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对战尚飞
第十二章：对战尚飞
看台上，田凌风那里还有些喧闹，其他已经下注的人都静静地注视着对战场，等待着对决的开始。
艾晨身材颀长，举止轻柔有礼，满脸笑容，远观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文雅公子，引人亲善。
尚飞与艾晨对视，眼中光芒闪动，跃跃欲试，这是他表现的绝好机会，另一方面也确实是看艾晨不顺眼，想要给他个下马威。
艾晨心中同样按捺不住，在圣林和灵兽们生活了四年，艾晨温和的外表之内，生了许多野性，有战斗的冲动。
平时还能安静下来，但经过李新的邀战，平静的血液已经躁动起来，尚飞的挑衅和跃下看台时展现的力量，让艾晨的血彻底点燃，急切地想要与对方碰撞。
表情稍微没有管理住，艾晨眉毛一紧，眼角微张，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邪笑。
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艾晨很快舒展表情，再次平静温和起来。
周围的人因为视角的关系没有发现什么，但是一直与艾晨对视的尚飞，这短暂的一幕完整地落入了他的眼中。这瞬间，一股危险的感觉扑面而来，尚飞只觉得自己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全身战栗起来。
微风拂过，背后的凉意让尚飞醒悟过来：我这是畏惧了？
晃了晃头，尚飞移开了视线。
对方不过是四级初期修为的大一新生啊。
作为文化系的学生，艾晨在技法选修课的表现确实已经算得上优秀了。
但在久经修炼的修者系眼中，却只能算入得了眼。
没错，对方仅仅是个四级初期的大一新生，怎么可能和从小就接受家庭训练的他抗衡。
尚飞眼神猛一睁，提起神，再次看向艾晨，此时的艾晨还是那个柔弱的文雅模样，仿佛刚才的那一瞬只是错觉，以至于他怀疑刚才的那一瞬是否出现过。
没什么可怕的，不会出现什么差池，不会有什么意外。尚飞不断地暗示着自己，甚至已经看到了艾晨对抗几招后便招架不住，匍匐在地大声投降的景象。
在进入圣林之前，艾晨可是行走的皇家礼仪标准。虽然离开极玉大陆之后，没有了皇子身份的束缚，但这仪态控制的技能已经是驾轻就熟。
在极玉大陆，有皇宫和圣林挡在前，艾晨能够放开手脚陆酣畅淋漓地战斗，不需要考虑太多其他的问题。
来到太玉大陆，有了新的身份，虽然自由了，但是也没有了皇宫和圣林这两个后盾。
尚飞背后有萧明，萧明背后有明辉帝国，若是因为此战起了什么冲突，最后引出圣阶高手，凭借自己目前的修为很难招架。
高欣已经达到太玉大陆的巅峰实力，基本不会出现超越高欣实力的人，在来到学园都市之前，艾晨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是在空间阁和空间阁阁主神识连接后，艾晨发现自己错估了太玉大陆的实力。
按高欣的估计，空间阁阁主的神识已经达到了玄阶以上，至于以上多少，因为修为损失，没有探查的手段，无从得知。
这无疑在说明作为空间阁阁主的白橙，最低最低的估计，会有玄阶以上的实力。这样的实力本不该被太玉天地的规则所允许，但她确实就出现了，存在着，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时代的太玉大陆，在摸清情况前必须谨慎地行动，指不定四大帝国背后就存在这么几个怪物。
就算没有玄阶修为，只要明辉帝国有那么一两个神阶高手，高欣乃至失去青龙坐镇的龙吟谷，都无法抗衡这样的存在。
即便是九阶高手，数量到达一定程度，艾晨自己就能想出几种不太耗费成本的方式将威胁最大的高欣五人解决，接下来就是人为刀俎了。
况且艾晨来太玉大陆是历练，参悟太玉天道的，不是来招风树敌，置自己于死地的。
有空间阁的关注，高欣他们无法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这样算来，圣阶以下，萧明一行时不时地耍点小动作，就够得自己忙的了。
那些小动作艾晨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历史上都有所记载，即便时景山皇宫之内，朝臣虽然表面和谐，但同样暗流涌动，小动作不断，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这就是没有背景的苦啊。
艾晨现在要考虑的，就不仅是制敌了，还得不伤害双方友谊。
太玉大陆的等级体系和极玉大陆的等级体系大致相同，艾晨在修为重整后，只在最后一天的圣林挑战中与五级六级的修者战斗过，尚飞的五级实力，艾晨倒也不惧，况且对方的修为已经被限制在了和他一样的四阶初级，胜券就更大了。
不过太玉大陆的天地与极玉大陆有所不同，修者修行的方式也有所差异，最起码天赋技能和魔法系这两样就没有出现在极玉大陆中，艾晨的术阵也因为和学校的协议无法使用，后面的对战，不得不小心以对。
五分钟很快过去，田凌风那里还没停歇，田老师倒是很想见到这个新生真正的水平，作为裁判宣布战斗开始。
艾晨和尚飞两人原本就处在蓄力状态，这一声开始，两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直冲对方，刹那间拳脚相碰。
修者系不愧是修者系，无论是力量，动作还是对战意识，尚飞都要比李新高明许多，几次碰撞，艾晨的出招皆被抵挡或者卸去，一时间很难取得什么优势。
当然，尚飞的情况也是一样，察觉不到艾晨的破绽，两人相持不下。
两人都知道这初次的交锋仅仅是个试探，但尚飞还是有些惊讶，自己占有年龄优势，从小训练，对方又有何依仗，竟然能在力量速度招式上和自己分庭抗礼。
艾晨倒是有些失望，尚飞技法确实算是不错了，不过在过了几招后，艾晨却难以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这样的战斗他在四年前的皇宫里就已经腻了。
两人一次碰撞之后，拉开了些距离，相视一望，试探已经结束，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施展拳脚了。
再次迸发，双方的力量和动作都有所加强，注意力也都渐渐集中。
随着战斗的进行，艾晨越发熟悉了尚飞的节奏，之前发现的问题依旧存在——尚飞的技法虽好，但是太过刻板，招式间重复的部分太多，前一招又有下一招的影子，以至于艾晨已经能对尚飞的动作进行预判。
如此便渐渐占据了先机，慢慢取得了优势。
艾晨眼中的清明渐渐消失，身体也随着尚飞的动作变得机械。他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兴趣，动作渐渐趋于本能。
艾晨趋于本能，并非说艾晨就分心了。相反，此刻的他已经抛却杂念，心中只剩下了战胜敌人这一个心思。虽然放弃了灵活多变，但在一对一的环境中，反而能更为专心，拥有更高的战力。
但这样的动作，在尚飞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艾晨的招数非常奇异，不是常见的技法招数。
以尚飞所学，艾晨招数可谓是毫无章法，完全没有技法应有的形与势，但这本应导致气血不顺的招数，在艾晨使来却非常连贯，几乎找不到间隙，招式拆解间往往能出奇制胜，很多自己没注意到的破绽都能被艾晨捕捉到，使得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陷入险境，丝毫放松不得。
如萧明所说，尚飞真算的上是个武痴，修者系的技法和功法两门主课他独爱技法，他非常享受拳脚相击间的快感。
尚飞不喜欢利用灵气进行功法攻击，没有一点实感，但功法毕竟是修者的主流，偏科到他这程度的，在修者中也算是绝无仅有了。在尚飞眼中，其他修者在战斗中要么多多少少都有功法辅助，要么实在太弱，都无趣的很。
艾晨能全凭技法压制他，这样的对手正是尚飞梦寐以求的。这样的战斗才热血，才精彩，更不用说短短数招，尚飞已经发现了自己招式中的多处缺漏，此战之后复盘回想，必能更进一步。
尚飞兴奋着，极力地享受着战斗，在反击中寻找着机会，他已经忘了此战的本意，只想与对面的人畅快地一战——真的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对方的拳脚力量越来越重，进攻频率也越来越开，尚飞渐显吃力。
一击相碰，两人拉开，尚飞需要重新调整一下身形。
在这短暂的分离中，尚飞的目光从艾晨的身形中空闲出来，偶然间瞟向了艾晨双眼。
那是多么淡漠的眼神，没有一点感情，没有一丝波动，虽然专注于自己，但这完全不是看人的双眼，居高临下，视人为草芥。
我不配成为你的对手吗？
呵呵，我不配是吗？
“你是认真的吗？”尚飞停下身形问道。
认真？尚飞的这句话打破了艾晨的本能行动，慢了半拍地清醒过来。
“是认真的吧。”
这样漫不经心的话算是彻底激怒了尚飞，“你是认真的，那我也就认真了。”
尚飞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形和势，灵气随着愤怒涌出，缠绕在身体四周，又隐匿在多个关节部位中——天赋技能，蓝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