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讲价
骂完白凤娇，白曲转头看向男人，“做生意还他妈以诚信为本呢，你是没听过，还是说就打算做一锤子买卖，做完这笔直接投胎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我是看你小不想跟你计较，你咋能这么说话？”
白曲刚要张嘴让男人看看说话的艺术，就被白凤娇拉了回来。
“十两不错了，已经是很公道的价格了。”
白凤娇在白曲耳边小声的说。
“那男的这些年跟你做买卖不成都是什么价格？”
白凤娇知道白曲比自己精明，能把这老虎卖个好价钱，将各类兽类的价格细细的告诉了白曲。
听完了白凤娇嘴里的公道价格，白曲张嘴没骂出声，看嘴型应该是骂的很脏，看男人的眼神真带上了几分火气。
白曲与男人本身只是平等的买卖关系，他想压价，她想抬价，她语气不好也不过是想把这单买卖的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
作为一个浪迹多年的乞丐，白曲打听消息事有一手的，在找完医师后在又在镇子上转了一圈，把白凤娇的老黄历都翻出来查了个一清二楚。
猎户人家的女儿，老猎户在白凤娇十五六岁的时候就死了，至于白凤娇的娘就死得更早了，幸亏白凤娇先是吃着老猎户的遗产，后来大了还真练出了打猎手艺养活自己。
这男人白曲打听过，是最常与白凤娇做生意的人，看年龄应该是与白凤娇的倒霉爹认识，没想到坑熟人下手这么狠。
“你个活不长的老逼登，”这次白曲指着男人的鼻子骂了出声，“你他妈的是一点跟人不沾啊，我告诉你白凤娇傻被你忽悠，你奶奶我可他妈的不傻。”
没等男人张嘴白曲瞪一眼要拦自己白凤娇，继续开口，“你他妈也是当爹的人了，是他妈一点人伦都感受不到吗？我他妈看你是三岁死了爹，二十死了儿，一点都他妈不沾人味。”
白曲一通骂下来，骂了半天，可算是把男人上下十八代都骂了，才消了一点气。
又瞪了白凤娇一眼，白曲看向男人气得发抖，“今天这老虎，一百两，你必须买。”
“你他妈这话什么意思？”
男人彻底火了，要不是白曲身边有个男人婆白凤娇看着，白曲这一通骂娘他早就打上去。
“我什么意思？你他妈这些年从白凤娇身上少挣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他妈的不买，你就他妈天天给老子在家守着，别他妈出门，不然迟早有意外。”
对付这样的人白曲是有经验的，人就是贱种，白凤娇好说话就一直趾高气昂的欺负白凤娇，白曲不好说话把手指头指到男人脸上，男人也不敢真耍什么横。
果不其然，见白曲一副亡命徒的样子，男人的态度还真就软了下来。
“你这有话好好说，我这一时半会儿也真真凑不出一百两，这一个老虎你买一百两，也确实太贵了，这样吧，五十两，我一次性付清，你看怎么样？”
态度是软了下来，但是男人明显还想跟白曲打打太极，毕竟这一百两可确实不便宜。
“这一百两就不是买老虎的价格，你应该知道，要是凑不齐，就别让你那小儿子天天去那书院读书了，读书可是富家子弟干的事儿。”
白曲说完冷哼一声，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男人听白曲这话也慌了神，谁知道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孩能把他打听的这么清楚。
“这钱真的太大了，我要凑一段时间。”
白曲点点头，“你待会儿带人把这东西抬走吧，还有两个狐狸你也带走，一共一百一十两银子，我三天后去你家取。”
白曲还顺便把那两只狐狸都卖了出去，男人也不敢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我待会儿叫人来取。”
等男人走了，白凤娇一把抱住了白曲，“你好厉害。”
“松开，注意点你的手。”
白曲让白凤娇坐回床上，一点一点把本来的价位告诉白凤娇，防止等她走了，白凤娇又被人忽悠。
不过让白曲惊讶的是，被骗了这么久，白凤娇也没生气，就是坐在床头，叹了口气。
白曲不太理解，如果是她，恐怕现在那男人的家早被一把火烧了，那一家人也不可能有一个过的好。
等白曲熬好药做好饭，才发现白凤娇的不对，这家伙太安静了。
盯着白凤娇喝下半两银子，白曲推了推她那只还好的的胳膊，“你怎么了？”
白凤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回白曲，让人骗了那么久，甚至连个提醒她的人都没有。
她本来以为自己平时与人为善，再加上老爹攒下来的人缘，应该也会被人善待，没想到他们只是表面和善。
“别生气了，你要是生气，我今天就去把那男的他家烧了。”
白曲想了半天，才干干巴巴的张嘴安慰了白凤娇，虽然不太像是安慰人。
白凤娇再次抱住了白曲，“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白曲僵在原地，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能愣愣的看向白凤娇伤的那只胳膊。
“你……你留下来跟我一起打猎吧。”
白凤娇闷闷的声音从白曲肩膀上传来，语气中算是祈求。
白曲摇摇头，“我再在这待十天就要走了。”
摸了摸被布条盖住的眼睛，其实留在这里跟白凤娇打猎真的是个好选择，但是她没办法。
“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
白凤娇哭的更猛了，被搂着的白曲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等白凤娇哭完了，才看向白曲做的“饭”。
白凤娇伸出筷子转了转又轮回碗里，看了看神色正常已经吃完一碗的白曲，又些许震惊。
硬着头皮干吃了一碗饭，白凤娇觉得相比之下被骗的苦闷已经散去了不少。
“以后的饭还是我来做吧。”
白曲点头答应。她只是不挑，又不是常不出来好赖，白凤娇做饭确实要比她好吃。
接下来两天除去白曲上镇里用白凤娇的积蓄买了点生活用品，两人就一直待在木屋里养伤。
等到了收债日期，已经喝进了三两银子的白凤娇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扯着白曲要跟她一起去镇上。
白曲看着腰上比腰还粗的胳膊，只能答应，不答应她是真走不了。
到了镇上，白凤娇一走进镇里，就觉得身上的目光多了许多。
看旁边白曲面色如常的走着，白凤娇也只能道是错觉。
等走到了一家菜馆，白凤娇拉住一心要债的白曲，“走，咱们先吃顿好的。”
进了饭馆，白凤娇熟练的点了几个菜，店小二神色有些异样的瞅着白凤娇，等她点完菜，立马就走了。
白凤娇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在意。
“哎呦，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有啊？”
白凤娇身后一个吊歪模样的女人，阴阳怪气的出声。
吊歪女人拉这身旁的瘦小男人看了白凤娇两眼，又继续说到：“我跟你说啊，这世道，可是好人难做啊。”
“那可不是吗，有些女的，表面上还看得过去，实际上勾三搭四，孩子不知道几岁了不用说，还忘恩负义……”
两人一唱一和就差搭个戏台子了。
白凤娇神经大条加之没看见后面两人的神态举止自然不知道说的是她。
白曲到是一清二楚，但是作为一名职业乞丐，她最擅长的就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觉得二人无趣。
事件中心的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但是不妨碍爱八卦的群众们的热情，那饭馆里或是偷着打量或是光明正大的看向二人的目光越来越多了。
这种目光就算是傻子也能感受到不对劲了，白凤娇瞅了瞅四周，整个人都变得坐立不安。
白曲抬眼看了眼差点把筷子怼嘴里的白凤娇，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站起身来。
“看看看，看你妈呢，再给老子看，我他妈把你眼睛扣下来。”
说完还拿起桌子上啃剩的骨头一把扔向了刚才搭台唱戏的那两个人。
骨头以一个完美的弧线装上了那瘦小男人的后脑勺，一个骨头差点没把那瘦小男人送走。
男人回头看向白曲，白曲直接一句：“看什么，你个长舌妇。”
瘦小男人缩了缩脖子，终究是没敢发火。
经过白曲这一发火，饭馆在寂静的一会儿后，众人像是自动遗忘了刚才的怂包行为，自顾自的找话题聊天和吃饭。
等吃完了，白曲和白凤娇出了饭馆，白曲领着白凤娇往与男人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走错了。”
白凤娇一把拉住白曲。
“没走错，去别人家做客可不得带点礼物。”
白曲拍了拍白凤娇，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