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听证会
第二十二章：听证会
下午的听证会确实和布兰校长、田凌风分析的没有多少出入。
会议室由邹进布置隔绝屏障，由肖雎主持，期间主要由邹进发问，言语多是批评和警告。
布兰校长在一旁缓和气氛，问答之外为艾晨争辩。
肖雎是位年长的女性，气息温和，带着儒雅的微笑，对艾晨投有青睐的目光，但因为立场没有为艾晨说话，在维持程序正常进行的同时劝导双方的情绪。
艾晨自知理亏，又有布兰校长和田凌风的嘱咐，整个过程都表现地谦卑，认错态度极好。
事情前因后果都理顺之后，暂时休庭，艾晨、高欣在会议室外等候，布兰校长，肖雎理事长和邹进主事三人在内商讨。
气息微动间，高欣却是发现了空间中的能量波动，那是神识交互的波动，交互的另一气息，高欣也熟悉，空间阁阁主，或者说是百花谷谷主。
盏茶之后，艾晨又被叫入了会议室，宣判结果。
再次进入之后，艾晨发现邹进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高欣的身上。
讨论的结果由肖雎理事长宣判。
在宣判中，道明了艾晨所犯之规定，限制了其后术阵的使用，若是有使用必要，需提前进行报备。若是神兽朱雀有汲取灵气需求，应提前报备，由学园理事会进行安排，或者在空间阁的保护下另选一地。
对于高欣，肖雎道明了高欣域外之人的身份，谴责了她滥用圣阶之力，欲对高欣进行修为封锁，限制其行动。
在艾晨的追问中了解到，所谓的修为封锁是以天地法则作为禁制，限制高欣对天地之力的调用，如果强行调用，冲破限制，会受到法则反噬，冲击百脉。
带有法则之力的灵气暴乱，是对修者修行大道的直接冲击。冲击之下，轻者道痕受损，修为大降；重者大道残毁，此生修行无望，不若凡人。若是灵气暴乱到一定程度，爆体身殒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域外的高欣五人受自己的灵魂禁制约束，自己能在一念之间毁灭五人灵魂本源，但这是在以他们的意愿为基础施加的。
艾晨最初的想法中，只要五人不惹事，他并不打算触发这禁制。只等自己离开太玉大陆，解开禁制，驱逐五人离开太玉就行。
此次朱雀破茧的事件中，所有过程均为艾晨主导，高欣所做的，不过是提供圣阶之力，顺着自己意念调动而行罢了，并未掺杂任何的个人意愿。
整个责任本应在他，作为主谋的自己也只是以规矩约束，凡事报备，那高欣就没有任何道理受到在此之上的惩罚。
对高欣的判决，此事无非是个借口，其目的只在于消除高欣这个域外圣阶巅峰之人的威胁。
这事，于理不合，高欣此时没有任何破坏大陆秩序的意思，在自己的约束下，她也不可能再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
若是判决成，难保龙吟谷的另外四人也遭受到如此的待遇。
五人从域外来太玉之后，凝聚肉身，提升修为，便直奔龙吟谷而来，对龙吟谷之外没有任何干涉，是龙吟谷内部的家事。
一战之后，域外一行24人被艾晨消灭得只剩5人，布下灵魂禁制，限制其行动，也算惩罚。
五人宣誓效忠，委身听命，一个多月下来，在龙吟谷尽职尽责，补偿自己的过错，也得到龙吟谷众灵兽的原谅，。
尽管自己并未接受他们的效忠，但他们接受自己的禁制约束，听命于他，他便有责任为他们争取这段时间的平静。
此次自己离开龙吟谷出外历练，高欣相随在侧，明面上是为了交流术阵心得，但艾晨明白，这是五人放心不下自己，让高欣随同护卫。
艾晨和五人，不再是敌对的关系，也不是简单的路人关系，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他有责任为他们发声，维护他们应有的权力。
艾晨可以接受外部的监督，但绝不允许威胁他们的人身安全，修行根本。对高欣的禁制，那就是随着空间阁心意的定时炸弹，更遑论此时龙吟谷空虚，若是空间阁得寸进尺，欲要限制其余四人，那龙吟谷危。无论如何，在高欣体内下禁制是绝对不允的。
艾晨提出抗议，据理力争，将责任揽下，要惩罚就惩罚他，要想下禁制就先针对他。
邹进三人也没想到整个听证里表现得乖巧如绵羊的艾晨会如此激烈反抗。
尽管肖雎表示只要高欣不大规模使用圣阶之力，这禁制便不会触发，但艾晨对他们并不信任，对身体进行禁制的行为坚决否定。
坐立在旁的邹进激言相对，对域外之人的戒心逐渐明显，词锋变得激烈，尽管布兰校长和肖雎理事长在一旁不断斡旋，但在已经提到明面上的本质矛盾没有共识，事态并没有改观。
若非打不过圣阶巅峰实力的高欣，邹进都有动手教训的气势。
在气氛达到巅峰的时候，艾晨和邹进都明白无法说服对方，艾晨提出见空间阁阁主。
阁主深居简出，并不关注世俗之事，之前出面听判决讨论已是天大的面子，哪是相见就见，邹进当然不肯。
不过就在邹进反驳完毕，空间阁阁主的声音便出现在了会议室之内。
邹进、肖雎、布兰三人作揖相迎。
空间阁阁主发言之后，邹进三人便退出主位，将听证会交给阁主和艾晨，他们的声音并未屏蔽，在座众人均听得整个过程。
艾晨态度坚决，没有因为空间阁阁主的身份退缩，也没有因为白橙姐姐的身份而羞怯，于公便是于公，身份上，他还是龙吟谷的暂行谷主，青龙将龙吟谷交付于他，他便要维护龙吟谷利益。
听着艾晨的强硬，以及阁主的温和，邹进三人这才发现艾晨的角色并非之前预想的那般简单。
在太玉大陆，空间阁便是主宰者，空间阁阁主便是太玉顶端的那位神，无人不尊崇，无人不畏惧，艾晨是何身份，竟能与阁主如此平等对谈，阁主还如此礼遇。
这是从未听过甚至从未想过的情景。
莫非这艾晨，也是域外之人，但为何阁主对他与对高欣的态度又截然不同。
龙吟谷的那场天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很好奇，但是却不敢问。
他们和田凌风一样，也在空间阁内部调取过艾晨的资料。
但即便是拥有四级权限的邹进和肖雎，也只查到众所周知的没什么用的信息。艾晨出离龙吟谷之前经历，一片空白。
之前只是以为艾晨如传言那般在龙吟谷过着灵兽一般平淡无奇的生活，此时看来，却有不同的意味。
交谈的主要矛盾，基于艾晨维护高欣自身独立性和完整性的观点，以及阁主对高欣等人圣阶巅峰之力对大陆威胁的担忧。
虽然可以继续监控，但是正如此次事件显现出的窘境，若是高欣在学园都市做出逾矩之事，学园都市并没有多少武力能够控制住高欣，一朝倾覆也不是不可能。
艾晨虽然知道高欣并没有这样的心思，但他并没办法证明。他相信高欣不会无端做出毁灭之事，但在高欣眼中，此界之人，连神阶都没有达到，确实如草芥，难保不会因为受到某些事情绪激动，大肆收割。阁主的担忧有她的道理。
艾晨提出自己可以为高欣做出担保，以自己来约束高欣的行为。
阁主反驳，艾晨目前仅为龙吟谷一介流民，并无任何身份足以担负起这样的担保。
艾晨犹豫，有所思，有所知。
一阵沉默，阁主才再次提及，青龙离逝，龙吟谷群龙无首，无人主持大局。而青龙临去前授艾晨以龙吟谷印，若是艾晨掌印，担任龙吟谷谷主一职，以龙吟谷谷主的身份，方才有资格做这样的担保，否则别无可能。
艾晨沉吟，提及八族会议主事。
但八族会议由八族把持，意见各异，行事效率、控制力和话语可信度都有质疑。龙吟谷需要一个绝对主事者和最终决策者，统一龙吟谷的意志，否则时间流逝，八族会议终会分裂，闹出矛盾，波及大陆。
艾晨再次沉默，虽然目前最有可能接替谷主之位的是青龙的孩子风青虎敖啸，但他之前为高山虎异类，虽现任高山虎首领之位，根基却不稳，得不到高山虎族的支持，修为也不足以震慑其他族类。其他首领处境也大相径庭，难以选择。
艾晨虽然不是龙吟谷之人，但是有青龙授印，又因拯救龙吟谷于危难受到各族尊崇，在一个月诸多会议更混得了一个顾问的身份，考虑合法性和个人威望，短时间内，艾晨确实是谷主的最合适人选。
事情想来顺理成章，但艾晨却总觉得什么地方有问题，却又说不出来，他怎么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从大陆的秩序掌控者的角度，高欣五人的存在确实有不小威胁，艾晨却又有必要维护五人在龙吟谷的平静生活。
艾晨来到太玉大陆只是作为观察者，参悟天地大道，本意并不愿与太玉世俗有牵扯过多，但事已至此，他已无法独善其身，只能松口应允，承了龙吟谷谷主之位，待敖啸有所成长，再将权力转移。
至于龙吟谷八族会议，阁主表示她会进行告知，目前空间杯在即，让他先度过这段时间再回谷细说。
但是光凭龙吟谷谷主的担保还不够，一个圣阶巅峰的影响实在太大，她必须要有更直接的保证。
阁主决定给艾晨和高欣安排一个观察者，确保他们的行为不会毁坏大陆秩序；同时监视高欣和艾晨，约束艾晨不在人前使用术阵，高欣不得使用圣阶之力；另外，要知晓艾晨和高欣还有朱雀的动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得离开学园都市。
龙吟谷那边，空间阁保证不干涉谷内范围内的任何事，龙吟谷内的消息也不会外传，由此张元绍他们的生活便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事件便由此告一段落，一直旁听的邹进三人，这才从一系列的冲击中清醒过来。
艾晨，他，他居然成了龙吟谷谷主？那可是龙吟谷啊。
要知道太玉大陆十大势力，除了空间阁背后的百花谷和异空间内的百草香之外，其余八大势力地位等同，是大陆上各自领地的绝对主事势力，不受其他势力的干涉，但又具有相同的大陆决议权，参与大陆事件的决策，决定大陆的走向。
这么一晃眼，艾晨的地位就跑到自己上面好几个层次的高度了，这让他们一时消化不了。
在空间阁阁主的叮嘱下，三人需对会议之内的事保密，不要干涉艾晨和高欣的日常，在学园都市内，保护朱雀的安全。三人恭谨应允，看向艾晨的方向一时不知如何相处。
阁主离开后，还是艾晨首先和布兰校长打着招呼，打破了沉默。
肖雎和布兰校长一同祝贺艾晨，但看艾晨这一脸纠结，不太情愿的推谢，两人脸上一阵抽搐，尴尬笑笑。
邹进主事不苟言笑，但看向艾晨的方向也松和了许多，再次提醒肖雎和布兰两人，阁主说过不要干涉艾晨的日常，这态度还是不要太过亲近，否则容易招致多方怀疑。两人这才收了收表情。
接下来就没艾晨什么事了，邹进他们还需要再讨论一下，在接下来面向学园都市各方势力的天空会议中，该如何解释。
一阵辩论下来，灵魂本就虚弱的艾晨感觉到有些疲惫，先行离开。
在会议室不远处的通道口，刘啸在楼道边等候。
蓝琪一晚没睡好，里斯陪着回去了；田凌风有事要处理，他在此等候，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有两个小时了，也真是辛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