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方舟上的乞丐
坑巴要撞上冥王星碎片了。
所有人的担忧提到了嗓子眼。
秦中华已经掌握了那架热引的所有数据，但有一组外链代码正在复制内存程序。
“我知道了，请给我关闭坑巴的自动防御追踪系统。”
“目前，坑巴驾驶的热引已经关闭远程控制，无法完成你的请求。”秦中华说着后面走来修复坑巴的厂专家。
这个人叫常安。他明确说明了坑巴的问题，他们在修复坑巴时候发现一组人类代码，当时以为是秦芳他们控制坑巴做的程序。现在就是这组程序控制坑巴的主要原因。
经过推断，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人类方舟活动。而现在长城方舟上有内奸。
此时，因为鲁宇祥情绪激动，他两眼猩红，手臂上的毛一下子长出来，手粗壮地将热引舱门推开，爬上去，一个纵身跳到坑巴驾驶的热引上，一拳打破挡风玻璃，抓住坑巴的机械手，坑巴手里正在忙着完成最后一道程序传输，到了最关键时刻却被鲁宇祥阻碍了。
距离冥王星碎片还有半分钟时间。鲁宇祥试图把坑巴揪出来，没想到坑巴抬手，机械中指发出强大的光柱将他打飞，幸好有热引挡住他，他自身的能量弹了回来，也瞬即激发了他的身体结构。立马赤发黑鬼的形象吓得坑巴想跑，粗壮的双手抱着坑巴所在的热引站在他驾驶的热引上狂甩了几圈。
“快离开，马上要撞到冥王星碎片了！”秦芳远程喊他。
还没来及躲闪，就受到热引与冥王星碎片的影响，距离增加了引力，使撞击增加了一倍。
“快去救人。”秦中华下令。
看着漂浮在宇宙中的鲁宇祥，第一个冲上前的是秦芳，她驾驶着龙舰很快就到达鲁宇祥的位置。将龙舰设置为自动驾驶模式，然后自己爬出舱。刚出去就被自己刚出舱时的劲过了头，没拉住鲁宇祥，倒把自己飘远了，幸好身上系有安全绳。她像在水里游泳一样浮过去。
昏迷中的鲁宇祥手里死死拽住一块硬盘大小一样的数据程序。
抱鲁宇祥，秦芳拍打他几下，说：“老鲁，你别吓我，之前我偷偷听到罗将军说你是不死之身，你倒是醒来看看我啊。”不管秦芳怎么喊他，他都没反应。
远程听到哥哥秦中华命令她立即带着鲁宇祥返回方舟。她正准备把鲁宇祥拖回龙舰的时候，突然一块冥王星的碎片砸中龙舰，龙舰顿时从她和鲁宇祥身边极速闪过，然后在不远处爆炸。
这回恐怕两人都要命丧宇宙了。
很多人都站在长城方舟上的中央大街上看着这一幕，希望着奇迹在下一秒出现，能让他们活着回来。
秦芳把安全绳一头拴住鲁宇祥，然后默默的念着宇宙手册；宇宙手册有几条这样提到：假如你漂浮在宇宙中失去救援，如何短时间内自救？解答中提到，如果失去救援，一定要保持身体平面向上，双臂伸过头，十指紧扣。间隔最大程度呼吸和吐气……
完成一系列规范动作之后，秦芳的身体在宇宙中开始下落。她又继续念宇宙手册第二条：漂浮在宇宙中，身体可以利惯性用动作来改变漂浮时的方向……所以，她拽着鲁宇祥艰难地朝长城方舟飘去。
坑吧就这样粉碎在宇宙中，但背后的小偷到底是谁还不知道？
从医院里出来，海洋失魂落魄的走在中央大街上，看着人们热闹的看向头顶，他也看向头顶，他看到秦芳，又看到鲁宇祥。突然头上一个硬铁块砸在他的背上，捡起来像宝贝疙瘩一样揣进裤裆里。他指着头顶上和旁边的陌生人说：“你看，风筝，好久没见过风筝了。
陌生人说：“那是我们的英雄，听说叫秦芳，还有后面拖着的那个叫鲁宇祥。”
听起来好像不认识，海洋只好走了。
他肚子饿了就去垃圾桶里找吃的。
过了几天，走在大街上都没人认识他了。
他在广场上睡觉，几个老太太在那里跳广场舞，建筑上的大屏广告突然变成了寻人启事。
有一个大妈因辐射过重突然倒在地上，海洋急忙跑去救助。正好碰见巡逻队。巡逻队看着胡子拉碴的海洋，问道：“我看你好像是我们要找的人。”
“我不是，你们认错了。”说着海洋急忙离开。
巡逻队的人因为忙着救人也没有在意地去追问。
在大鱼海棠的治疗下，毛大乖已经醒来，她睁开眼睛就喊海洋的名字，起身一看，旁边躺着的人竟然是鲁宇祥。秦芳正在和大鱼海棠聊什么？
“海洋呢？”毛大乖醒来的第一句话。
秦芳说：“海洋执行任务去了。”为了不让毛大乖担心，秦芳只好撒谎。
毛大乖说：“他不是也……怎么，也好，没事就好。……我刚才梦见老古了。”
秦芳看着大鱼海棠，不知道说什么？大鱼说：“你现在需要休息。”说着都准备出去。
毛大乖又说：“能不能让海洋快点完成任务回来陪我？”
秦芳说：“我会的。”
毛大乖侧头看向昏迷中的鲁宇祥，又问：“老鲁他怎么了？”
“他，他只是睡觉而已。”说着秦芳和大鱼海棠走出去。
海洋来到方舟边缘，很多人都在忙碌着打桩，他们遥控着大型智能设备，速度十分快。海洋走过去问一名工人：“你们在干什么？”
工人说：“打桩。”
海洋又问：“为什么要打桩？”
工人又说：“防辐射。”
“有饭吃吗？”海洋问。
工人又回答“当然有了，不仅吃得好，还有工钱。”
海洋觉得还不错，问还要人不。经过工人的指引，海洋来到一处报名登记处。就这样海洋开始了他打桩的日子。
应了大鱼海棠的话，海洋成了傻子，这种傻是失去了之前罗云清给他培养的超能力。
海洋完全不知道自己没有力气，尽管都是智能化工作，但稍微重点的体力活还是有的，一些铁板配件，还有挪动机械设备等等……
“嘿，你叫什么名字？把短的侧板扛过来。”
“在哪里。”
“哎呀，笨手笨脚的，呐，就在你后面，真够笨的。”
海洋转身勾腰，两手搬离起来，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气力匀不上来。然后低下肩头去扛，还没搬上肩头就被重量压倒。正好被管理员看到。
“这，这哪里来的……去去去！”
海洋被赶走了，他孤独地一人走在方舟的弦墙宽边的小道上，看着弦墙如长城一样的弓型的延伸线条贯穿在宇宙中。忙碌的工人正在打桩。
在长城方舟上有着严格的早上起晚上睡觉的作息规定。以时间为准，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全方舟上熄灯睡觉。
就在熄灯睡觉之后，海洋坐在弦墙角落，迷迷瞪瞪听见有人在说话。吃力的半睁着眼睛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杜明天！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死了吗？海洋想要过去叫他，结果看到另一个身影站在他的面前，这个人不认识。他们四下里瞧没人之后就开始谈话。
海洋听见杜明天说：“数据盘丢失还有机会拿回，但不能提前引爆长城方舟。”
那家伙说：“这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我说的算。再给你27个小时，如果方舟防辐罩桩建立完善之前还没有拿到数据盘，后果由你全部承担。”
傻乎乎的海洋蹲在暗处听着这毁灭性的话有些发抖。起身就准备跑了，没想到绊倒什么东西引起了杜明天和那人的注意。
“谁？！出来，我看到你了。”那家伙喊。
杜明天赶紧扯衣遮面。
那家伙拔出一把枪朝海洋跑过去，揪住海洋头问道：“你刚才听见什么了？”
海洋自顾傻笑，杜明天走过来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海洋。
“海洋，怎么是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自顾自傻乎乎笑的海洋学狗叫，又学猪叫，那家伙准备开枪了结了他，杜明天拦着说：“他都这样了，你开枪杀了他有什么意义。”
那家伙想了想也就作罢。
杜明天偷偷塞给他一张纸条，等那家伙和杜明天走了之后，他竟然把纸条吃了，难道是他太饿了？也许吧。
沿着中央大街走，海洋看到一个广告牌，上面写着“宇宙绿地”字样，还有一个熟悉的人的面孔，广告牌右下角又有绿地的地址。
沿街乞讨，有酒有肉施舍给他，走了很久才看见一大片绿地，入口处写着军事禁区的牌子。
海洋啃着馒头若无其事地走进去，看见满地的西红柿和苹果，他如饥似渴地摘了好几个西红柿抱在怀里又去摘苹果。突然有人喊道：“谁？”
接着海洋就被两士兵抓住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就擅自闯进来。”一个士兵吼道。
海洋吓的丢掉了怀里所有的苹果和西红柿，傻乎乎的蹲在树下。士兵看他像个孩子也没再为难他。
刚要走出这绿色禁区，就碰见刚参加防辐会议回来的张青山，跟着张青山的两个警卫赶紧把海洋拦开。张青山十分悲伤，他不知道在这宇宙之上，在他说算的地方还有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他很自责。
张青山去扶起海洋，无意间发现海洋手臂上的标志，他赶紧叫人联系秦中华，让秦中华立刻来见他。
把海洋请进他的绿园，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等秦中华来领人。海洋始终抱着那块硬盘不撒手。
吃饱喝足的海洋又偷偷钻进果园偷果子。转眼间秦中华赶来，却找不到人了。
此时，毛大乖从医院里跑出来，身后大鱼海棠追啊追，毛大乖打上一架飞的。司机问她：“美女，你去哪里？”
毛大乖也不知道去哪里，他也不认识任何一个地方可以去，因为她不知道海洋跑哪里去了？
见半天不说话，司机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反正用的是循环水当燃料，不如我带你溜达一圈。”
见毛大乖又不作声，他自当毛大乖默许了。
围着长城方舟飞行的汽车再上一层是舟载战斗机，但数量十分有限。他们像蜜蜂一样围着方舟飞行保驾护航。下一层低空飞行的是老百姓们日常出行的必备交通工具。而方舟里面只允许人行和骑自行车，还有豪华的公共交通工具。
承载着最后生存的人类的两万多平方米的方舟是生命的载体，它每小时航行五公里的速度在宇宙中负重前行，危险无处不在。
看着灯火辉煌的方舟，毛大乖回想起来地球，会想起爷爷，还有老古。可是现在他最思念的人是海洋，她在心里无数次喊海洋，海洋，你到底在哪里？
突然前面有两辆飞来拦截的警车，通过公共通讯频道命令毛大乖所在的飞的停下。警车是受军方命令把毛大乖安全带回医院。
“美女，你还是赶紧下去，不然我就倒霉了。
毛大乖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出什么事我来负责，跟你没关系。我现在请你帮我甩开他们。”
这司机左右为难！心想犯法的事咱不能干。突然，后面围过来几辆飞警车，司机一激动轰动手板加速器，左手盘转着方向圈，口吐出芬芳：“我13你咚巴拉的，这下我给你来整刺激了。”
一个飘逸的动作，从拦截的细缝中逃脱。哥们直接甩了毛大乖一脸的口水。很快飞过舟塔。警车穷追不舍。这一切都让哥哥秦中华看见了。
此时，杜明天来找秦中华，汇报海洋偷走了数据盘，还说：“他的同伙就是毛大乖。”
当即秦中华大怒，说：“不可能。”
杜明天拿出坑吧驾驶热引时的视频录音。当时很巧合的是，那块数据盘竟然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海洋。
正在看视频证据，罗云清来了。他直接下令出动部队全力追拿海洋和毛大乖。
“老罗，你是不是搞错了？”秦中华问道。
“抓捕行动由你来负责，杜明天做副组长。”罗云清说完背这手就走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芳坐在鲁宇祥的床前，鲁宇祥还在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