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学堂大闹

    “就是，这老明家的做事狠绝了些，都一年多了还以为人家好磨呢，人家心恨着呢，不惹事见面都不给你脸，惹了事能放过你！”

    同样的担忧和同样的劝解在赵小关以及田地紧挨着的村民家中都出现了，没一个人敢说明书风的不是。

    开什么玩笑，先生都是他们家请来的，万一给先生通气，日后他们有钱了找谁求学去，反正又整蛊不了他们。

    龙葵的做法就更简单了，还是找的村长，希望他下午将村里的外姓祠堂打开，让他爹和其他外姓人一样可以棺材先在那停留一个时辰见村里人最后一面。

    半夏觉得即使祠堂靠近老明家，这样做也太小动静了，于是拉着景天，一起拿她爹生前的书信往老族长家去了一趟，让景天在老族长面前将它们分析了一遍。

    激动过后的老族长更加干脆了，既然明大这一房有了新户头，也有先人，那么外姓祠堂也得有他的牌位，做主在牌位壁上明姓一族旁边隔开了另外新的一族，将明安放在第一栏。人家都官至从六品，明老祖地下见了不还得跪拜！

    半夏从底下望去，明安和明家老祖并排而立，日后明老头去跪老祖时，还能明晃晃地看见上头并列着大儿子的牌位，半夏满意地拍拍手回家给她爹做下午的入葬祭品……

    这下明老头不仅仅是晕倒了，晕倒前狠狠地吐了口血，事情已经办完，又是老族长做的主，他不敢去拦。

    林氏捶着胸口在屋里低声骂了明安一家许久，如今她可不敢明目张胆地骂，害怕那群疯子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明安的衣冠下葬有不少村民过来帮忙，也有不少人带来花圈祭奠，明书乘带着弟妹们穿好麻衣，跪在墓前一一谢过。

    申时景天在学堂里测试学子，听说夫子比举人还厉害，不少村民东凑西凑地凑齐了束脩就带着孩子过来，所以前来测试的加上原先赵拐匠的两个儿子——赵平和赵林，赵旺财的儿子赵大牛外，还多了七八个孩子。

    这事半夏也是听景天抽空来上香的时候说的，听说他和老罗能应付，村长和唐山都在帮忙，她就没放在心上。

    最后来祭奠的是村里的赵拐匠，跑得满头大汗，匆匆祭奠了一下就要把老族长拉走，苏氏很不解，最后还需要老族长留下来吃饭的，赶紧拉住两人。

    “这是村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老族长也不解，他的事情还没结束，怎么可能走。

    赵拐匠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擦了擦头上的汗，急急说道：“老族长这事您不去不行，学堂那边闹开了，新夫子被打，气得要离开村子啊！”

    跪在一边烧纸的半夏猛地抬头，景天那么温和的一个人被打了，还被气了，这事得多大条！

    “老族长，景天是我用恩情才勉强请来的，这事要是不解决好，闹事的人没个追究，我可就豁出去了！”

    老族长的拐杖轻轻地敲了一下半夏，道：“你别听风就是雨的，什么事大家都还不知道，先去看看，你爹这先交给书乘他们，你和书风随我去看看。”

    半夏叮嘱着书乘注意火苗这些才跟着匆匆离开。

    路上，老族长催着赵拐匠边走边将事情说清楚。

    原来，在学堂测试的十个孩子中，三个有基础的被安排去笔试，剩下七个孩子被景天挨个提问了一遍，其中的问题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为什么要读书，平日里在家里都做些什么，怎么看待先生提出的一些寻常问题。

    三个笔试的孩子倒是过了，可七个孩子中有三个孩子被先生淘汰，其中就有明老头家的乖孙——明书宝。

    在村里人看来，明书宝是有些问题答不上来，甚至有些关于做人的事情回答得让人气得想抽他嘴巴子，对比起来其他两个被淘汰得有点差距了，可大多都是看戏的成分。

    这林氏和李氏听说明书宝被淘汰了，就说明书宝是什么命定的状元，不教他是瞎了眼。

    景天没和这人计较，请唐山将人请下去，要给留下来的七个孩子再考核分班的事，可林氏两人不依不饶，脾气上来了什么脏话污话都出来了，还说景天与半夏关系不清不楚，说景天是因为半夏一家才不收他们书宝的。

    偏偏乱的时候还有人添乱，老族长的女儿不知从哪听说了景天是京城来的贡生，带着三个孩子和镇上几家要好的邻居不测试就算了，还要景天看她是老族长的女儿的份上白教，连同邻居几个孩子都要算一起。

    唐婆婆好说歹说，还被赵秀儿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惹恼了景天，一抬袖就将赵秀儿和几个婆娘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