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告辞离去

    李无悔在小圣贤庄待了这几个月，自然也对小圣贤庄颇为熟悉。他知道伏念在教完了儒家弟子课业后，便会来到自己的书房看许久的书。因此他没有多转，而是直接来到伏念的书房外。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并开口道：“李如晦请见伏念先生。”

    伏念也知道有人来了，只是并不清楚来人是谁。听到李无悔开口后，也是眉头微皱。他想不通对方此时来找自己是什么事，不过肯定不是有关儒家学问的事。

    他不喜欢李无悔，对方自然也能感觉到。是以这段时间以来，李无悔即便有不懂的地方，也是自己自己思考居多。后来有了荀子给他解惑，他更是少有难懂之处。而像这种无关课业的事，对方更不会来找自己。

    不过他即便不喜欢李无悔，也没有将他拒之门外的道理，这不是儒家的待客之道。于是他沉声道：“进来。”

    李无悔进来后，伏念这才将书放了下来。他沉着脸看着李无悔道：“我该称呼你为李如晦呢，还是称呼你为李无悔呢。”

    李无悔对着伏念的态度没有意外，他认真抱拳行礼道：“在下李无悔，多谢伏念先生这些天来的照顾，实在感激不尽。在下这次前来，是与伏念先生告辞的。”

    伏念自然看见了李无悔身上的包袱，当然知道对方是准备离开了，他只是有些不悦。不满对方才来了多久，难道就学到了儒家的精髓？他向来不喜欢做事半途而废之人，李无悔如此急着离开，便是让他觉得对方是这样的。

    而且他觉得自己并未消除对方身上的戾气，也不希望就这样放他离去。只是他却不好开口声明，于是更是有些憋气。伏念用有些冲的语气说道：“这才没好多久，又准备去哪里大开杀戒？”

    此话一出，李无悔沉默了下来。半晌后李无悔才认真道：“我虽然心有愧疚，可并不后悔。我虽不是个善人，可自问没有做过恶事。这个世道实在有些乱，独善其身未必就是对。那么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百姓，又何其无辜。你没有看见当时濮阳恍如人间炼狱的场景，自然不懂我为何如此。”

    伏念听完后，沉默了片刻道：“即便如此，也不是你妄开杀戒的理由。这个世道自有其运转规律，要不了多久这个乱世就会结束了。”

    李无悔没有反驳，而是说道：“或许吧，只是这个过程中，又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去。我不求救济天下，能多救一人便是一人而已。”

    伏念对他这话没有怀疑，因为李无悔虽然杀人时手下不留情，可是还真没有做过什么恶事。相反，对方在游历期间，多有君子之名，不然也不会有刀君的称号。大多数人或许会畏惧一个人，而不敢说那人的坏话，可很少有人因为畏惧一个人去恭维那人。

    两人没有多说太多，最后李无悔再次躬身一礼就转身离去了。伏念只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对方某些行为，与先贤孟子留下的名言颇为相符。从这方面去看李无悔，倒是比大多数儒家中人还更像君子。

    只是对方做事又太随心随性，不似儒家那般规矩，这也是伏念不太喜欢的地方。即便墨家弟子在外行走时，偶有锄强扶弱的行为，论杀性较之李无悔可谓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李无悔因为事先没有通知众人，所以当他回来时，李府的众女都颇为高兴，尤其是雪女。这段时间李无悔不在，她时常与焰灵姬斗嘴，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是败下阵来，这让她极为烦恼。现在他回来了，总算是不用天天跟那个妖女斗嘴了。

    于是，眼见李无悔回来了，雪女便是第一个揽着他手臂的。而且还不忘对着焰灵姬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好似在向着对方炫耀什么。焰灵姬也不恼，对于雪女丫头的争风吃醋的本事她向来都不屑，也不急于一时反击。

    李无悔看着两人，有些无奈。他实在想不通焰灵姬为何如此乐于与旁人玩争风吃醋的戏，而且都不论对方宫斗本领高低的。有段位的人，总是不屑于去跟菜鸟斗。她倒好、只要有人跟她斗，甭管菜鸟还是高手，她都很高兴。

    就像在韩国，她与紫女也是时不时的明争暗斗，两人好似针尖对麦芒。而到了这又喜欢戏耍雪女丫头，经常气的对方吃不下饭。要不是其他几女都不喜欢争强好胜，只怕他府上早就无宁日了。不过好在两人虽然吵吵闹闹，可也没有太过较真，不然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公孙丽姬没有在意两人的争斗，而是上前几步来到李无悔面前。她希冀的看着他问道：“无悔，你体内真气的问题解决了吗？”

    自从爷爷死后，他和师兄便是自己唯二的亲人了。李无悔又是自己的爱人，更何况他还是因为自己才变得这样，她当然十分关心对方。

    李无悔从她眼神中，看到了担心、关切和自责。他心里微微一疼，她总是如此善良，把过错都归咎于自己。可事实上她又有何错呢，就算样貌一样是天生的，断然没有因为长得倾国倾城就是罪的道理。

    而且他自己也知道，他当日失控固然有知道公孙羽死讯的缘故，更多的是看见濮阳的惨状后的愤怒。

    就像荀子说的，他不是被刀所控，而是他的思想里对这种事情是绝对的否认态度。毕竟是后世的灵魂，自然没有见过如此残暴的一面。哪怕在那时候也有战争，可绝对不会因为胜利而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

    李无悔认真的看着她，摇了摇头道：“已经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公孙丽姬看到他不似说谎哄自己，心里的石头终于是落下来了。她是真的担心李无悔有什么隐患，却怕自己担心，故意隐瞒不说。当日她伤心爷爷的遇害，不久前又看到李无悔也倒了下去，她当时真的感觉万念俱灰。

    若是李无悔没有挺过去，只怕她也会殉情。一日之间失去自己全部的亲人，没有多少人能承受的起，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好在最后他挺过来了，这才有了新的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