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致敬苏绣

    半夏也没理他，轻轻点头，昨天问他们要买什么都没说话，看来是打算自己买了。

    镇上没有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么热闹，摊铺前也没多少租赁场地的小贩，显得宽敞不少，牛车也能随意行驶在镇道上。

    梅娘一到早就在店门口翘首以盼，那丫头说下次来，愣是让她等了半个多月，这次过节，东家告诉她，必定能遇见，所以她起了个大早赶来，可谁知左等右等就是看不见人影。

    上次的五件样式被快马送到龙都，立马就被采用，甚至她那主家一跃成为京都第一成衣店，连宫里的娘娘都在过问。就算他们请老师傅再改版差不多的样式，却还是失些神韵。

    东家那边已经快马加鞭催了数十次，差点就要亲自动身过来了。梅娘扭着帕子来回走，不时地向店门口张望。

    “老板娘，快看，那牛车上的是不是明小娘子？”小二哥小柳的眼睛最是灵光，半夏刚转进东街他就看见了。

    梅娘整理好妆容，佯装淡定地坐在柜台边摆弄布匹。

    “哟，梅姨开店得这么早？”半夏半开玩笑地打招呼，这刚过卯时，确实有不少店面是还没开张的。

    梅娘娇嗔了她一眼，再也装不下人设，问道：“你这次带的样式呢？”

    半夏不紧不慢地从牛车上拿下来一个包裹，挥手告别唐山，这才慢悠悠地进店。

    “哎呦我的小祖宗耶，算梅姨错了，不该轻视你，这都火烧眉毛了……”梅娘也是急了，今日可是东家最后通牒，再不有消息，他们东家可就排除万难来请了。

    “梅姨先看看这几件锦缎。”半夏也不着急，她要的认可对象从来就只是她娘。

    梅娘按住自己狂躁的心，准备好几千万句夸赞的句子看向布包，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里了。

    “姑姑……姑娘，这是……这是你绣的？”

    “噗呲，梅姨这称呼真别致，这是我娘一个月的成品，不知可比得上贵店绣娘的一半水准？”半夏傲娇地看着梅娘，她娘的厉害已经不需要她独自欣赏了。

    梅娘将手里的帕子干脆利落地扔在桌子上，细细抚摸着衣服上的图样，深吸一口气，这才道：“你确定都是出自你娘的手？”

    半夏点点头，那些碎布绣成的帕子和头花有部分是她无聊时勾出来的，龙葵也绣了几件，只是针法还不够成熟，她就搁一边去。

    梅娘显然也发现了，感叹着一家子真是老天爷赏饭吃，这些碎布出自三个人之手，最差的已经赶得上她这里中等的绣娘，略微差别的已经达到京城高等绣娘的水准。

    “你可有想过，让你娘走出清溪镇？”

    半夏摇摇头，道：“我们一家暂时还没那个打算，你这店开了不少？”

    梅娘原本失望的神色立马晴朗起来，郑重道：“我们公子在龙都有自己的店，邻国也有不少，你那五张花样子已经入了最高那人的眼。”

    “这……”半夏也没想到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锦绣绣坊会和龙都那边挂钩，甚至还有国外的产业，这可是长期饭票啊！“若是有需要，我会请梅姨帮忙。”

    “只是目前半夏还没规划到那个地方，请梅姨务必保密，娘亲的绣艺独具一格，所以我想代表我娘和锦绣绣坊谈一笔合作。”

    “什么合作你尽管说。”梅娘尽量控制自己的音线，免得吓到贵人。

    “我希望我娘绣的绣品在你们店里能独立成一个体系，就叫——苏绣吧，锦绣苏绣或什么苏绣都没问题，并且限量私人订购，一个月……就五套衣服，多了没有，该怎么收费和推销我不过问，且我们要按分成算。”

    梅娘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在地上，惊讶地看着半夏：“提成我这是没问题，可这一个月五套是不是……”

    半夏摇摇头，不愿意改变想法：“我娘一个人在绣，精力有限，再者您也说了那地方都惊动了，说明我娘还是很厉害的，物以稀为贵，我想梅姨和你们东家都不愿意看到满大街的苏绣吧？”

    “自然是不想的！”门口传来一声男音，随后便出现了一个手拿扇子的……狐狸男，半夏觉得这个形容已经算客气了，风骚的粉色长袍，大红的腰间香包，黑色的扇子加勾人的狐狸眼，她就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能同时驾驭这么多元素还不显突兀。

    “主……东家！老太太不是说让您待在家的吗？”梅娘扶额，这骚包一来，镇上又要维持治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