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奔走
“不……不知仙师要找什么样的怪人？”
白曲把头压的低低的，控制住自己的颤抖，我觉得答案不会是自己想听到的。
“我们在追踪妖魔，那妖魔化成人形会长有三眼，你可见过？”
白曲强压下恐惧，努力让自己平缓心态。
“禀告仙师，最近镇子里新来了个乞丐，跟我一样是个独眼，用破布包着右眼，还不让人看，平时都是独来独往，现在看来估计就是妖魔变得。”
“不错，那你可知道她现在在哪？”
“这个时间她大概是在北边的菜市场乞讨。”
“好，这个赏你了。”
叮当两声响起，应该是两个铜板，但是人没走，白曲不敢抬头看。
等脚步声响起白曲才敢抬头，她得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揉了揉腿，白曲想立马就走，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怪物总是异于常人的，那两个白衣仙人已经走远，但是白曲还能依稀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副好心肠，给那小乞丐两个铜板？”
“她也捂住了一只眼，为什么就不能是那天地道体呢？”
白曲捡起地上的铜板揣进怀里，从自己的草垛里拿出藏起来的石刀，下了狠心落下左眼的破布，滑了下去。
白曲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要叫出声，再拿起地上的土涂抹伤口，她恢复力很好，如果快的话，很快就不会再出血了。
她要保证自己这眼睛在那两个人回来之前不出血，血也不能就在草垛上，这破庙的地上本来就有很多血。
原本利落的伤口在白曲的自残下很快就变得狰狞，血液慢慢的不再流，白曲走向另一个独眼的草垛，把染上血的破布条换下，换成新的。
白曲说的谎不多，这里确实还有另一个独眼，只不过她的眼睛是白曲划瞎的。
“小乞丐。”
听见声音，白曲立马跪下磕头，“仙师还有什么事吗？”
“你也是捂住了一只眼睛，我怎么能确定你不是妖魔呢？”
“仙师，仙师，我真不是妖魔啊，我这眼睛就是那个人划瞎的，我只是想把她那破布摘下来，看看她得眼睛，她就直接给我划瞎了。”
白曲在这一刻把压在心底里的恐惧完全的释放出来，整个人抖如筛糠，嘴里的故事是真的，只不过人物要调换一下而已。
“仙……仙师，您不信的话我可以摘下来给你看看。”
“那你抬头把布摘下来给我看看吧。”
白曲战战兢兢的抬头，也不敢直视那两个白衣仙人，低着眼眉，战战兢兢的把布条下拉，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下手了还真狠。”
白曲又把头低下，等着脚步声渐远。
“你还真让那小乞丐活了？”
“这天地道体目前只有咱们宗门知道，先前那个镇子的事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这次咱们能不杀尽量不杀。”
“这玩意还真难抓。”
“是你办事不力，让飞影门又花了三个月重新卜算位置。”
白曲呼出一口气，她刚才下拉的布条正好挡住了第三只眼睛，这是一步完完全全的赌棋。
将刚才揣进怀里铜板扔在地上，仙人的东西她不敢拿，毕竟仙人手段莫测。
回自己的草垛拿到了石刀，这把石刀被她磨的锋利，虽然对付不了仙人，但是能对付人就够了。
白曲离开破庙，向东跑去。
她不知道仙人去北门要花多少时间，她只知道只要跑过了这次，她就能再有三个月地方休息时间。
她想活，她不想死，她不想她的尸体被蛆虫爬满，混进泥里，或是放在火上炙烤，进到别人的肚子里。
跑了不知道多久白曲终于力竭，胸腔剧烈的疼痛，嗓子像是吞了刀片，但是白曲还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白曲走了一天一夜，昏在草丛里，用荒草掩盖住身影，在昏迷前白曲想她应该安全了。
等昏迷醒来，白曲找到村庄，讨来了吃食，左眼的伤口还泛着疼，但是没有恶化，让白曲送了一楼气。
问清楚路，白曲向着最近的大丰城出发，城里人更多，仙人乱来的几率更小，也更难找到她。
接下来的几年白曲一直三个月便换一个城，唯一的变化就是她长大了。
五六岁的稚子乞讨还能讨来点东西，但是十四五的青年人便很少有人能施舍一二了。
白曲左眼包着布条，没有人会招收这么一个残疾小工，加之身影瘦弱就算是最便宜的力工都不要白曲。
能活到这么大全靠偷鸡摸狗，反正皮糙肉厚，轻易不能被打死。
白曲踉踉跄跄的走在树林中，她已经在这森林里晃悠两天了，毫不意外，她迷路了。
白曲躺在树荫下，她实在是撑不住了，要睡一会儿。
等白曲再次醒来，头顶的不是长得都一样的树木。
“你终于醒了！来，快来吃点东西。”
粗犷的女声响起。
白曲摸了摸眼上的布条，发现没有被动过，松了口气，开始观察着四周，她可不认为好人会有那么多，她也没那个运气遇上好人。
木屋内部结构很简单，但是细枝末节的东西有很多，像是长年居住的地方。
女人面容粗犷，脖子上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光是胳膊便有白曲的腰粗，看样子是打不过。
白曲扶着床下了地，一边走近木桌一边观察着女人。
“谢谢。”
白曲看着桌上的肉粥，道了声谢，但是确并没有动筷。
“不用谢，你快吃吧，我看你昏在树下，一看就是饿昏的逃荒难民，这年头，逃荒的人多啊，像你这种饿晕的更是不再少数，不过你运气好，在森林外围，没被豺狼捡去，快吃吧。”
女人用独特的嗓音啰嗦着，但是白曲还是不相信女人是好人，这肉粥未必是野兽的肉。
白曲咽了咽口水，握紧怀里的匕首，把肉粥推向女人。
“你先喝吧。”
女人立马就变了脸色，大手拍的桌子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