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吃饱穿暖
“我想吃饱，穿暖，然后死后有个坟，坟前立个墓碑。”
面对子车问道恭维的构想，白曲回答的很朴实。
现实里的白曲打了个哈欠，心情有所平复。
“说真的，他是个很烂的老师，至少不擅长思想教育。”
子车问道在听见白曲的这个回答后，有些许无措，像是被员工拒绝了大饼的老板。
之后子车问道带白曲游历仙界凡间三年，这三年子车问道只字不提修行之事，白曲也不问，毕竟她只是想吃饱穿暖，现在这样对她来说就不错。
游历结束，子车问道重新问了那个问题。
“如果你站在仙途的顶端，你要做什么？”
“吃饱，穿暖，死前有个坟，坟前立个墓碑。”
白曲也给了相同的回答。
子车问道表情复杂，“更宏大一点的事呢？”
“没人敢吃我坟前的贡品。”
白曲当乞丐的时候就经常偷吃别人坟前的贡品，所以她最明白如果一个人的贡品没有乞丐敢吃，这个人得有多牛逼。
之前有一位仁兄吃了城主他爹的贡品，贡品是早上吃的，脑袋是中午出现在城主他爹的墓碑前的，属实把白曲震惊了一把。
“我是指更宏伟，更伟大是事，你就不想为这个世界做什么吗？”
白曲看着子车问道崩坏的脸色，只能往大了想。
“那我他妈……”白曲撤了自己一嘴巴，跟子车问道在一起后，子车问道属实是被白曲的语言震惊了，并且明令禁止白曲再说这种话，白曲也只能看在供吃供喝的份上努力改过，不过效果不是很好，“不是，那我一拳打爆这个世界？”
“你为什么想要去打爆这个世界？”
子车问道握住白曲的肩膀。
“这个世界孕育万物生机，给你生命，你看见它的内部受如此苦难，不应该去尝试改变和拯救它吗？”
白曲耷拉着眼睛听着车问道的长篇大论，她是个自私的坏种，最不受道德绑架。
“你有一个烂的苹果，你难道会尝试跟它说你别烂了，然后治好它，而不是把它扔了，再买一个吗？”
白曲的反问成功换来了一个大巴掌，揉了揉脑袋，白曲浑不在意。
“那这样吧，我让你封顶仙途，你要帮我拯救这个世界，这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白曲点点头，虽然她不认为这坨东西有什么拯救的必要，什么天神之法能拯救的了，但是这确实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
回到现在，白曲将子车问道墓碑底下的功法扔给闻人无双。
“这是子车问道给我量身定制的功法。”
闻人无双看了看，“确实是很好的功法，不过局限性太大，你这样的天地道体这么多年我就见过四个，像你这么完美的，只有一个。”
“我受了点先削皮后碎骨的小苦之后成功登仙。”
“子车问道就是在那个时候死的。”
天空黑压压一片，白曲无力的仰着头，她刚从剧烈的疼痛中醒来，实在是没多余的力气就连精神也疲乏到了极点。
雷会劈下来，雷会劈向我，白曲有预感，她会死。
她能感受到浓烈的恶意，来自于天地之间，近乎癫狂。
白曲将脑袋歪到药桶边缘，缓缓的喘着气，然后白曲张嘴，骂了一句极脏的脏话。
雷云加速聚集，天空越来越黑。
白曲只是依着药桶，什么也不做。
她不会死，子车问道一定会把她得命保下来。
天雷劈下，子车问道横身于天地间，立于白曲身前。
天雷不断劈下，子车问道一一承受，他不运气，不反击，就是用肉体承受着他最爱的天地的怒火。
雷云总有散去的时候，白曲撑着药桶起身，此时子车问道已经像是块焦炭了。
“你……”
白曲想了想，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子车问道是个很聪敏的人，白曲不是会被约定舒服的人，子车问道知道白曲不一定会遵守承诺，所以他选择用人情束缚住白曲。
他本来可以不用死的，但是他偏要死，为了救白曲而死，这是他束缚白曲的第二道枷锁。
子车问道看着白曲身上穿的灰色道袍，这道袍原本应是白色的，可惜白曲不喜欢，所以便成了灰色。
子车问道喜欢白色的道袍，就像他求学问道所见皆是美好，白袍翻飞是无尽的风华，但是白曲不一样，子车问道有多顺畅，白曲就有多坎坷，子车问道临死才发觉他不应该去带白曲游历人间。
人间有多苦，白曲早就知道了，子车问道高高在上觉得怜悯，但是白曲就是苦难里的一员，换一个角度看，也只会觉得厌烦。
“我，不是个好师傅……”
子车问道看着面前的白曲，满眼愧疚的用嘶哑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变化作尘埃，飘散于天地。
白曲到现在也没明白子车问道是不是真的愧疚，该是只是借着这一丝真情流露来讲白曲绑的更严实。
“他确实不是个好师父，但是收徒弟的眼光很好。”
白曲指了指后面的墓碑，一共还剩下五个墓碑，其中有三个是她的师兄们的。
“说实话，我跟这些师兄不怎么熟，但是他们死的确实让我震撼。”
“每当他们死的时候我都会一边震撼一边骂子车问道的思想教育真的很烂。”
“这几个人就算放到诸天万界也是真正的天骄，可惜命不好。”
看着自己躺成一排的师兄师姐，白曲觉得自己像个长命的老王八，一个宗门的人，她全给熬死了。
剩下墓碑明显有了定制的倾向，刻字雕花都不再那么单调了。
第三个墓碑上刻了两个人的名字，估计是对情侣，白曲还在旁边写了首挽联，看挽联内容就知道不是好结局。
第四个墓碑上写的是这世间最牛逼的阵师，括弧，是真的很牛逼，括回。充分表达了白曲的崇拜和受教育水平。
“你身边那个阵法就是他画的？”
白曲点头。
“那确实很牛逼。”
闻人无双研究过那阵法，要是不接住大道的我即是天理的能力她估计也刻画不出来这种阵法，太过精密，也太过震撼。
第五个墓碑上写的是诸天万界最厉害的炼丹师，实力深不可测，能独自镇压诸天的存在。
闻人无双看到这挑了挑眉，“真有这种实力？”
“吹的。”白曲又补充了一句：“前半句存疑，后半句是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