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曲径绕行
这十几天，纪夜行宫的弟子们对复青山也是处处照料，尤其是顾佑卿，整日都拉着他往练功房跑，没有一天是落下的。
不过练习了这么久，对于突破的事，复青山还是没有一点头绪。他才人境二阶，半个月就得突破下清境，这对他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
但也有好消息，他对灵力的控制精进了不少，已经到了能够用灵力包裹住拳头的程度。纪夜录也初入门径，得了一招半式，有了傍身的技能。
“喂，复青山，赶快起来练习了，让我检查一下你纪夜录练得怎么样了。”
天还蒙蒙亮，顾佑卿就在门外督促着复青山起来练习。
“已经会了第一层夜目的明眸和不视。只差越见这一招，第一层就完结了。”
推开居室的门，出门踩上顾佑卿控制的另一把剑，复青山嘴上回答着他的问题。
“不愧是特殊体质啊，不过十天就把第一层掌握了大半。”
面对着复青山的轻描淡写，顾佑卿的眼里充满了羡慕，他从来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人，修行的艰难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顾佑卿，这明眸前些时间你们用过，我怎么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明眸会根据自己的实力提升。你现在境界太低，目光所见即是明眸所得。”
复青山点了点头，低头沉思。
“好了，到了，咱们快去试一试。
“哟，顾少爷，你们两位今天有些迟到咯。”
推开门，就听到了红姐一如往常的调侃。
“红师姐！”
顾佑卿拍了拍脑袋，头痛地说道。
“红姐，我有个问题，你过来一下。”
上官菁拿着一本书出来招呼走了红姐。
“红师姐每次都是这样，哎。”
顾佑卿扶住额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他们都叫你顾少爷啊？”
放下身上的包袱，复青山不由地问道。
“都是因为我爸爸妈妈送我上山时有些张扬了，所以他们开始叫我小少爷。熟了之后就开玩笑称为顾少爷了。”
“好了，这些都不重要。快过来练习了。”
草草应付了复青山的问题，顾佑卿催促着他开始下一步。
“哦。”
跟上顾佑卿的步伐，今天的练习就此展开。
连续几轮下来复青山因为灵力上的差距明显有些吃力，不得不坐下来休息。
“你还是人境二阶吗？”
收势息气，顾佑卿一屁股坐到复青山旁边。
“哎，总是感觉上升的屏障太厚重了，没有一点突破的影子。”
“你晚上到我院子来，我有个诀窍教你，不要和其他人说。”
“你又要悄悄练习啊？”
顾佑卿压低声音凑近了说。
“嘘，别让师姐听见了。”
看着顾佑卿神神秘秘的表情，复青山狐疑地盯着他。
“顾少爷，过来帮个忙。”
场内有人叫顾佑卿的名字。
“来了。”
“晚上十二点，记得啊。”
离开的时候，顾佑卿还不忘叮嘱复青山。
复青山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们刚刚鬼鬼祟祟地在商量些什么呢？”
上官菁从屋中走出来，站在复青山面前疑惑地询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复青山极力掩盖住刚刚的密谋内容。
“几日后师父和我还有顾佑卿会一起带你去极城。”
“相信师傅也和你说了，去极城的基础条件就是得达到下清境，虽然我们看不清楚你的境界，但不代表其他人不可以，极城豪强云集，可没有人敢破坏极城的规矩。”
复青山露出难为的神情。
“我们也知道境界难提，所以师父也留了备用方案。到时候他会利用秘法将你暂时提到下清境，不过代价是你会受到本源的损耗。”
“师父让我来过问你的意见。”
“我 得去。”
复青山没有犹豫，脱口而出。这些小小的问题，根本不值一提。
“你可想好了？”
跨越的等级越大，损耗也就越强，更何况这是本源上的损耗，没想到复青山没有片刻迟疑。
上官菁也不知道师父和复青山说了什么，为什么复青山突然留了下来，还要带着他们一起极城。
“上官姑娘，我会努力的。”
“嗯，我去安排其他的事情了。”
上官菁走后，复青山脑海里想到自己修习的事。
这几天他都在运行着自己母亲的功法，并没有按着纪夜录里的方法运行灵力，可是这功法太过柔和了，许久都没有看见功效，只是一边又一遍地稳定着自己的本源。
或许自己可以再试一试自己父亲的功法？
抬起双手，复青山有些犹豫，体内杂乱的灵力虽然在齐礼的帮助下已经消除，可运行这功法的后果却根植在他的记忆中。
到时候再来看看吧，人总是要前进的。
有了这个念头，复青山也安下心来，抛去杂念，回到场上继续练习。
一番折腾后，总算是结束了。暮色低垂，弟子们纷纷回到住处。
顾佑卿带上复青山一溜烟就跑回了居室。
“唉，你不回自己屋吗？”
看着跟进屋内的顾佑卿，复青山有些吃惊。
“我还要和你讲晚上的事啊，到时候毛手毛脚被师姐抓住可就惨了。”
顾佑卿也不客气，拿起一壶水吨吨吨的往嘴里灌，然后挑了个凳子悠自坐下。
“我和你说，这个秘诀也不是那么神秘，就是借助夜面。”
“夜面，那不是到了中宫境才会产生的外置物体吗？”
“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可以拘于形式呢？”
在批评完复青山后，顾佑卿解释道，
“到达中宫境后，灵力的纯粹程度才足以支持纪夜录产生夜面。夜面的作用就是让我们与冥域契合，从而释放各种招式。”
“可你不一样啊，你的本源与冥域如此契合，说不定可以直接产生夜面，夜面对我们的提升可不止一星半点。”
“有这种好方法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听到这里复青山从凳子上一跃而起，语气激动。
“你坐下听我说。”
“虽然你体质特殊，可没有人保证不会出意外，你的灵力与中宫的差距还是太大了，一不小心你会被可能会被卷入不稳定的冥域漩涡中。”
“我看你最近如此努力地想要突破，再结合你的情况才想出这么个办法，也不知道靠不靠谱，你要试一试吗？”
看着顾佑卿询问的脸色，在一番思索后，复青山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过，最近想要急切突破的一个原因还是你师父要带我去极城，那里有我家人的线索，我必须过去。”
“极城？我家就在极城。”
顾佑卿瞪大眼睛望向复青山，他没想到复青山想要突破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啊，你家在极城，那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家父和师父是故交。因为我当时无心修炼，十二岁的时候还没有到达下清境。按照极城的规定十二岁没有到达下清的人是不能居住在极城的，所以父亲就带着我来找师父了，只有突破了中宫才能回去。”
“你不是中宫境了吗，为什么没有回去呢？”
“这边生活那么久，想师父还有师兄弟们就不想回去了。”
“那你父亲与母亲不担心你吗？”
复青山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逃避父母的爱。
“他们给我的担子太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还是这边自在。”
顾佑卿嘿嘿一笑，回答复青山的疑惑。
“别说我的事了，你还是赶紧熟悉下纪夜录里关于夜面的具体解析吧，这东西可出不得差错。”
“嗯，好的。”
就这样两人把视线投回夜面这件事上。
不知不觉间已是深夜，月亮在天边一隅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