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拯救疯批弟弟（14）
“阿姐……”
墨则软弱的小奶音拖得极长，不敢看归婳的眼睛。
“卖萌没用，姐姐问你是谁抓你进研究所的？”
归婳难得的认真，语气中也带着严肃与威慑力。
墨则的心脏猛跳几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结巴着说。
“那天我跟妈妈出门找爸爸，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
归婳在墨婳混乱的记忆里翻找线索，抽丝剥茧般理顺她的回忆。
那天是墨则的3岁生辰。
斐思雅带着哭闹要找爸爸的墨则，去自己公司找加班熬夜的墨爸爸。
没想刚出门，就再也回不来了。
墨爸爸与刚满十八岁的墨婳的理智瞬间崩塌，从前乐天开朗的女孩开始自责自己为什么不拦下妈妈与弟弟，为什么不多用心安抚弟弟，不然他闹……
不然……
不然，妈妈和弟弟也不会失踪不见……
一直持续了好些日子，新闻里失踪人口的报道过于密集。
有人猜测，失踪的人被人贩子拐卖送到山村里给老光棍当媳妇，给生不出娃的人当儿子去了。
更有甚者，猜测可能是被恐怖分子抓去当人体实验的标本……
这些都是空穴来风，传得有鼻子有眼儿。
官方部门不得不，亲自下场辟谣。
谣言，一锤就破。
墨婳变得孤僻，墨爸爸开始变得苍老，银色发丝悄然爬上他的发梢，染白了他的双鬓。
父女二人，相互为了不让对方伤心难过，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对方。
可是谁也没想到，末世如同龙卷风幡然袭来。
甚至，不给人们一口气喘息的时间。
想罢，归婳叹了口气，示意墨则接着说。
墨则也不是真的三四岁小孩，他虽然从烈火中携带着仇恨重生而归，但单纯善良的本质却还是对亲情的渴望，对人的依赖过于严重。
他接着说道：“我和妈妈被抓之后就分散了，屋子里很黑很黑，没有一点声音，阿则很饿，阿则不知道妈妈在哪里……”
自责的内心很是煎熬，觉得自己很是没用。
重生的意义好像也不大……
年纪不对，太小了。
他生活在那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死气沉沉的围绕在他的脑海里。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慢慢腐蚀他焦躁的内心，就连最开始的可怕怨恨也变得麻木。
“你呢？”
归婳望向秦冻，试图从一丝丝的线索中寻求答案。
秦冻也有迷茫，恍惚了一会儿，冰冰冷冷的词语从他嘴里一个个的蹦出来。
“我是三个月前见到的斐姨，那个时候斐姨的状态很不好，她……”
忍不住红了眼，那个瘦骨嶙峋充满温柔善良的女人，对任何人都十分的慈爱，给予每个人生的希望。
每次逃亡都会温柔的安抚哭泣骚动不安的小孩，和脾气暴躁的大人们。
归婳的心揪了一下，垂着眼眸，让人看不出神色，语气严厉。
“她怎么？你说！”
“她很瘦很瘦，瘦得脱了相……”
秦冻的声音忍不住的哽咽，不争气的抹了一把眼泪。
归婳和墨则死死盯着秦冻的眼睛，在他说话的时候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姐弟二人发自内心的笑了，心的思绪万千。
墨则：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归婳：还在……还在就说明可以救，还好没死……
“后来呢？你怎么跟阿则认识？”
归婳发问，不敢错过秦冻脸上一丝变化的神情。
“后来？被研究所的狗杂种抓了呗！”
秦冻的声音不再颤抖，带有些他自己的随性洒脱。
“被抓后，关在小阿则的隔壁，呵呵……”
“神水是什么？”
平静无波，漆黑的深如古井般深邃的眸子，正在慢慢的诱导这场问答的主导地位。
秦冻错愕，遂即哈哈大笑。
“你们听到了？”
表情逐渐凶狠严肃，嘴臭了起来暴了脏话。
“我神tm的什么狗屁神水！不就是研究的某种变异病毒，还她娘的装高大上，叫了个神水的名字！”
“总以为自己是耶稣基督观音菩萨，有信徒可以重生还是说有个玉净瓶？就可以随意拿身体做实验？搞了个什么她娘的物种改造计划！害得一大群人，人不人鬼不鬼的只能躲在暗处苟活！”
“会变成像你一样？还是跟那个杨天义一样伴兽而生？”
归婳眯着眼睛，刚刚秦冻兽化的样子可是让她印象深刻啊。
她严重好奇，神水究竟有什么好的功效。
除了变异，让人刀枪不入，或者是拥有超能力？
秦冻害羞的红着脸，尴尬的挠着头。
“我是残次品……正在进化成功的因该是杨天义那种。”
归婳又把视线放到墨则身上，眼神细腻温柔的像在抚摸柔软的棉花。
没有发现兽化的迹象，除了有次暴走之外。
爆走也会吗？
“触发的条件是什么？”
归婳把它当成一场游戏副本，与某只辣鸡的末日大逃杀一模一样。
“暴走，让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坏脾气！最后会被仇恨吞没，彻底兽化！”
秦冻也很关心墨则，即便与墨则拉开了距离，但不妨对他紧张兮兮。
“阿则！”
归婳的叫唤，墨则瞬间挺直了背，也不敢多做些什么多余的动作。
墨则被点名，扒开自己的手臂，撸起裤脚。
“我没有！”
他们只是还来不及……
来不及了给他注射神水……
可上一世，却是真的。
墨则深邃的眼眸，有些怜悯有些阴测。
被注射神水的时候是在许晴愿还没来得及把他带出研究生，导致他们二人再次被抓。
墨则被饿了三天三夜，那个时候的墨则瘦小得像被关押黑暗里一只供人把玩还会表演杂耍的猴。
研究所里那群癫狂的人，正在一人一点点拿着刀拿着匕首站在归则的身前。恐怕连屁都要欺负他自己。
归婳不再询问，心里有了较量就好，便真诚的看向秦冻。
“你能跟我一块儿吗？还是自己走？”
“一块儿，今后就要墨婳妹妹多多包涵。”
归婳点头，重新牵着墨则的手。
墨则小脚步赶上归婳的速度，一边一心二用暗地里在与秦冻眉目传情，两个人四只眼睛，互使着眼色。
墨则：秦冻哥哥，你不要脸！我阿姐比你大！
秦冻：都是一病房的，你阿姐就是我妹妹，哪有什么姐姐弟弟，是吧阿则弟弟？
墨则：哼！不理秦冻哥哥了。
秦冻：好好好，乖阿则。
归婳嘴角噙着笑意，领着墨则与小白在前边走。
秦冻生龙活虎的在后面逗弄小崽子，俨然成为一个合格的小跟班。
“墨婳妹妹～我们要去哪里，哥哥可以给你带路哟～”
归婳回答得十分干脆利索。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