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干不净
再次行驶在满目疮痍的道路之上
张飞坐在后车厢向甲乙感慨道：“队长，刚刚是不是有些过了”。
甲乙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那也好过，他真的因为这死了的好！这世道，丢面子事小，丢命才事大。”。
辗转间
十二人又一次来到了最初的街道，依旧是那样的破败不堪，绿意盎然。
道路上少了人类的踪迹，深埋在地底的绿草冒出了头，野花也随处可见。
“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迫使地球毁灭的罪魁祸首？”。
“真不知道到底人类是否就应该是地球的主人？”。
但这些课题，并不属于甲乙等人的思考范畴，这些课题只属于那些闲的蛋疼的哲学家们，因为人在吃不饱的时候，永远不会在脑海中想除了食物以外的任何东西。只有吃饱了，人类才会去想别的。
下车，规划路线，制定计划，分派人手。
甲乙把队伍分为了六人一队，以马路中线为区分，三人负责清理路面上存留的丧尸，一人留守，负责勘查与放哨，其余两人负责挪车。
任务分配完毕，十二人便在杂乱无章地道路之上，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工作量很大，不是所有的车辆还可以正常运行开启，有的钥匙找不到了，有的发动机都坏了，无可奈何，他们只能采取更笨一些的办法，用人力推车把车推到道路两旁。
今天很幸运，除了霍非凡因为马虎差点被丧尸咬伤之外，他们并没有遇到意料以外的事情。
到了晚上，道路的通畅工作即将接近尾声。具体来说，只剩下几辆车还拦着通行的道路。
不过甲乙并没有让队员们过早把那几辆车挪开，他只是打了个响指，让他们会车上休息，并且制定夜晚的排班盯梢工作。
分别以两人为一组，每两人盯一个小时，然后换下一组。
甲乙本来想和大老二在一组盯梢的，但是由于吕毅提议和自己一组，他便临时更改了这个决定。
他也明白吕毅和他在一组的原因，这个家伙太想明白一切了，不过这样也无所谓。
头班便是甲乙与吕毅二人。
傍晚十二点，两人坐在月光之下，坐在车厢之上。
待四周宁静，待“风平浪静”。
吕毅向甲乙提出了他的疑问，“队长，说说呗”。
甲乙明白该来的总会来，他故意装傻道：“说什么？”。
“说说你和城主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简简单单与外人猜测的亲戚关系吧？还有你到底叫什么？队伍中好像除了那个闷葫芦（大老二）之外，就没人知道你的名字了吧？”。
“能有什么关系，就是糊弄在一起瞎活呗”。
正当甲乙还想胡扯下去之时，吕毅却向他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武安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时间，甲乙竟然有些佩服这个家伙，吕毅是个外来户。按理来说，他应该根本不知道这里曾有过一个叫武安的人，可他现在却直接把这个人与自己画上了等号。
吕毅借着月光仔细揣摩着甲乙流露而出的表情，微微一笑，“看来我猜对了，你和这个人有着直接的关系。”。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甲乙没有回答吕毅的问题，却又抛出一个问题还给了他。
吕毅想了想后，近乎疯狂却又不失冷静地答道：“队长，我不是对你感兴趣，我只是不放心你。地窖里，就那寥寥数人，可就从寥寥数人之间，我却看尽了人性百态。
女人为了食物成为了男人释放工具，男人为了女人放弃了自己手中仅有的食物。
最后食物吃光了，男人却认为是女人偷走了自己的食物，从而大大出手。最后一个不小心，把她杀了。
知道她死后的其他人，甚至没有犹豫便啃食起了她身上的肉。
我站在一旁看呆了，看呆了的原因，不是我有多么高尚，是因为我太过自私，从最开始我就没有把食物交出去，而是藏了起来。所以我没有那么饿，最后我饿极了，也吃起了那个女人的肉。
知道为什么，地窖里面最后只剩下两具女人的尸体吗？
因为还有一个女人的尸体被吃光了，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我极为清醒地吃了她的肉，我把的骨头嚼碎了咽进肚子里面，最后拉屎的时候，拉都拉不出来！”。
听到这些的甲乙惊呆了，他反问道：“为什么你要和我说这些？”。
“我只是希望，你也对我坦露心声！我吃了人。不，这个世上的所有还活着的人，都他妈该死的吃了人！末日来临之际，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选择互帮互助，他们都在贪婪的互相吞噬。所以当我来到超市之后，映入眼帘的和谐让我很是惊讶，竟然世上还真有共存之地。
但我依旧不敢相信这个共存之地，还能存在多久？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
所以，我想问你那个地方真的那么‘干净’吗？”，吕毅的瞳孔时大时小，他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甲乙望着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因为自己就是那个地方最大的阴暗面。
但甲乙的不回复，却让吕毅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回复，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了，一切都对了。”。
“什么对了？”，甲乙不解。
吕毅笑道：“那里并不干净，不干净好啊，不干净好啊。太干净了，就证明一点污垢，它都承受不住。而如若太脏了，证明只要有一块肥皂的存在，它也承受不住。只有不干不净，他才能忍受那一点污垢与一块肥皂的同时存在。”。
吕毅好似说了一番很是深奥的话，而这句话甲乙听懂了。吕毅根本不是在针对自己，他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猜测，因为他太希望那个地方不干不净了。
一时间，甲乙竟然有些同情他。
一个人到底得经历了什么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一个人到底害怕到什么程度，才迫不得已的提前知晓。
显然这些经历与害怕只有吕毅一人知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