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毒药
幽暗的房间里烛火闪着微弱的光芒，少年的脸庞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江宁不明白森下诚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可能就连森下诚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就这样场面一直僵直了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江宁沉默着不知道从何问起，森下诚似乎是在等江宁的问题。
“这个给你，你应该能派上用场。”
森下诚率先打破了沉寂，他从身边的石头架子上拿起了一根玻璃试管，里面的溶液在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它的颜色如海洋般深蓝却更加深邃。
似乎感受到了江宁不解的眼神，森下诚痴迷地看着手里的试管，他的笑容逐渐癫狂，声音逐渐高昂，他开始向江宁炫耀自己手中的杰作。
“多么美丽的颜色啊，这是大海的馈赠，是深渊的精华！”
然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阴狠，表情更加狰狞，直接将试管塞到江宁的手里，对他说：“毒药，这是毒药，是可以杀死不死鱼人的剧毒！拿着它涂在武器上，所有的鱼人都会因它而死！”
森下诚现在如同蛊惑人类的恶魔，在江宁的耳边沉吟低语着。只是当他说完，他又好像变回了原来那个少年，脸上充满悲伤。
“好，我知道了。”
江宁答应了他的请求，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鱼人种族罪大恶极，肆意地抓捕人类，还用来研究奇怪的实验，虽然眼前的森下诚看起来也不太正常的样子，但应该也是憎恶鱼人的。
“好，好！太好了，我来告诉你，这些该死鱼人的情况！”
森下诚显得非常激动，或许是因为待在这个阴暗的地下洞穴里，精神状态受到了影响，又或者是受到了其他的因素，比如说鱼人或者是人鱼。
江宁透过猫之眼并没有看出森下诚跟最早遇见他的时候有什么变化，但这并不能说明森下诚还是之前的森下诚。
“鱼人的大本营在海底，它们在那里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这些地下洞穴连通着大海，是它们的中转站。它们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但是它们有无限的寿命，为了扩充数量，它们就从地面抓捕人类来到这里进行鱼人转化，你应该见过那些被转化的鱼人。”
森下诚看了江宁一眼，然后继续说道。
“可惜，这些被转化的人是没有自己的思想的，他们就像是真正的鱼一样只有七秒记忆，只会顺着鱼群的意志来行动，说白了只是个半成品！”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问了江宁一个问题。
“你觉得人类要是永生以后会做什么？”
只是没等江宁回答，森下诚就继续说道。
“操控着这一切的是海底的一只鱼人王，我不知道它现在的实力怎么样了，它的手段非常的凶残，现在已经开始不满足于只在水下生活了，樱国因为百鬼夜行的原因非常的混乱，它也终于按耐不住了。”
“我不知道你为何而来。永生？这不像是你会置身险境的理由，更不会是你的追求。我建议你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如果可能的话，请杀掉鱼人王结束这一切。”
森下诚说着说着情绪崩溃了，他跪倒在江宁的面前，全身上下颤抖着，面部表情已经失去控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已经开始失常了。
江宁此时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只是拍了一下森下诚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石室外禾苗站在阴影处看完了全程，她当然没有听江宁的话，乖乖地等待在原地，在周围做好丝线陷阱之后，她就顺着江宁的方向找过来了。
“鱼人是人变的？”
禾苗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毕竟普通人变成噩梦生物这种事情想想都可怕，在江宁看来禾苗果然知道的还不是很多，或许是她哥哥禾骏的特地隐瞒。
“对，人的欲望难以想象，也难以抑制。”
江宁将手里的试管存放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准备留到关键的时候才用。
“这个森下诚不是因为永生而来的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现在的确就是一个永生的人类。”
听到江宁这句话的禾苗更加不解，秀气的眉毛挤在了一起，却依然没有想出合理的答案。
“那他这是为什么？”
只是江宁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谁知道呢，人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执念是比永生更加重要的”
两人谈话之间就来到了另一处洞穴，既然地下洞穴是中转站，也是人类被转化成鱼人的关键地方，那么捣毁这里应该是必然的，刚好用来测试一下森下诚给的那个专杀鱼人的毒药。
“你有把握把它秒了嘛？”
江宁还是怀疑了一下，毕竟每次都是自己用肉身吸引注意，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刺客该有的操作，反倒成了具有嘲讽来吸引伤害的肉盾。
“放心吧，问题应该不大，我先试试不砍头的，不行的话，再补一下。”
禾苗倒是自信满满，与之前满口不愿意的样子判若两人，不由得让江宁怀疑这个女孩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故技重施出现在了鱼人祭祀的不远处，这只鱼人祭祀显然不是在遇到森下诚洞穴里的那一只。
它的反应非常迅速，对准江宁的位置直接张开嘴巴，水流在嘴前汇聚，脑袋大小的水弹朝着江宁砸来，预料到鱼人祭祀应该会有远程攻击的技能，只是没想到释放速度跟弹道速度这么快，面对凶险级别的噩梦生物基本上就是送死！
水弹在猫之眼的视野里越来越大，自己完全来不及作出闪避的动作，而鱼人祭祀就像是吃了火药一样，一发未至另一发又起，满天的水弹封锁住了江宁的所有逃跑路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丝线缠绕的手臂传来了一股强大的拉力，水弹擦过江宁的衣角砸到石壁上留下一个大坑，惊得江宁冒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水弹的破坏力相当的惊人，被砸中一下不死也要残废。
感觉到有东西靠近的鱼人祭祀直接转过头，未等水弹发射出来，黑影已至身前，紫黑色的机械爪子对着鱼人祭祀的头颅拍下，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鱼人祭祀周身泛起了强力的水流，挡下了禾苗的这次突袭。
“原来你也早有防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