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晋江文学城
神明的国度副本。
清晨的广场空旷安静, 不像夜晚那么人流密集，旭日撒在成群的白鸽上, 突然它们振翅飞走，带起的动静引来路人的回眸，就看到鸽群下，一个画着眼泪的小丑在切牌。
这个广场上有小丑吗？
路人眼中闪过一阵恍惚，随后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惊讶，怎么会那么想呢，这名小丑不是从二十年前起就在广场应声，自己小时候还在对方那买过气球呢。
路人想起童年记忆，不由上前买下一个气球。
“你好，五枚金币。”
路人一点没有感觉不对, 利索地掏出钱：“您都二十年没有涨过价了, 真的没有问题吗？”
小丑将气球递给他, 细长的嘴角在清晨的光中越发诡异：“没有问题，不用担心我。”
路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人头气球转身离去，还没有离开三步, 人头气球上的眼睛睁开，路人平静拿下自己的头, 与人头气球交换，然后动了动脑袋, “奇怪我的脖子怎么那么疼……”
路人一边嘀咕一边离开广场。
小丑目送路人远去, 看后看了看自己还剩下的两个气球，决定换个地方，他朝另外一个出头走出，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上面显示的名字是狂犬，他接通电话。
狂犬：“你这麻烦的家伙果然在这副本里。”
小丑身边停下一个孩子，对方好奇地注视着他，小丑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孩子母亲客气说着什么，他将剩下的两个气球送给他们，母子笑着拔下自己的头，小丑平静开口，“请不要这样说，你比我更麻烦。”
电话那头的狂犬哼了声：“这个副本真麻烦，一想到你们这样麻烦的玩家，还有二十九歌，我就头疼得厉害。”
小丑：“要自杀吗？”
狂犬大吼：“不要开玩笑，我浪费能量打电话给你，不是用来说笑的，我们结盟吧，这个地方并不简单。”
小丑静静注视着那对母子远去的背景，他们手拉着手，就像天底下所有的母亲和孩子那样，就要消失在草木后面，那对母子忽然回头。
这一霎那，小丑裸露的皮肤上爬满鸡皮疙瘩，他并没有控制他们回头！
那对母子似乎没有发觉任何不对，母亲弯腰说了句什么，那小孩就举起手对小丑用力挥了挥，在小丑僵硬的视线中，他们转过身继续往学校走去。
“小丑？”
小丑吐出一口气：“你说的对，这个地方的确不对。”
狂犬皱眉，小丑的态度为什么转变的这么快，对方是遇到什么，很快他就想到自己的经历，因为想要测试，特意挑隐秘的角落杀死一个流浪汉，他确定将流浪汉的心掏了出来，流浪汉也彻彻底底死去，死得不能再死。
可那流浪汉又活了过来，迷惑地站起来，似乎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狂犬用不下十种，包括窒息，肢解，火烧等等办法，杀死流浪汉，但每一次流浪汉都会复活，这令狂犬感到压力，不得不联系副本内队伍里另外一名玩家，他改变主意了，不一定要争夺第一，帮助别人获胜分到相应好处，那也是可以的。
狂犬按捺打探的心思，用最真诚的语气说：“结盟吧。”
小丑没有过多犹豫便答应下来：“好，要见面吗？”
“是你疯了，还是我脑袋坏掉了？”狂犬毫不犹豫地拒绝，“这种情况下谁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哪怕结盟也不可能，谁知道你会不会故意泄露借刀杀人？”
小丑没有反驳：“你说得对，故意泄露三岁小孩都………………”
狂犬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回答，不仅怀疑起来：“你在拖延时间，想要反向追踪？”
“不，这里只是发生了一些情况，不过你居然在追踪我，果然是足够卑鄙。”
对话到此，小丑并没有挂断电话，狂犬犹豫起来，反而不敢轻易定位对方位置，他更加在意对方那惊讶震撼的语气，其中夹杂的不可思议，不像是装出来的，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才让那样一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恍惚成这样。
小丑边打电话，边来到十字路口。
这里是城市最繁华的中心街，到处都是林立的大厦，大厦外的led屏幕上播放着形形色色的广告，而此刻那上百米的显示屏上，是一个男人的身影，男人穿着灰西装，身高腿长气质冷峻，只是简单侧身挽起袖子，就已足够英俊迷人。
无数女性徘徊在那广告屏下，还有行人边过马路，边回头望向广告屏，连红绿灯变红了都没有发现，而一向暴躁的司机们，这次居然没有鸣笛，而是静静等待行人过去，和谐得难以置信，简直不像快节奏的现代会发生的事情。
小丑被震撼了，在他以为这就是极限的时候，一辆车的司机竟探出身看向那副广告，最后司机果不其然地追尾了，但受害者却没有生气，而是和司机靠着车一起欣赏起广告上的男人。
小丑：“……”
就很魔幻！
更魔幻的是这广告上的男模特他认识！
是一个叫做冷白的玩家！
小丑难得维持不住自己的平静，他上一秒还在听人说，没有玩家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并且深深感到赞同时，下一秒就有人高调露脸，不，这已经不能用高调来形容了，完全是毁灭式自杀。
这位冷白的直播他看过，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欣赏的后辈，有头脑，有手段，还有能力，如果成为敌人，是永远不想成为敌人的那一挂，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就这么拉了，沦落到靠脸卖货？
小丑吸气，好了不开玩笑，他可不觉得对方真是在自杀，不想赢离开这个副本，弄死自己的手段多得是，何必用这么……这么夸张的方式？
就在他头脑风暴的时候，又发生了两起车祸，然后政交管部门干脆派来两名交警过来现场管理。
小丑：“……”
他捏了捏眉心，对于男色有了新的认知。
“……变态摘头佬你还在吧。”
电话里传来狂犬幽幽的声音，“我已经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快看身份牌。”
小丑一顿点开系统页面，昨天多出的三个选项他已经知道，现在又多出第四个项目，金币排行榜，上面将每一个玩家按照金币数排行，前面是他们的名字，接着是他们的工作名称，最后是持有金币的数量。
放在以前他肯定要吐槽系统对于他们的恶意，这不是拱火，而是明目张胆要他们打起来，但现在他所有的注意力在冷白后面那窜夸张的零。
……是了，明星的确是很赚钱的行业，毕竟爽子姐日入两百零八万，冷白这样还算可以接受……个鬼啊！
这样其他人还怎么玩？！
就在小丑骂狗屎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冷白的金币翻了一倍。
他捂着胸口，忍下想要吐血的冲动，想起来他们是在这里待二十一天，也就是三个星期，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冷白还是能持续赚钱的，并且还会越来越高。
想到这里，小丑点了根烟冷静一下。
电话那头的狂犬也没有开口，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其实赚个百来万不算什么，和谁没有一样。”
小丑符合：“没错，只要有时间，几个亿都不是问题。”
只要有时间……
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烟雾遮住小丑的眉眼：“狗东西，见一面吧。”
狂犬气道：“谁是狗东西？你个摘头佬！”
小丑没有和狂犬对骂：“见面。”
狂犬一静，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可以。”
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他们之间的敌对关系是还在，却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冷白，这个新一代的爽子姐不解决，他们就算打个你死我活有什么用，一样赢不下第一名。
狂犬顶了顶舌根：“我再多找几个人。”
这次小丑没有反对，也没有提信用问题，因为其他玩家的利益和他们一致，冷白成了最大的对手，只要这个对手没有倒，他们就能和平相处。
“可以。”
狂犬很靠谱，短短三天内，就联系上了大部分玩家，而这三天的局势对他们越发不利，冷白的影响力发酵开，最初被他代言的那套西装直接卖到断货，所有库存一个小时内被抢光，品牌方不得不连夜开了条新的生产线。
这样的号召力只要没瞎，其他资产方自然看得到，谁不想赚钱嫌钱少呢，无数代言广告找到冷白，他躺着就有无数金币入账。
也是这样糟糕的情势下，一些原本不愿意结盟的玩家打消念头，主动找上他们，除去几个特别顽固的，剩下的全愿意见面。
小丑来到指定的酒吧，他推开门，就看到对着门的墙上挂着冷白的海报，一只飞镖深深扎入他的眉心。
小丑又看向大厅，里面做了十六个人，狂犬就在其中，并且在比比：“小丑你来晚了。”
小丑反驳：“没有，我在最后一秒入场。”
他正要走向座椅，忽然猛地侧过身，一把尖刀就贴着他的脸插入地面，小丑面无表情看向那个双马尾的小萝莉，后者对他扯了扯嘴角，“抱歉啰，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手滑。”
靠着墙的帽子男哼笑：“一个玩笑不要生气，毕竟你让我们等了这么久。”
小丑眯起眼，小萝莉毫不退缩地回视，气氛变得紧张。
狂犬站出来打圆场：“不要玩了，现在的重点是冷白，先说正事！”
小丑很不爽道：“这还用说，当然是搞死他了。”
酒吧内一静，随后帽子男对他举起杯：“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