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答应你
一时间我们都不知该如何开口，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竟然抓着我的手臂睡着了，柔软的脸蛋靠在我的手掌上，我感到小小的一只，很舒适，但她被冻的通红的双脚却告诉我，她一直在忍着，在忍着痛苦，只是为了我和多呆一会。
艰难的用受伤的手把我的衣服包着她的脚放在我的腿上，好让她更舒适些。
她身体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可已经紧闭双眼，嘴角的笑意却明显的告诉我她其实没睡着。
又过了一会儿，月亮已经被云层遮住，我也深知时间不早了，手掌稍稍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羽辰，该走了……”
她此刻像个小孩般，抓着我的手说道：“不要!我睡着了……呼~”
看着她装睡的可爱模样，我也不禁有些感到有些好笑。
稍稍停顿了一会后，手上有些用力，正经的说道：“好了，真的该起来了，已经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她虽还是不舍，可终究还是一脸不愿的离开了我的手掌。
想到了什么，我对她说道：“羽辰，那什么，对不起啊，我不该像以前那样让你照顾我……”
她甜甜的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呀，你不也是把手借给我了嘛，让我枕着休息呀。”
看着她的笑容，我有些鼻头发酸，我知道她今晚笑的应该是最近笑的最多的一次了吧，是我导致这个情况的发生，我不该让她继续沉寂在我的世界里，可今晚我却稀里糊涂的再一次“伤害了她”。
深吸了口气，郑重的对她说道：“羽辰，我说真的，我希望你能考虑考虑和小野在一起，他对你真的很好，今晚是我的错，让你想起了以前，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的笑容和上次一样凝固了下来，惨惨的笑了笑，说道：“是啊，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却还想像以前那样粘着你，实在不应该呢……”
“没有没有，和你没关系，是我的错，在我们这段感情里是我的不对，是我朝三暮四，我对不起你!”
不敢看她，将头转到一边，想抽支烟，但一摸口袋，却发现最后一支已经在来的时候被我发泄的抽掉了，如今口袋里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打火机。
她默默地在哭泣，缓缓抱着我的腰，说道：“程就，我说真的，我爱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求你不要把我推走好嘛？”
我也顽强的不让眼泪滑出眼眶，终究还是说道：“对不起……”
“好，我懂了……”
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趴在我的背上，我这次没有推开她，直到很久以后，我才轻轻把她推开，看着她说道：“羽辰，我不是个好男人，我给不了你幸福的，小野才是你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我也不是你爸爸……你爸爸派来保护你的人，只是是缘巧合而已，我真的希望你能考虑和小野在一起，起码他不会像我一样朝思暮想……”
她眼泪失控的滑出眼眶，悲伤无比的模样再一次让我心疼，我再一次转过身去，不敢看她。
我越看她就越心软，握紧了拳头，全身也忍不住的颤抖。
她沙哑着喉咙，对我说道：“好，既然你这么想让我和小野在一起，那我就如你所愿，就像你所说，小野是个好男人，他对我真的很好……”
说完她就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小野打了个电话。
“喂，刘泉雨，在么？”
“我在，羽辰，怎么了？听你的声音好像在哭啊，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没，就是问问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么？”
小野被这一消息震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我的心脏在此刻好像被狠狠地捏了一下，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双手上，因为得不到发泄，便使劲的握紧了拳头。
小野在短暂的停顿后，急忙说道：“我，我没听错吧，羽辰，你能再说一遍么？”
“你没听错，我是认真的，你愿意吗？”
小野欣喜若狂的吼道：“我，我愿意，羽辰，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这几天没课，我去杭州找你，好么？”
羽辰将手机放在桌上，身体颤抖，看着远处静谧的花园，许久才说道：“不用了，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回去冲文化课。你在景德镇等我吧，我去找你!”
“不不，我去找你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来!”
“嗯……好，那我等你……”说完羽辰便把电话挂断，静静地看着我，也不再哭泣，可颤抖的娇躯也表明她此刻的内心。
我挤出一个笑容，强忍内心的失落说道：“你看，这样多好，你和他在一起后也能忘了我这个废物男人了，等高中毕业之后我们都不会联系什么的……”
她表示不想聊这个话题，想回去睡觉了。对我说道：“你能最后背我一次么？”我来大姨妈了，着凉的话会肚子疼。
“好，最后一次了……”
将衣服系在腰间，我背着她向着路口走去，即将拐弯时她却说道：“走左边吧。”
“走左边要绕一大圈，你不是困了吗？”
她趴在我的背上没说话，我也顺从的听了她的，她本就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好似她的名字，像片羽毛。
将她往背上拱了拱，走在安静的小路上，此刻的风小了很多，安静到我能听到她强忍哭泣的低微哽咽声，即使很小，但我还是很明显的听到。
即将走到的时候，我对她说道：“哪天你把银行卡账号发给我，你还有一万在我这，我给你打过去。”
“不用了，你留着吧。”
“不行，这是你的钱，我怎么能要。”
“好，明天我发给你我妈的银行账号……”
我们都刻意的没有再聊下去，因为再聊下去我们都会悲伤，即使现在已经悲伤逆流成河了。
……
收拾了好一会儿心情后，才回到寝室。
李姐姐和陈朝还记得我们早上的赌约，问道：“你问了羽辰没，她喜欢啥颜色？”
我坚定得说道：“白的!”
李姐姐难得的有些怒气，正想开口，陈朝拦住了他，对他说道：“就像我以前对程就说的那样，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白的就白的吧，都已经过去了，没啥好讨论的。”
“嗯……都过去了，朝，你那还有烟没，我的抽完了忘买了。”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还没拆封的烟丢给我，我也像没见过好东西一般百般感谢，转身来到阳台，自己落寞的抽着烟，将难受和孤单抽进肺里。
由于我上来的时候把手包了起来，所以他们没看到我的手受伤了，也不知道今晚我和羽辰聊天的内容，我也没这个意向和他们聊这个。
希望小野对羽辰一如既往的好吧，我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希望他能代替我弥补我对羽辰犯下的错。
一晚上抽了许多的烟，导致我的肺感到一股股的难受和胀痛。
进屋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继续回到我的小世界，他们正在干着自己的事，我把阳台的门关上之后，听不到他们发出的声音，只感觉我的世界清净了……
我的手机总是会不合时宜的响起。
发现是小野的电话，虽然大致知道了什么原因，但我还是接听了，回道：“小野，怎么了？”
“程就，跟你说个好消息，我和羽辰在一起了!今晚她同意了!”
“是吗？那挺好的呀，你要好好的对她，知道吗？”
“哈哈，那是肯定的呀!那啥，我知道羽辰喜欢你，你也……咳咳，但兄弟实在是太喜欢她了，那啥，对不起啊，我今晚给你打电话也不是炫耀，只是想告诉你一声……”
我打断了他的话，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沉声说道：“我懂你意思，我会和羽辰保持距离的，你放心!”
“不是不是，兄弟不是那个意思……”
没听他的解释，烦躁的把手机关机，这一刻我的世界才算清净下来。
即使肺部感到难受，我还是在睡前给我自己点燃了最后一支烟，瘫坐在椅子上，感受着眼前的云雾缭绕，如同幻觉一般，烟雾竟形成了一个曼妙身姿的女子，对着我好像在说着什么，可惜的是没听清楚她就被一阵风给摇散，消失在这无尽的黑夜里。
这个夜晚实在太黑，我竟感觉好像幻化成一个实体般，明月此刻就这么高高的悬在空中，但皎洁的月光竟也无法冲破这深邃的孤寂，被这浓重的黑雾吞进肚里，直至消失殆尽。
指尖的烟雾也飘向空中，融进这个夜，这么近，也这么远。
手指被烟熏得泛黄，软嫩的皮肤也被烤的坚硬起来，也逐渐失去神经管理，即使用力的用指甲掐着，也感受不到一丝痛觉。
突然感到一股心躁，将熄灭后的烟头发泄般的丢进这黑夜，但也泛不起一丝涟漪，有的只是微弱的烟头掉落在地上的碰撞声。
深吸口气后，不再多想了回到房间。
将被子暴力的盖在头顶，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谁就不再转动!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主角，都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但又没那么重要。
在希望小野能对她好的同时，我也希望羽辰能忘了我，我们今后就是同学的身份相处最好，跟着我必然是要受尽委屈，就冲我忘不掉小婧也能看出，我这人不适合做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