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 章 无法忘却的一段时光
我们最终停在了一个马路边上。
把车放在人行道上，我四处看了看，不解的问道：“来这干嘛？”
“你忘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谈心的地方哦。”
思绪猛的被拉回，我才意识到这里竟然是那次我和小婧分手，然后她在这跟我谈心的地方，也是在这，我对这个女孩子充满了同情和怜惜，甚至在有些瞬间，我真的很想替她的爸爸照顾她一生。
结果自然是不如意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也没什么人，就连车辆就很少，很是幽静。
接过她递到我手上的吉他，坐在了路边。
我尴尬的表示道：“我不会弹，你弹吧。”
她也不强求，但表示她弹完之后一定要让我试试。
我也想试试，只是简单的玩玩而已，肯定没她的手法和她脑子里的琴谱。
“弹什么呢，就来一曲后来吧，怎么样？”
“算了吧，我现在又不伤感，弹一曲喜庆点的。”
“喜庆点儿的？”
我们都在思索到底弹哪一首曲子，但都想不起还有哪首曲子更适合我们现在的心情。
天色的乌云压的更深了，好像随时会下起大雨，天边也时不时传来几声沉闷的雷鸣。
“要不再给你抽一支烟吧，你还有几支在我这呢，你装一下很伤感的样子，我现在就想弹后来!”
“算了吧，你想弹后来就弹后来吧，抽烟的话就算了，我还想以后真的不开心的时候找你呢，抽还是抽我的吧。”说完我就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等待着她的弹奏。
她稍稍想了一会儿节奏后开始拨动琴弦，我们也终于开始。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会，至少也是有几年的学习经验了吧!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栀子花，白花瓣……”
她细嫩的如春笋般的手指拨动着琴弦，弹出弯曲的平行线，华光悠然又惊艳的从缝隙里倾斜，失去在不经意间。
她的嗓音甜美中带着点点惹人怜。
我竟也下意识的跟着她唱了起来。
偌大的马路上，除了风声，雷声，剩下的就只有那青春无限的情愫夹杂着对过去时光的怀恋。
不可否认的是，那是一段很美的时光。
……
薄薄的天空终究还是抵挡不住乌云的来势汹汹，豆大的雨粒猛的砸了下来，砸到地上，吉他上，身上，发出阵阵闷响。
“快走吧，羽辰，雨下大了!”
她好似没有听见我的呼喊，把吉他放在一边，张开双臂，仰着头缓缓的闭上了眼。
随后又把自己缩成一团，雨声太大，让我没能听清她的说话声，但我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她身子在一缩一缩。
她突然的哽咽，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吗，程就，我一直没能忘了你，因为你当初在这和我说过，你会代替我爸爸照顾我的，但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是爱着小婧，而我也只能骗自己说我能做到很多小婧无法做到的事情，这样你能感受到我的好，从而忘记小婧。但我还是做不到，小婧终究还是在你心里更重要。”
“羽辰……对不起。”
手掌悬浮在空中，终究还是没能落在她的身上，哪怕替她阻挡一些些雨水也好，但我还是没能做到。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我爸爸就是在一个雨天出的车祸，从那天起，我就喜欢淋雨，就好像爸爸在拥抱我一样。”
“雨水淋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这么久我一直过得不开心，我去过很多地方，也散过心，可我就是不能把你在我心里踢开，直到今天小婧僵硬的叫着你宝贝，我好像突然释怀了，你不用有太多的愧疚感，这不怪你!我想明白了，就今天想明白的，我以后就把你当我的好兄弟，好姐妹了，你和小婧好好的过下去吧，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话语刚落，她就倔强的挪开我的手掌，收拾好吉他后独自离开了这里。
我依旧没有动弹，脑海里浮现出她的一颦一笑，我真的很对不起她，是我辜负了她的情感，也伤害了她。
给了她希望的是我，带给她绝望的也是我，我和刽子手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但我真的不能给她带去什么，除了伤害之外。
我已经有了小婧了，实在做不到和她在一起，我的内心也不允许我这么做。
今天她把我带到这，我想她一定也是想作个结束吧，就当是一种解脱。
快步跑了上去，没有戴头盔，只想问清楚一件事，也算是对她的一个交代吧。
她背着巨大的吉他走在雨里，似乎并不担心吉他会不会淋坏，就这么慢慢的走在路上。
身上已经被淋湿，倾泻如墨的头发无力的趴在背上，好像是没了灵魂，也没了对世俗的眷恋。
“羽辰，等等。”
她听到了我的呼喊，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望着我。
我大口的喘着气，直到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才慢慢向她靠近，但到嘴边的话语又一次熄了火。
我们就这么“僵持”在雨中。
雨水顺着头发流到脸上，身上，风雨太大，我有些睁不开眼。
就像我们的距离一般，只有两三步，但谁都没向对方靠近。
许久，她才开口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但我感觉，她好像是流泪了，只是不想在我面前哭泣，想把自己表现得很坚强，好让我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情急之中，我脱口而出道：“那什么，我觉得你弹的吉他很好听，我以后还能再听吗？”
“你上次不是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出来的吗，今天是我欠你的!”
“就是感觉很好听，想再听听……”
“还是算了吧，小婧是你女朋友，你是该为她着想了……”
“嗯……嗯。”
她转过头，又一次走在了前面，好像今天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也没有和我见过面一般的平静，一切都好像被这雨水洗刷过，再也找不到一丝的痕迹。
对她，我的内心是有万般情感的，有同学之间的赞赏，有朋友之间的怜惜，也有曾经那一段感情的愧疚，还有对她未来的担忧。
但我想，这些都是我多虑了，她这么优秀，如果遇到了我，把心思放在了我的身上，那她一定是个光鲜亮丽，脱尘凡俗的一般的存在，只可惜，没有如果……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随后猛的把吉他放下，反身向我冲来。
我只感觉有一阵风，夹杂着酸楚的泪侵入我的怀里。
踮起脚尖，嘴唇贴在了我的唇上。
雨水也顺势滑进我的嘴里，冰凉的，咸咸的。
……
唇分，我的大脑还处于一片空白，她也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程就，我真的，很爱你，但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如果可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选择我吗？如果你选择了我，那我们就去私奔，就像你和小婧的那样，哪怕以后我养你，好嘛……”
短暂的空白，终于还是被现实和理智所占领。
大脑重启，飞速的运转，咬了咬牙，说道：“别这样好吗，羽辰，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做出对不起小婧的事，刚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下次不能这样了……”
她笑了，凄惨的笑了，道：“我好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是我先遇到的你。”
“对不起……对不起……”
“程就，你是我张羽辰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我也感觉是最后一个了，我这辈子应该不会爱上第二个人了，但我还是谢谢你，谢谢你在我的人生中出现，即使只是那么一瞬间，但也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感情，这是你带给我的，也是独一无二的，同时，也很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
她把头趴在我肩膀上轻轻抽噎，手臂用力的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