,却各自反应不一。阴阳家焱妃与月神也都知道了这件事,只是与旁人不同,她们得到的消息则更精确。得知对方在宫内与赵高大战一场而不落下风,焱妃神色中闪过一抹异色。
她知道李无悔很强,可从未想对方不用兵刃也能有如此实力。上次见他以掌法应对胜七和朱家,便觉得威力不凡。
可从未想到对方仅凭掌法便可力敌赵高,虽然不是生死相搏,可也说明对方掌法非比寻常。
月神再次听到李无悔的消息,却是有些愣神。自从两人深陷幻境后,她心里总是有一道身影。即便她一直在努力淡忘,可却依旧难以抹去。
而且她越是执意如此,越是无法淡忘。每次听到对方的消息,有些事都会逐渐清晰起来。只是这种事情,她却不知该如何言说。
星魂听到消息时,虽然表现的很平静,可是紧握的双拳无不表明对方的心情。他一直觉得自己便是天底下最天才之人,可凭什么李无悔处处比他更高一头。不仅仅是名声,就连实力都远远超出他。
他不在乎美色,可却十分看重权势名利。对方与他修为相当,凭什么就可以得到秦王的青睐。自己与他年龄相差不多,凭什么对方名望却远胜自己。好事凭什么都被对方占了,自己却依旧默默无闻。
这也和阴阳家功法有一定关系,越是阴狠的武功,对人的潜在伤害就越高。而星魂又非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自然更是隐患甚深。他空有非凡武功,却没有那般心性,自然难逃窠臼。
与此同时,燕丹与荆轲同样得到了消息。秦舞阳本对李无悔不喜,此时更是道:“没想到他最后竟然当了嬴政的走狗。”
燕丹也是微微皱眉,不过却什么也没说。他不在乎对方究竟是否投靠了秦国,只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他们逃出秦国的计划。
他们本想着趁乱逃出秦国,可一旦嬴政的势力太强,吕不韦未必是嬴政的对手。到那时些许混乱可未必能够影响到整个咸阳,自然也会影响他们整个计划。
荆轲不知道燕丹所想,也不知道李无悔为何会成为少师。只是他深知李无悔的为人,断然不会是贪慕荣华之人。他出言解释道:“秦兄,此时说这话还太早。我相信李兄为人,断然不是这种人。”
秦舞阳却是不忿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在如此荣华富贵之前,难保他不会动心。”
燕丹见两人要争吵起来,连忙打断道:“好了,大家先稍安勿躁。对方是否成为嬴政手下,都与我们无关,只要对方不会阻拦我们离开秦国就好。”
说完还特意看向荆轲,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荆轲虽然不通那些勾心斗角,可也不是蠢人。
见燕丹看向自己,哪还不明白这是希望自己到时候从中周旋一二,免得对方真的阻拦大家的计划。
荆轲沉声道:“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李兄不是那种人。而且我保证,李兄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否则荆某愿意拼死阻拦他。”
秦舞阳见荆轲说的斩钉截铁,也识趣的没再说什么。燕丹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是对着荆轲微微点头。
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再去争论本就无益,还会伤害自己人的和气。只要对方不会影响到自己,有些事情的真相也没那么重要了。
又过了两日,李无悔终于是准备好了,便独自朝着咸阳宫而去。这次来到宫门前,这些侍卫显然是先得到了消息,再也没人敢阻拦他半分。
想来也是,如今他已是秦王的座上宾,这些人如何得罪的起。不过李无悔也不是得势不饶人的性子,并未与他们生气。
他喊了一个侍卫,让对方给自己带路,领着自己去公子扶苏的宫殿那边。
侍卫被他喊了过去,本以为对方是来训斥自己的,没想到对方对当日之事只字不提,只是让自己领路罢了。
他们虽然是守护王宫的侍卫,可实际上地位并不高。毕竟在这咸阳城里,能有资格进入朝堂议政的都是王公大臣。
他们这些侍卫在对方的眼里,也不过是比寻常百姓好一点的罢了。因此他被这位贵人如此对待,倒显得很是惊讶。
若是性情差些的,找个由头教训他们一番都很正常。即便是有些大儒不愿与他们这些人计较,也会暗讽一句狗眼看人低。
他们也早已习惯,听到即便心里愤怒,却依旧脸色不敢露出半分。是以李无悔这种真的不闻不问的,他们反倒是很少见到。
李无悔没有去注意这个侍卫的神色变化,毕竟他本就没想过那些蝇营狗苟之事。他看人并不从身份高低出发,而在乎的是这个人德行的高低。
这些寻常侍卫,不说德行高低如何,只要是尽忠职守便就够了。他当日虽然被拦下了,可那些也不过是对方的职责所在,他又如何会与之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