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章 衰
就比如，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你好，即使你做错了事情也选择原谅你，但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呢？
一切好像都变了，变得陌生，变得好像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明明世间所有的事和物都有规律，比如早上六点半会有一辆三十五路公交车出现在我家门口的车站，晚上七点又出现在学校，明明这一切都是有规律的!
两个在一起的人里，被爱的那人不应该就要忠心吗？为什么会出现背叛这一词，还是有原因的吧，只不过我都不能理解，也不能明白这是为什么。
黑皮已经醉的不行，小婧也早早的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人在思考没人能给我答案的问题。
正要送他回去。
他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把备注为“宝贝”给删除联系人。
这个动作没有拖泥带水，做完这个动作的他也再一次的哭了，撕心裂肺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我以后再也不做好人了，我要变成渣男，我也要和她一样，玩弄别人的感情。”
“别这么想，你还是你，太阳离开了谁都会照常的升起和落下，但我没了你就会不行!”
“我是学她，又不是死了。”
“可你想过没有，被你骗得那些女孩子会怎么办呢？她们也和你一样死了一样的难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世界上不只是只有小筠一个女生的，忘掉他她的最好办法就是重新找一个!但你还得像以前对小筠那样的好，不许骗人家感情!”
“尽量吧……”
他现在一心只想“复仇”，可报复的对象好像搞错了，但我又劝不动他，一颗邪恶的种子在他心里扎下深深的根，如果他继续这么想，那就等同于给这颗种子浇水施肥……
我们都点上了一支烟，但这不是今晚的第一根，整个包厢里弥漫着烟雾，好像仙境一般。
又吸了两口后，黑皮对我说道：“会唱歌吗？”
“行，你要听啥？”
“都行，要不就《后来》吧，这歌她最喜欢听了，既然要忘掉她，那就要直视她，不能逃避，越逃避就越忘不掉，也陷得越深!”
心里猛的颤了一下，我又想起了那个雨夜，那个对我意义非凡的女孩子也给我弹了一曲……
“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十七岁仲夏。”
……
别人的十七岁仲夏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个叫蒋鑫良的男生在十七岁的某个夜晚变成了另一个人。
还有一个叫程就的男生，他和一个女生擦肩而过，这一擦就是一辈子，但他不遗憾，只是难以忘怀……
以前发生的一切，每一句话，每一眼，每一个细节，都好像录影机，在我大脑播放。
“怎么不唱了？”他意识稍稍恢复了一些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什么。”
我继续把刚刚未唱完的歌词继续唱了下去。
黑皮眼泪也流干了，只是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抽到肺里充满了烟雾，抽到喉咙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抽到他难受的想要狂吐，以此来吧胃里的食物，肺里的烟雾，心里的委屈通通吐出来。
……
把黑皮送回家，我自己回家的时候已经夜很深了，深到黑夜吞噬掉我的手电筒的光，只能勉强看到前方的路。
今天黑皮的话其实也好像在预示着我什么。
不过我们和小婧的关系他不好明说，但我也相信小婧必然是不可能和小筠一样，我相信她，我也应该相信她的!
到家强忍着困意洗了个澡，老妈敲了敲房门，给我递牛奶，喝完之后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我便询问道：“怎么了嘛？老妈，您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就想说，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没考好也没关系……”
老妈原本娇嫩的皮肤被日复一日给我做饭的油烟熏得发黄，眼角也多了几条皱纹，就连最容易看到的头上都多了那么几根亮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刺眼。
“老妈，您放心吧，我不会一蹶不振的，我联考那么好，我相信我以后必然是个有用的人!”
“嗯呢，老妈相信你，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没有隐瞒，对老妈，我不忍心欺骗她，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嗯，谈了挺久的。”
“是哪个女孩子呀，那个可爱点的，还是漂亮点的？”
“老妈，她们有名字，漂亮点的叫张羽辰，可爱点的叫张小婧，也是我的女朋友。”
“嗯，我相信我的儿子自己有分寸，反正老妈不反对，只要你学习不落下就行!”
“谢谢老妈，真的，很感谢您。”
“不过话说回来，那俩女孩子都长得真漂亮真俊俏!”
……
敷衍了老妈几句，她也回去休息了，我端着尚有余温的牛奶杯靠在床上冥思。
不知道羽辰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找新的男朋友，那个男生对她好吗？这些也注定了没人给我回答。
提起羽辰我发现我也没那么伤感，难道是时间太久了，我有些遗忘？还是我狼心狗肺，心眼大呢!
我不得而知。
……
早上起了个大早，我怕黑皮睡过头了，得赶去他家，叫他起床!
按响门铃，他妈妈打开了门，见到是我来了，热情的招呼我进来吃早餐。
我没有推辞，脱鞋走了进去。
我以为黑皮会睡得很死，但没想到他竟然竖起枕头，靠在发呆。
我笑了笑，说道：“赶紧起来了，马上都要迟到了!太阳都晒您的大腚了!”
他不理我，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喉咙微微蠕动，好像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
我突然紧皱眉头，问道：“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他终于开口，但一开口好像瞬间苍老三十岁，极其沙哑，又充满着浑浊声音。
“睡又怎样，不睡又怎样，睡了还不是分手了。”
“你踏马魔怔了吧，我是说你睡觉的事，没说你睡她的事，你小点声，阿姨在外面呢!”
好在我的话语还有些用，他终于站了起来，不过一个没站稳，打了个趔趄，好在我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你这样的状态怎么去上课啊!要不我给你请个假？”
“没事，我们去吃饭吧，吃完去上课，我先去刷个牙。”
一出房门，黑皮的妈妈就惊呼道：“你这孩子，是不是一晚上没睡打游戏啊!黑眼圈这么重!”
黑皮回道：“没呢，您儿子昨晚失眠了。”
好在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距离我们上课的时间不多了，阿姨这才放弃了询问的想法，招呼着我们来吃饭。
……
我扶着他出了门，害怕他突然倒下，还是放心不下，沉声说道：“要不还是给你请个假吧，你这样子怎么上课啊!”
“没事，去学校睡。”
“你丫给我找不自在呢，小婧是班长，这几天都包庇你上课睡觉，今天再睡如果不把你记到本本上，那不就是包庇了吗，她还怎么管班级啊!”
听到我拿小婧说事，他才道：“好吧，我身上没带钱，我直接去你家睡。”
“别，我给你开房，要是被我老妈看到你没去上课，肯定要说你的!”
“那你带身份证了吗？”
“我……”
迫于现实的无奈，我还是把他搀扶着上了车，让他抱着我的腰，骑着车赶往家里的方向。
好在老妈很早就去上班了，我也松了口气。
“行了，你别扶我了，你赶紧去上课，真快迟到了，我自己就行。”
看了看表，焦急地说道：“好，那你赶紧去睡觉，我帮你请假!”
骑上车，连头盔都来不及戴，冲了出去。
不知道是命运捉弄我们兄弟两个，还是实在是运气衰，一出门就碰到了交警。
即使我苦苦哀求快迟到了，可铁面无私的交警还是把我扣了下来，让我交罚款。
我一看前面那长长的队伍，心里就好像被雷击，看来今天是躲不掉迟到的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