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空山鸟语
众人见此，都很期待接下来弄玉的表演。就在弄玉准备开始弹奏时，李无悔让她稍等一会。然后把自己放于身侧的匣子打开，露出一架通体紫黑色的古琴。
韩非好奇的张望着，毕竟他是知道这架古琴是绕梁琴。
紫女见韩非这幅模样，不解道：“你又不弹琴，干嘛这么好奇这架古琴。”
韩非幽幽道：“如果你知道这架琴叫什么，就不会这样说了。”
闻言张良也来了兴趣，好奇道：“韩兄这样说，看来这架琴来头很大啊。”
韩非终于不再卖关子，直接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典故大家都知道吧。”
张良这回真的惊讶了，不敢确定道：“这是绕梁古琴？不是传闻这架琴被楚庄王命人用铁如意将琴锤烂了吗？”
韩非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传闻之所以是传闻，就是在于旁人不知道它的真假。许是当时有人偷偷换掉了这架古琴吧。”
紫女好奇道：“就算绕梁还存在，它不应该是在楚国吗？难不成李公子在楚国王宫中取来的？”
李无悔苦笑摇头道：“我哪有那个本事，能在王宫宝库中盗得宝物，这是南公与我做的交易罢了。”
“没想到李兄竟然能得到南公的赏识，真是羡煞旁人。”张良敬佩道。
韩非接话道：“何止是赏识，我都差点以为他是南公的后辈。”
紫女不解，于是问道：“听你这酸溜溜的口气，似乎李公子还占了什么好处。”
韩非低声道：“我不羡慕，不就是黄石天书吗，我一点也不羡慕。”
张良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据说黄石天书乃天界传于轩辕黄帝，通过它，世间凡人才有资格一窥深不可测的天机。”
一旁的紫女及弄玉也是震撼至极，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卫庄，都有点惊讶到了。
李无悔平静道：“这卷书实在是晦涩难明，留在我手中也是宝物蒙尘，也许将来我会替他挑选一位合适的主人。”说完似有似无的看了眼张良。
韩非打了个哈哈道：“李兄，说不定是缘法未到，别着急。”
待大家心情都趋于平静后，李无悔捧着绕梁放置在弄玉的琴架上。然后又回到自己座位处盘膝坐好，期待着弄玉的惊人演奏。
只见弄玉双手放在琴弦上空一尺处，并不像寻常那样弹奏。随后浮空开始弹奏琴曲。
似乎琴音中既有山川草木一般的清新，又带着一股高山般的纯洁。既有春风的和煦，又有岁月流年，令人沉醉不知归处。李无悔心神摇曳，渐渐地随着琴音飘远。感觉整个人似在山巅看日出，又似在海中看潮起潮落，又似在天空中看云卷云舒。
不知不觉间，阁楼外飞来许多的鸟儿，数不胜数。更是为此景添上了几分自然超脱。
不久后，弄玉停下了弹奏。紫女、卫庄、张良没无所感，也就不明所以。倒是韩非闭着双眼，似乎颇为享受。就在众人看向李无悔时，李无悔周身爆发出一股冲天的刀意。这股刀意却不带丝毫杀伐之气，仿佛它便代表着至纯至善的气息。许久后李无悔睁开双眼，眼神中精光一闪而过。
韩非虽然也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意，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李兄这是？似乎这短短时间内，李兄给人感觉大不一样。”
紫女若有所思，不过却没开口。
卫庄终于忍不住了，清冷的开口道：“他这是顿悟了，境界大涨。虽然修为只是略有提升，但是将来武道之路会更加顺畅。”
韩非听见卫庄说李无悔又变强了，顿时露出喜色。虽然他还没有加入流沙，可终归不会袖手旁观。
李无悔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而后郑重对着弄玉抱拳一礼道：“谢过弄玉姑娘，大恩无以言谢。此琴既然与你相合，便赠与弄玉姑娘。日后但有困难，李无悔绝不推辞。”
弄玉听后顿时一惊，毕竟大家开始说起这架琴的时候，她可是听到了的。这可是大名鼎鼎的绕梁，除了神话中的琴，说是琴中魁首也不为过。她摇了摇头道：“李公子，这件礼物太贵重了，弄玉不能收。”
李无悔认真道：“我不懂琴曲，此琴留在我身边，无异于宝物蒙尘。正所谓宝剑赠英雄，此琴既然与你相合，当是天意如此，合该为此琴之主。”
紫女见李无悔态度坚决，于是也劝道：“弄玉，你就收下吧，不然李公子都不知该如何感谢呢。难不成你看上了李公子，所以才不愿收下？”
弄玉娇嗔道：“姐姐。。。那就谢过李公子了。”终于是收下了。
众人见此，又是一番恭喜。韩非眼睛一转说道：“刚听过弄玉的琴声，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听见李兄的箫声。”
大家眼前一亮，都期待着看向李无悔。
李无悔微微笑道：“你不怕我的箫声了？”
韩非脸色一垮，连忙道：“可不能像上次那样，那是武功，不是箫音。”
李无悔不再逗他，从腰间取出紫竹箫，置于唇间。回旋婉转，箫声渐响，一阵悠扬的箫音缓缓飘荡开来。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如鸣泉飞溅。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箫声呜呜然，有如怨怼有如倾慕，既象啜泣也象低诉，最后丝丝余音在房间内回荡。
紫女及弄玉眼前一亮，似乎没想到他的箫艺造诣不低。虽然不如那些以音入道的大家，也算是登堂入室了。
张良与卫庄没有太大感觉，似乎已经习惯了李无悔的奇特。倒是韩非若有所思道：“这首曲子有名字吗？叫什么呢？”
李无悔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很直接道：“就叫他九歌吧。”
韩非心有所感，喃喃道：“九歌吗，天苍茫而路漫兮，岁月将行；九死生而笑看兮，且吟长歌。”
众人不明所以，虽然箫声确实有点悲凉，但也不至于让韩非如此吧。
韩非摆了摆手，没有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