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诅咒的真相
“死灵魔法？！”
三人同时一惊，这个魔法曾经一度被称为“黑魔法”，因为它亵渎尸体，亵渎灵性，被各国所耻，至少表面是如此。
但是后来，“死灵魔法”被证实是灵性魔法的一种，而且是少见的高级魂系魔法，在召唤、祭祀场合很适用，因此被重新正名，列为“死灵导师”的专属魔法。
“这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能学会的。”
雪林首先否认到，在这里她的神秘知识是最多的，因此其他人毫不怀疑她的话。
“可能是有人想让莉莉安背负罪名，让她发疯也是为了更好地说明这一点。”诗维说到。
“可是为什么等那么久？对了真糸心，你之前说你做了个机械木偶给莉莉安，那时候你几岁了？”林斯克问道。
“那时候我已经8岁了，还在之前那个庄园里。”
“前后相差三年，线索早就随着时间消失不见了，除非”
“除非莉莉安发现了决定性的线索。”雪林接过了林斯克的话，认真分析到，“莉莉安可能从真糸心的木偶中得到了启发，重新翻找了卓尔留存下来的遗物，然后发现了线索，不然不能解释为什么真糸心送了她礼物之后就发疯了，这太巧了。”
“当时有没有人怀疑你？”
“有的，但是我才8岁，而且又是查林公爵的女儿，他们只是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就放过我了。”
“我觉得那本书可能不是为了让莉莉安背罪，那可能就是卓尔的遗物。”
“林，卓尔才7岁，它更不可能学习魔法了。”
“不，不是学习。真糸心，你们发现那本书后，有人翻开过吗？”
“没有，父亲下令让人封存那本书，后来让来调查的伦蒂以都的魔法师带走了。”
“这是证据，怎么能让别人带走？”诗维不解地问到。
“不知道，事情最后怎么处理的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真糸心突然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呆滞的神情。
“真糸心？”
诗维喊了她一声，然而真糸心没有回应，他还正疑惑着，突然身边的林斯克站起身来，拿出了银质短刀，对面的雪林也飞快起身后退，手伸进衣服里拿出了两瓶魔药，连瓶盖都没打开，直接将瓶子摔在地上砸碎，红色和蓝色的液体混合到了一起，产生剧烈的反应。
“我想起来了，我看了，那本书，那上面，有一个人，只有身形，但是我认得。”真糸心呆呆地说道。
诗维谨慎地站起身来，小心地问道：“是谁？”
“是我”真糸心突然笑了出来，嘴角拉得很大，角度夸张地笑着，她眼睛瞪圆，放肆地看着面前的诗维和林斯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发疯般地狂笑着，双手握住桌子的边缘，猛地往前一掀，诗维想要硬挡，但是林斯克用力将他往旁边一带，桌子飞过诗维面前，带起一阵狂风，“嘭”地一声，如同爆炸一般，那张桌子连同上面的食物餐盘撞上了后面的墙壁，直接砸穿出去，摔倒了走廊上。
“那个女人以为压制住了我，哈哈哈，要不是这具身体已经没力气了，我当时就要将她的四肢全部扯下来，哈哈哈。”
“你是谁？”林斯克警惕地问道。
“我？我就是那本死灵魔法书，我叫摩洛，至于来自何方，你们不必了解，只要知道，我是你们无法违抗的存在就行了。”
“你是亡灵？”
“亡灵？不要将我和那些低级的蝼蚁相提并论，我是鬼魂中至高无上的存在，就是恶灵和恶鬼也不过是我脚下的垫脚石，亡灵？哼，它们看我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那你怎么会在书里，是谁把你交给卓尔的？”
“呵呵，你们很关心过去的事情吗？告诉你们也无所谓，是一个叫萨奇·艾斯的希瓦布鲁魔法师，他想借我的力量削弱查林，可惜啊，卓尔只是小孩子，根本承受不起我的附身，他的母亲莉莉安也是。不过真糸心确实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让我找到了绝佳的宿主，只要我能掌控她的身体，我就可以拥有一个国家。呵呵，萨奇·艾斯想要削弱查林，那我就给他一个被削弱的查林，只不过，我要让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在他重新踏入查林的土地的时候，我会让他永远地留在那片土地上。”
“你有无数次机会掌控真糸心，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很简单，时机还不成熟，那时候她还太小了，强行附身只能过早地透支生命，对我以后的规划不利，所以，我一直寄宿在她的思想里，在她的脑海深处，只要她想到我，我就会出现。而且我还给她下了暗示，只要她独自一人，就会不自觉地回忆过去，只要回忆过去，就绕不开莉莉安和卓尔，那是她小时候最深刻的回忆，而只要想到莉莉安，就会记起我，次数多了，我就能掌控她的部分思想和意识，让她只能记起片面的回忆。本来我想着就这样一点一点地侵蚀，让她逐渐变成我的性格，这样我附身时也很顺利。但是没想到啊”
“你没想到真糸心的抵抗比你想的要强烈，她找到了赤季，让对方一直陪伴在身边，很少有独处的机会，你侵蚀她的时间开始变少，暗示也开始减弱。而且真糸心自己也下意识往和你相反的性格去塑造自己，她逼迫自己去参加宴会，去和别人交流，去享受八卦和花边新闻，因为这样可以分散注意力，不让她回忆起过去。你虽然可以对她暗示，但还不能完全控制她的意识，而她的反抗让你逐渐失去对她控制，所以你在昨晚决定孤注一掷，提前附身。”
雪林在后面说道，“真糸心”为她鼓了鼓掌。
“说的好，说的真好，但是错啦，哈哈。她的反抗不过是延缓了我附身的时间，只要我还在她的脑海里，她永远都是我的人，本来只要再有一两年，我就可以彻底转化她的思想，就算那个女仆在她身边也没用，可惜啊，偏偏在这里让你们勾起了她的回忆。早知道，我应该暗示她忘记自己的目的。”
“真糸心”表情扭曲，眼神中充满了痛恨和狂热，她一一扫视在场的所有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你们若是现在投降，我倒是不介意带你们回去享受荣华富贵，查林是个不错的地方，只要你们好好服侍我，我保证以后给你们一个不错的待遇。不然，我只能在这里将你们杀死了。”
“你可真有自信，这里有不少魔法师，我敢保证你连潘塔利牧都出不去。”林斯克盯着她说道。
“呵呵，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何物，区区魔法师又能如何？就算‘樽’先生亲自出手也不可能拿我怎么样，我可是查林的使者，他敢对我动手吗？”
“你是你，真糸心是真糸心，他们会发现真糸心的异常，到时候你根本走不掉。”
“哈，你以为我傻的吗？你们难道没发现，这小姑娘都不知道我已经取得了身体的掌控权，她能把你们叫来，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毕竟”“真糸心”再一次舔了舔嘴唇，狰狞地笑道，“你们是我恢复实力最好的食粮。”
没等林斯克说话，“真糸心”身体冒出了大片黑雾，向林斯克飞去，这里诗维和林斯克是最主要的力量，他打算先解决掉，后面的雪林它不打算处理，在它的心里雪林另有用处。
诗维想要挡在前方，但是林斯克丝毫不退，大踏步迎了上去，和对战“钢手”时一样，以手肘为攻击点撞了过去。
黑雾里似乎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声，然后岔开了几段，避过了林斯克的手肘，从四面八方包裹住林斯克，然而它刚完成合围，就听见“咚”的一声，这是两具肉体相撞的声音，真糸心的身体被林斯克撞出了黑雾。
黑雾缠绕在林斯克身上，发出了腐蚀的声音，表面的衣服已经被侵蚀干净，露出了里面的“岩曦”，此刻“岩曦”发出昏黄般的光芒，抵御着黑雾的侵蚀。
“抗魔”，简单又直接的名字，最纯粹的说明，最直接的效果。黑雾见无法穿透林斯克的防御，立刻退回，在另一边重新凝聚起真糸心的身形。
林斯克飞快跑到真糸心身旁，将她护在后面，牢牢地盯着黑雾凝成的“真糸心”。
“呵，原来是有魔法装备在身上，难怪敢和我对抗，不过只有你可以抵御我的侵蚀，其他人呢？”虽然没有眼睛，但是众人都感觉到黑雾在扫视着每一个人。
“要不，就先从她开始？”
黑雾伸出一只“手”，指向了雪林，甚至还裂出了一个小脸。
依旧没等林斯克反应，它伸出的“手”骤然加长，如同一杆长枪射向了雪林，诗维想要过去帮雪林抵挡，但是却被林斯克拉住。
雪林没有躲避，她身上长袍的纹路在瞬息之间被点亮，一道金色的光芒充满了整间房屋，金光过后，黑色长枪已经消失不见，而另一边的黑雾也小了一圈。这道金光杀伤力极强，但是消耗也是极大，雪林没能撑住，瘫坐在地上，不断地喘着气，这长袍上的魔法纹路是夫人亲自印上去，对夫人来说可能只是小魔法，但是对雪林来说却只能使用一次，毕竟两人的位格差距太大了。
黑雾像是畏惧一般往后缩了缩，但看见雪林倒地后便猖狂地笑了出来：“不愧是塞涅瓦的黑马，没想到你们都身怀秘宝啊，那么诗维少爷，你有什么绝技可以让我见一见呢？”
诗维对黑雾的挑衅很是愤怒，但也无可奈何，他最不擅长对付地就是鬼魂这一类的敌人，毕竟他不会什么有效的魔法，也不具备神奇的魔法装备。
林斯克此时是压力最大的，目前只有他有能力对抗黑雾，但是现在有三人需要他保护，他手中握着银质短刀，还没出手的机会，他已经在里面储存了一个阵列魔法，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呼唤，他储存的魔法刚好是对付鬼魂类的“浴光”。但是只有一次机会，他必须把握住，黑雾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浴光”影响到，毕竟这只是一个初级魔法。
黑雾似乎还想捉弄一下他们，没有立刻进攻，而是慢悠悠地绕着他们旋转。诗维将雪林抱到林斯克身边，方便他保护，然后看着逐渐溢满房间的黑雾问道：“还有什么办法吗？”
“它是鬼魂，而且已经脱离了真糸心，按理来说它应该要迅速重返身体，但是它现在这样子”林斯克皱着眉头说道，他忽然想起雪林之前扔的那两瓶魔药，他向雪林看了一眼，发现她眼光呆滞，明显处于失神状态。
林斯克灵性忽有感觉，立刻沉下心来自己感受周围的环境，黑雾已经彻底笼罩了整个房间，除了他周围，其他地方都是充满了不祥的、令人恶心的灵性。
“不要挣扎了，这里已经是我的主场，你们在我的领域里，不可能击败我。”
黑雾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诗维内心焦急，表面努力维持镇定，他相信林斯克和雪林肯定还有办法。
林斯克的试着散发出一缕灵性，就像昨晚雪林探测他身体时那样，他指挥着这缕灵性丝线在周围游走，试图找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他发现雪林的灵性虽然正常，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只是空余一个皮囊在笼罩着她的灵性。
他试着让灵性接触雪林的身体，没有任何阻碍地穿透进去，触碰到了里面清冷的灵性。他心里疑惑，昨晚雪林还说过，如果没有本人许可，外来灵性很难进入自己的身体，可是现在他轻而易举地就查探到了雪林的灵性内部，这里确实如同林斯克之前所想，雪林的内部空空如也，只留下了一具躯壳。
是刚才那个魔法的副作用，还是代价？
林斯克心里逐渐转冷，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还没来得及请雪林吃一次丹伦城的美食，还没有听她说自己的愿望，然而现在雪林居然在他面前就这样离去了。
他正在心里懊悔，突然他深入雪林内部的灵性丝线被人拽住，一股熟悉的清冷感沿着灵性丝线逆流而上，让他的身体一阵颤抖，脑中似乎有灰蒙的雾气被揭开，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他的视野里突然明亮起来，黑雾消失不见，太阳的光芒透过阳台的窗户播散进房间，他和诗维站在一旁，面前是刚刚掀起桌子的“真糸心”，雪林此刻正站在他旁边，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雪林，你”
她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林斯克的嘴唇，摇了摇头，指着真糸心做了个跟她走的手势。
他悄然离开原地，回头发现诗维呆若雕塑，眼神无光地看着前方。他跟着雪林从墙上的裂口悄悄地离开房间，赤季在外面等着他们，手里拿着一个盘子，上面摆着奇奇怪怪的东西。
雪林对林斯克说道：“你能发现我留下的出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们的胜算又提高了一点。”
“什么出口？刚才是梦境？”
“和梦境相似，可以理解为具现化的群体梦境，我扔的那两瓶魔药单独使用只是催眠药，但是合在一起就是‘乐土’。”
“‘乐土’？”
“我唯一能够熟练制作的高阶魔药，将范围内的所有人拖入一个共同的梦境，梦境的内容由所有人的认知组成，他们们想发生什么，就可以发生什么。”雪林一边说着一边处理着盘中的东西，将它们丢进一个石钵中。
“所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梦里吗？”
“是的，从摩洛掀起桌子开始，我们就在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