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说了一千遍的谎话
雪依然下着,而穆楚在慌忙之下,拉着司徒逐大人上了辎重车。
道坤当然也不愿意落后,机灵而又聪明地拉来两匹马。因为他们有三个人,一匹马可能是不行的。
当逃兵也得头脑清醒,只有道坤可以做到。关键是他不承担任何军事责任,只有对逃命最敏感。
当两匹马都是瘦马,那是慢吞吞地走走停停呀!穆楚叹息着,很久没有说话。而道坤也是默默地牵着缰绳驾驭着逃命,不参与 他们的忏悔当中。
只是,这大雪天,马车上又没有蓬。那雪花虽然美丽洁白,却带着寒冷和季节的厚重,生生地打在身上;有一股莫名的疼痛,钻进了穆楚本身就很单薄的身子里,渗透在皮肤里,冷到骨子里。这不禁令他灰心、挫败;随着雪花的挥洒聚集,使得他浑身发冷,牙齿剧烈碰撞,寒噤打的是惊心动魄!
道坤人还精神,只是被冻的有些苍白;而穆楚此时白净的脸上,被冻的像紫茄子一样,但他却没有一丝后悔的表情。他硬扛着,不说一句话,默默地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雪花慢慢的降落堆厚。
道坤不停地观看着穆楚的表情,觉得他忒可怜,不觉心生悲戚。
司徒逐大人就笑道:“贤弟呀,你咋这么脆弱呀?”司徒逐大人讥讽着,鼻子里哼出一股热气,他穿着夹衣可抵挡一阵子风寒。
“你看看人家道坤,比你可是沉着的多哟!”司徒逐大人继续嘲讽着。
过了很久,穆楚才回过来司徒逐大人说话的意思,如梦初醒一般,自言自语道:“这匹马,它很不高兴地拉着我们往回走,总是在路上慢慢磨蹭,好像它不愿意往回走;我担心着,不知道我们的那些兵是不是真的都死光了。”穆楚没有回答司徒逐大人的问话,而同时按照自己的思路发着牢骚和疑问。
“大人,我们这算不算又打了败仗?”穆楚听到司徒逐大人还有心思跟自己说话,就像找到依靠,很天真地问道。
“那你说呢?”司徒逐大人讥笑了一下,那眼神很滑稽。
道坤轻笑着望了一眼穆楚,他脸上流着冰水和泪水,有这种想法的人,觉得他天生可能就长着一副可怜相。
司徒逐大人继续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出发之前都计划过什么?在朝堂上伯爵公又说过什么呢?”
“好像是赵戈给伯爵公写的信上,是这么写的呢:第三次战役,还是切磋军事,绝不滥杀无辜。”穆楚说道。
穆楚说完就仔细回忆着临走之前的情景:“朝堂上伯爵公在场,大臣们也在场,大家都知道他赵戈是怎么保证的。可实际上,他这是言而无信,根本不把主公放在眼里。”
”对,有方法了。那他发动了这次无意的战争,把我们的兵卒都杀死了。这就是他动用的核武器,是他首先输了理性。已经输掉了和我竞争的条件了。哈哈!”穆楚在司徒逐大人的启发下,自己给自己开心安慰,他觉得给别人多找些罪证,自己的愧疚就轻了许多。
司徒逐摸着自己的一撮胡子,得意着;他着实在训练一个地痞无赖的心智,这也许是他多年来积累的作恶经验。
所以他就觉得不管处于多么复杂的情况下,只要自己不先倒下,即使是歪理,只要还有点理智,就拥有了战胜别人的勇气。
司徒逐实际上说的不多,就是不说,逼着穆楚这个走上绝路上的人,一步步获得“柳暗花明”的本领。
“那你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吗?”司徒逐问道。
“我觉得应该马不停蹄地,回家以后就把军情写成战报,及时送给伯爵公;那我们就占了主动权。即使别人再发情报,我们上报的也是第一手材料。”穆楚厚颜无耻道。
“大人你认为我这么做,是不是符合这个结论的正确逻辑呢?”穆楚向司徒逐讨教。
“报是要报,还要密报;不要再重复以前的老套子,学会避开锋芒。”司徒逐教导。
穆楚就动起脑筋来:“大人,你看这么禀告:十万火急——军报:
我军通过几个月的训练,已经在战略上掌握了很多新战术,在体能上也苦练的几个月,都已经训练成了一只铁的部队了。
我们的这支部队是为了对付楚军的,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国的,是一支正规的部队。
正当我们遵照伯爵公的指示,本着毂国人不打毂国人的指导思想的原则下,参加的腊月二十四的战争。
这次战争,就是跟兄弟部队赵戈部切磋军事的。我们冒雪,不管天寒地冻,徒步开拔几百里山地,大家不怕天寒地冻,奋勇上前,而赵戈,却把我们的勇士视为敌人,不顾兵卒们的安危……
赵戈他违背盟约,他说过,这次只是军事切磋,绝不滥杀无辜。但是,他背信弃义,视我们的兵卒为草芥,正当我们向前冲锋时,他们举起了屠刀,把吃毂国军饷的兵卒不当人看,把我们的兵卒当畜生,给我们发射了两枚生物炮弹……
我的妈呀!如此恐怖啊!没有人想到过,更没有人看到过,只见那空中一声炮响,一发……再一发,空中出现一条血龙……瞬间,就在瞬间,我们的兵卒,那肉身真的能敌过那灭绝人性的东西。
说过不能用生物炮弹对待自己人,而他真是着魔了。他是误了魔道了,他是中邪了,不把人当人看。
就这样,我看到炮弹响后,全部官兵,都集体殉难了……
我和司徒逐大人,为了搞清真相,冒死挺住,跳进雪地里,用雪冷却了身上的绒衣上的生物毒火,才拼着命赶回来下向你——主公禀报实情,搞清事实真相。”
领兵主将 穆楚”
“好!好文采。这次如果过去了,我推荐你去给赢昱公子做老师,不要再带兵了。”
道坤也觉得文采不错,但觉得为什么要来带兵呢?他当然不得其解。
穆楚听了心里很难过。他三次带兵,真的是让他很丢人。哪怕打赢一次也行啊!
不过有司徒逐这个不倒的大树为自己开脱,也是不错的。他的脸很扭曲,再加上雪水对他身体的摧残,他简直都要垮了。
“大人,我就没有带兵的机会了吗?”穆楚带着哭腔央求道。
“关于带兵以后再说。也许还有机会。通过这次教训后,我会自己练一支部队,看来不亲自出面,还真斗不过他们。”司徒逐大人自己也要报复。
穆楚不作声了,龟缩在马车里,瘦马疲疲沓沓极不情愿地,把他们两个败军之将,拉回了逐阳城。
穆楚立马跪倒在司徒逐大人的面前,哭着说道:“大人,你还是复议一份奏章,可以缓缓情势。”
“起来吧!别怕,伯爵公目前没有底气撤我的职务,我还可以帮你抵挡一阵子,帮你挪个窝。”司徒逐安慰着穆楚。
道坤从雪地里拉起穆楚,将他一直背回去。
穆楚回到自己住所,浑身都已湿透,但还是强打精神,支撑着。
“我要洗澡,人呢?”此时的穆楚一副穷凶极恶地样子,这让道坤有些后怕。不觉皇后退了退。
“别走,你帮我脱衣服;你们……给我立刻滚……”穆楚指着几个婢女,让他们离开房间,只留下道坤侍候他脱衣服、洗澡。
“脱呀!怎么不想见到我这副窝囊样吗!今天我让你认识认识我这个窝囊废,是不是真的挺窝囊……”
“让婢女们都给我退下……”
“你给我洗澡……”他竟然朝道坤呵斥,并让他给他洗澡……
“来吧!你也受冻了,咱们一起洗……嘘……去拿酒来!”穆楚命令道。
道坤没有选择,他虽然投靠了穆楚,但没有给穆楚带来荣光,只有耻辱;那自己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幕僚。而主子要求自己做什么,难道他还有选择吗?
当初他投奔在赢杏楼时,也面临着同样的抉择;但他硬是运用自己的的聪明才智躲过了赢杏的索求,今天他又面临这种抉择。
穆楚今天都这样了,难道他还有明天吗?但也许穆楚他一下子还没有死掉,而自己却没有想到对策,更没有及时离开,那只有随遇而安,听天由命吧!
想到这里,他一边给穆楚擦洗身子,一边将酒斟满了酒杯,先给穆楚一碗,然后自己也喝了一碗……
穆楚两眼放光对道坤说道:“好!太好了,今天你表现还不错,终于让我满意了一次……”
“你要相信我!我们还没有结束,我们有司徒逐大人给我们盯着……你过来,扶着我……”
穆楚就一脚踹过去,看到道坤猝不及防;那细长的眼睛里似乎有一滴泪在转动……但,穆楚又喝了一碗酒……又是一脚踹去,这下子,道坤火了。
道坤就一翻身将穆楚压在身下,而穆楚终于找到机会,反扑过来……
骑在道坤身上……“我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陪我喝一杯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来喝酒吧!”
道坤仇视着,望着这个窝囊的穆楚;自己看不起的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