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前辈要还是不要
天空上，一道人影落下。
这不是金流第一次掉落了。
只不过，上一次他能够止住跌势，重新站立在半空之中。
这一次，却难以做到了。
“轰”的一声，演武场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坑洞，金流整个人陷进了坑洞之中。
“双重外景？”
绝刀门掌门本以为自己的震惊已经达到极限了，但没有想到，林初九的表现再次拓宽了他的认知。
外景宗师们，当然并不都只是能掌握一种外景。
但是，无论如何，同时只能使用出一种外景之象，却已经是大部分宗师的基本认知。
能够同时使用出两种外景之象的，或许有，但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绝刀门掌门没有想到，林初九就是那种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这和“五虎煞刀”的五虎齐现不一样。
先前金流出场时，尽管也在天空中显露出了五虎齐显的景象，但那都是从“五虎煞刀”这一门武学练出来的。
严格上说，这五虎，都是同一种外景之象。
像这种在三品境界时，就能够同时使用两种外景之象的人，绝刀门掌门在年轻时曾经见过一位。
而如今，那位早已经踏入了他难以揣测的境界。
眼前的林初九，难道也具备那样的潜力？
……
绝刀门掌门会客室中。
镇武司来的三人和绝刀门的两人各自落座。
林初九与金流的对战早已经告一段落。
最终当然是以金流的惨败而告终。
此刻坐在会客厅里，金流早已经没有那股子飞扬的意气，有的，只是一脸的挫败。
很显然，被林初九吊打的事实，狠狠地戳到了他的伤心处。
双方已经决定了此次出行海族地域的名额。
绝刀门这边，会让金流跟随一同前往。
先前说要吃下全部出海名额的豪言壮语，如今再想起来简直让人脸上发热，当然只能不作数了。
至于其他几名外景宗师，早已经被绝刀门掌门斥责一番后赶回去苦练，没有突破前都不许出关。
那几名外景宗师其实也是很委屈的。
并非我方太弱，而是敌方太强。
但这样的理由，显然是不敢跟掌门再提起了。
“既然你赢了，那就按先前说好的，‘五虎煞刀’之事，我绝刀门再不追究。”
会客厅中，绝刀门掌门的心情显然不怎么好，看了一眼林初九，语气转冷。
“只不过，此刀法绝学，你自用可以，若是再传授于他人，我绝刀门绝不容情。”
坐在一旁的地司王神捕长叹一声，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担忧的就是这个，没想到绝刀门掌门竟真的愿意信守承诺，将此事轻轻揭过，让他心头一颗大石落了地。
“多谢前辈。”
得了好处，林初九自然不会吝啬区区谢意。
但是，他的这一番道谢，很显然让绝刀门掌门心里更加难受了。
就在王神捕感觉到空气将要凝结，准备招呼几人赶紧离开时，林初九又向绝刀门掌门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前辈既然如此爽快，那晚辈自然也该投桃报李，先前说好的‘小焚海掌’，还请前辈笑纳。”
绝刀门掌门一愣。
他当然想要那门拥有“势”的掌法武学。
绝刀门的门人子弟虽然大多用刀，但门中多一种山海级武学并没有什么坏处。
这是能够增加门派底蕴的。
“为何？”
先前说好的，是金流赢下了对战，对方才需要付出的代价。
但如今金流明明是输了，对方为何还愿意以之相赠？
事实上除了绝刀门掌门，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同样的疑问。
拥有“势”的山海级武学，便称为价值连城也不算夸大。
林神捕何时变得如此大方了？
林初九自然也明白绝刀门掌门的疑惑。
他笑了笑，说道：“我先说好，这门‘小焚海掌’，是我从炎极山的掌渊里领悟来的，这样的话，前辈还愿意要吗？”
“原来如此。”
绝刀门掌门恍然大悟，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林初九，轻笑了一声，“你却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林初九脸上笑容未减，继续问道：“那前辈要还是不要？”
绝刀门掌门没有理会他，只是微微眯眼，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早听闻绝剑门着落的炎极山有一掌渊，其创派祖师便是从中领悟到了非凡武学，因而建立了绝剑门。
“绝剑门虽然极力抗拒外人进入掌渊，但多年以来，偷偷进入掌渊的江湖武者也绝不在少数。
“只是，这么多年，也未有听闻哪一名武者领悟出了什么东西来，你竟真能从中领悟到一门拥有‘势’的山海级武学？”
对于绝刀门掌门的询问，林初九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前辈若是担心影响两派之间的关系，这事就当我从未说过好了。”
“嗬……你也无需激我，如此武学摆在面前，傻子才不要。两派之间的关系，那是什么？”
绝刀门掌门看着面前的林初九，摇头失笑，“你真的只有十八岁？这脑筋弯弯绕绕的，可比我这一根筋的小师弟强多了。”
一旁的金流翻了个白眼，只当没有听见。
最终，林初九被请入了绝刀门武库。
武库之中，拥有可以封存武学之“势”的布置，将林初九展现出来的“小焚海掌”封存了起来。
因此而心情大好的绝刀门掌门，甚至允许林初九在武库之中再体悟一次“五虎煞刀”的“势”。
毕竟，林初九虽然也算是掌握了，但那是通过金流所领悟的。
哪怕是同一门武学，每个人对“势”的领悟不同，最终能够发挥出来的威力，也是大有不同的。
在绝刀门武库中体悟了一次原版的“五虎煞刀”后，林初九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对于“五虎煞刀”的领悟，又有了不小的提升。
此时此刻，他所拥有的，再不是从金流处得来的二手的“势”了。
在和绝刀门掌门一起离开武库时，林初九的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他的心里，不由得回想起先前击败了金流后，进入会客厅之前所进行的那一次模拟来：
……
【十八岁，你在对战中领悟“五虎煞刀”之“势”，击败绝刀门金流。】
【绝刀门掌门对此十分不高兴，但碍于赌约，还是承诺不再计较你学会“五虎煞刀”之事。】
【选择一，闷声发大财，拿了好处就跑路；选择二，仍然将“小焚海掌”交给绝刀门，结一份善缘。】
……
【你决定将“小焚海掌”交给绝刀门，绝刀门掌门心情大好，决定让你到武库里实地体悟一次原版的“五虎煞刀”。】
……
如此种种，让林初九对自己的行为竖起了大拇指。
将“小焚海掌”交给绝刀门，不但让对方的友好度从厌恶转变成了友善，还能因此得到了体悟原版“五虎煞刀”的机会。
而且，既然绝刀门也掌握了“小焚海掌”，那烈剑门可能就不会再因为掌渊之事跟自己不死不休了。
当然，拍死了方凌云的事情，确实是个问题。
但林初九自问，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依然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下去。
几人一路往前走去。
身旁的地司王神捕终于忍不住了，向林初九问道：
“林神捕，要么，把这‘小焚海掌’也给咱们神捕司也来一份？司里一定会给足你奖励的。”
“好呀。”
林初九没有丝毫犹豫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爽快得就像王神捕只是在跟他借一张上茅房的手纸那样。
“……”
王神捕本来是在内心纠结了许久才决定开口的，哪料到对方如此爽快，一下子就陷入了某种迷思当中。
林初九却已经向他说道：“王神捕，你先跟李神捕去下一个门派吧，我有点事情忙完马上就赶来。”
然后，向一旁的金流传音一句，飞身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后方的金流身躯猛地一震，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十分精彩。
片刻之后，他也向王神捕道别，飞速向林初九的方向追了上去。
看着远去的两道身影，仍旧沉浸在喜悦中的王神捕丝毫不以为忤，对李神捕说道：
“咱们先走吧，他们两人实力出类拔萃，很容易就能赶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