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下无双
闻人无双的故事是个简单的故事。
绝世天骄,举世无双。
内清蛀虫,外杀群狼。
“上个大世叫做什么狗屁自在大世,大道是个烂怂货色,被其他大界的大道算计死了。”
闻人无双的一句话就引得天雷劈了她两下。
白曲往旁边挪了挪,她还要留着精力待会打架用。
闻人无双耸耸肩,向天比了个中指。
“我出生的时候,整个大世界乱成一团。”
“你知道咱们这个大世界一共包含了多少小世界吗?”
白曲配合摇头。
“我那个时候大世界最多能容纳三万六千小世界,但是那个时候小世界仅剩一千余。”
“这一千小世界也都被其他异界人瓜分,占领。”
闻人无双眯了眯眼,缓缓回忆过去。
她是真正的天选之子,是此方大世界的最后绝唱。
她出生在少有的几个背靠道祖活的稍有尊严的宗门里。
无双这个名字是她后来改的,因为她觉得她注定是亘古无双的人物。
她的故事极其单调,从踏上仙路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战斗。
“我觉得我天生就该高高在上,所以我就要踏碎一切碍眼的杂碎。”
“我看不起那些苟延残喘的宗门,他们总是让我再等等。”
“可惜,我从来不打算等。”
闻人无双喝了一口酒,这酒是她从黄忘那抢的,她觉得讲故事就得配上美酒。
白曲但是也尝了一口,美酒入喉,一股子草味儿,只觉得这酒跟闻人无双讲故事的水平是相配的。
闻人无双的故事没什么主线,就是一路的厮杀,人物名字都被她用小一小二代替,只说是蝼蚁不配有名字。
白曲边听边艰难的理清了故事线。
十五岁的闻人无双袭杀异界长老,打破了那些宗门所谓的和平条约,以一人之力被六个大世界击杀,其中有一个还是她自己的大世界。
接下来的故事就单一多了。
被追杀,悟道,反杀不断轮回。
基本上可以理解为闻人无双以一种近乎变态的姿态不断变强,不断反杀。
一个大世界的最后绝唱唱出了闻人无双这个怪物。
闻人无双拿出那把黑斧,爱惜的摸了摸。
“这叫太虚无常斧,是我唯一能用的武器。”
“大世界把救世之机放在了我身上,所以我气运还算不错,但是大多数的机缘都赶不上我的进步,用了两三天,就变成厕纸了。”
因为没有灵宝能紧跟上闻人无双的进步,所以闻人无双靠一双拳头横行霸道了三千年。
这三千年闻人无双把这个大世界搅了个天翻地覆,也算是让残余世界有了喘口气的功夫。
但是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闻人无双估计再打几次那异世大道就快掺和进来了。
“与其让祂们给我来个瓮中捉鳖,还不如我给祂们来个出其不意。”
闻人无双想通了这件事儿后,就在五个大世界之间不断横跳。
悄悄混进其他大世界,然后搅个鸡飞狗跳,在大道发现之前立马离开。
就这么搅局了五千年,闻人无双成长到了另一个恐怖地步。
她一个毁灭了一个大世界。
听到这白曲重新躺下,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她毁灭一个小世界花了三百万载,闻人无双八千年把大道轰碎,差距太大,让人伤心。
“那个大世界处于暮年,世界法则已经乱的开始自己打架了,我这算是捡漏。”
看白曲的反应,闻人无双补充了一句。
“那一战是我唯一一次受了重伤,不过也不是没收获。”
“我把那个大世界出错的法则炼化成了这把斧头,这成了唯一一个能跟得上我成长的武器。”
与大道的一战成为了故事最大的转折点,闻人无双开始正面对抗大道,没有什么惊心动魄,也犯不上勾心斗角。
往后的一千年,闻人无双以绝对的力量恒压诸界,打伤了三个大界,毁灭了两个大界。
“我把掠夺这个大界最多的那两个大世界的本源重新融入这个世界,想以此来修补大世界,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牛逼。”
“这个大世界的本源意志没有另外两个大世界的本源意志强。”
“没办法,我只能强行证道来融合大道压制其余大世界的意志。”
“这东西还能强来?”
证道乃补全天地法则的过程,修道者以道入天地,我有而天地无,以自身之道证天地不全,才算是证道。
“我走的是至尊道,我为天地至尊,至尊主宰一切,以此来强行逆转证道结果。”
回答了白曲的疑问,闻人无双继续讲。
“强行证道让我跟大世界的绑定并不牢靠,我无法踏出这个大世界半步。”
“而且证道之后,大世界吞噬融合那两个大世界的本源也都是我出的力。”
别人证道成功都是一飞冲天,从此狗仗人势,闻人无双证道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从此不能到处浪,还实际受损。
“还真是亏本买卖。”
“没办法,这天地支撑不住了。”
白曲点点头,只觉得再牛逼的通天代也架不住菜鸡队友。
“想我一生虽然还没结束,但是最大的遗憾估计就是未曾真正证道。”
闻人无双撩了撩头发,脸上却不见有多少遗憾,毕竟无论证不证道,她都是这天地间的第一,天下无双。
“证道又不代表能打,这天地,还是能打实在些。”
“说的也是,”闻人无双把酒推向白曲,“该你的故事了。”
白曲没有接过酒,她实在是不会品鉴酒。
“我不会讲故事,你动用权柄直接看就得了。”
闻人无双摇了摇头,“客观事实和主观叙述是不一样的,我想更了解你,就要听你说。”
活了这么多年,白曲是闻人无双为数不多愿意去记住名字的人,一是因为她很强,二是觉得她会有意思的故事。
闻人无双的人生太过单薄,她超出天地一大截,这导致恩师、挚友、挚爱她都没有,没有人能教导她,没有人跟她势均力敌,没有人能与她心意相通。
她喜欢听别人的故事,在故事里体会那些她没能体会到的情感。
“我确实不怎么会讲故事,”白曲想了想,“咱们换个地方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