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诡异马戏团7
狗群比乌鸦好对付。
这些都是普通的狗, 最多更为强壮,却十分悍不畏死,被卷发击中甩出去, 那脊明显断了, 却仍旧摇晃着爬起,要来撕咬卷发。
这样是不对的,卷发望着黑狗猩红的眼, 和之前的乌鸦一样,他原本并没有在意,怪物嘛肯定和普通动物不太一样, 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这些动物好像都特别愤怒?
卷发到自己跪在蒲团上祈祷时,也曾被这情绪左右。
他再一次击退击黑犬,扭头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冷白,就看到可怕的一幕,从冷白背后的树上扑下一只巨犬, 它的身形是黑犬的三倍,浑身长有浓密的长毛, 与其说是猎犬, 不如说是雄壮的狮子。
此刻这头雄狮借助强大的爆发力, 转瞬扑在冷白后脑,那大张的口中居然还有多层利齿, 密密麻麻一圈套着一圈, 看了令人发寒,被这玩意咬上一口, 可抵得上七八口。
在‘雄狮’的利爪即将触上冷白的发丝,卷发的心提到嗓子眼:“小——”
在他喊出第一个字,冷白急快地退了一步, 那利爪就错位刺空,这还不算完,冷白抓住那爪子,腰腹用力就是过肩摔,将雄狮狠狠砸在地上,这一瞬间爆发的力量让卷发觉得地面都震动了下。
随后冷白的黑靴狠狠踩在雄狮的脑门,将那偷袭者重新踩趴下去,雄狮发出一声悲鸣,突兀结束在冷白迎面而来的匕首间。
临死的剧痛让雄狮疯狂刨动,冷白漫不经心地转动匕首,脑部被彻底破坏,雄狮就不动了,冷白抽出匕首,甩掉上面的血污,犹带着杀意的眼和卷发对上。
卷发全身肌肉绷紧,当即别开头不看冷白的眼,干巴巴补完后半个字:“……心。”
冷白点头:“你也是。”
什么叫做‘你也是’?
卷发感到身后扑来的风声,骂了一句糙话,当即就地一滚避开攻击,反手将刀捅入黑犬的腹部。
解决掉这群狗倒是花了他们一些时间,主要是太过难缠,只要一击不毙命,它们就会拖着腿,爬也要爬过来咬你,感觉和丧尸一样。
卷发用刀尖将黑狗翻过来,着重看了看它的眼睛,死去后那眼中的红光就消失了,余光中出现冷白的靴子,“哥,我正好有事和你说。”
“我也有事和你说。”
话音落下一个人被丢在地上,赫然是斯科小少爷,面容因为痛楚微微扭曲,就算是这样也无法遮住那面上的恶毒。
“卑贱的下等人!你们要对我做什么!父亲是贵族,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卷发对这样的熊孩子可没有半分好感,都这种时候了,嘴巴居然还这么脏,所以他直接抓着斯科的领子,将熊孩子整个提起来,一巴掌扇过去:“闭嘴!你那贵族的父亲在哪,说出来不然我拔掉你的舌头!”
诺诺在一旁幽幽开口:“他还是个孩子……”
卷发和被他拎在手里的斯科同时看来,诺诺微微一笑:“所以一定不要放过他。”
斯科气死了,气死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卷发,只要脱困他就砍掉这人的手,挖掉对方的眼睛,让卷发当面自己吃下去!
只是窒息带来的痛苦令他涨红脸,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眼中终于不再是,而是开始害怕。
眼见着斯科就要被他掐死,卷发却没有半点松开的意识,直到冷白摁在他的手背,卷发才突然清醒过来,松开自己的手,斯科掉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卷发却只觉得烦躁,抓着斯科的脖子将人再次拎起:“听着小子,我问你答,不要多说一个字,不然撕了你。”
冷白若有所思,然后眼中流露出苦恼。
斯科瑟瑟发抖,他头发软趴趴贴在面上,衣服也被汗水打湿:“你、你想问什么?”
这幅顺从的模样,并没让卷发感到高兴,反而心中愈发烦躁。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这个状态不对,克制下心中的怒火,转而打量这斯科的状态,知道这小子已被吓破胆,这时问一般都能得到正确答应,所以他问:“你那人渣爹在哪?”
依照卷发的经验,这小毛孩应该招出他爹的下落,最多就是纠结一会,卷发再吓一吓,也就什么都说了,结果斯科却勾起嘴角扬起,竟露出微笑。
“你想知道我父亲在哪?”
卷发本能觉得这个笑容哪里不对,但他的心火一下烧了起来,收紧还在斯科脖子上的手掌:“不要耍花招,不然老子弄死你!”
斯科却没喊痛,也好像没看到卷发喘着粗气,眼底发红的样子,他勾着半边嘴角,这笑似乎是印在脸上,许久也没有淡去半分,“你凑近点我就告诉你。”
这个提议叫卷发不耐烦,恨不得将斯科撕了,但他的理智还在,勉强挨过去:“说!”
斯科笑着点头:“好,当然能说,你不就正站在……他身上吗?”
这原本被宠坏惹人烦的小孩,说话时竟有种说不出的邪气,斯科明明立在光里,却好像被黑暗笼罩得密不透风,那双眼中透着红光。
卷发混沌的大脑猛地清醒,他心脏快速跳动,脚底坚实的土地忽然变软,就好像……踩在人体上,是一种不舒服的绵软,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脚下。
那里有张和斯科相似的脸,露出同样的笑容,一动不动注视着他。
卷发瞳孔紧缩。
诺诺大喊:“快松手!”
卷发不用提醒,就将斯科甩出去,他连连后退,目光一瞬都没从脚下离开,刚才那幕带给他的惊吓太大,让他忍不住想要反复确认安全。
直到十几秒后,卷发才勉强能开口:“你们看到了吗……那张脸……我脚下有张脸……”
冷白按在卷发的肩上:“冷静下来。”
卷发感受到他人的体温,那种悚然的惊恐褪去,他感觉好受不少,接着就听到诺诺开口,“你说的人脸,我们没有看到。”
他猛地抬头看向冷白,后者点头。
同伴居然都没有看到,只有他看到了……
卷发抓着头发,这在游戏里几乎就是死亡falg,而刚才那汹汹而来,几乎要烧尽他理智的愤怒,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回忆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才不会因为愤怒的情绪,就要杀死能提供重要消息的npc,那根本不像自己。
这种失去自我的感觉太可怕,甚至超过人对死亡的恐惧,他情愿悲惨死去,也不要活着……被另外一个人侵占!
冷白:“没事了,那种情况不会发生。”
不得不说冷白的话就是权威,这是他能力带来的威信力,令其他人不自觉想要信服,既然他开口了,卷发心中的恐惧便淡去,他相信冷哥。
诺诺提高声音:“聊好就过来,这小子死了。”
小子指的是斯科,这小孩被卷发砸在地上就不动了,连胸膛都不再起伏。
卷发惊异:“我有用这么大力气?”
“有,不要忘记你是成年男人,又强化过身体属性,全力之下砸死人再正常不过,”诺诺蹲下,对卷发伸出手,“刀,我可不想直接碰他。”
卷发将刀递给诺诺,面上的神色很古怪。
诺诺用刀将斯科挑起,随口道:“你这什么表情,便秘?”
“当然不是,”卷发很无语,“就是感觉你说话的语气不太一样了。”
换成之前,诺诺要刀肯定得这么说,‘卷发哥,你的刀能不能借我呀,你人这么好肯定不会拒绝吧’,突然变风格他有些不适应了。
诺诺看出他的想法,只想呵呵一声,看看隔壁那位曾经的直男吧,他还茶个屁,他选择放弃行不行哦。
斯科被翻过来后,露出那张还带着笑意的脸,诺诺又皱眉挑起斯科的手,这熊孩子露在外面的肌肤没有明显伤痕,这不正常,砸死也该有淤青吧。
卷发看到这笑容,不由想到脚下那张脸,他搓搓发寒的手臂:“熊孩子说他父亲就在我脚下,还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诺诺动作一顿,虽然没有看到,但他相信卷发不会看错,如果那真是蒂芙尼的渣爹,为什么他们看不到呢?
是不符合某种条件?
那为什么光卷发符合?因为当时他拎着斯科这个人渣的子嗣?
但同样带着蒂芙尼的冷白,却也没看到那位人渣啊。
卷发心中的恐惧还没完全散去,暂时不想说这么渗人的话题,便聊起种花最喜闻乐见的话:“你们饿了没?”
诺诺按住胃部刚想回答,就见冷白抬手点击前面的虚空,他指尖下如水的波纹出现,组合成一段时间。
07:22:23。
卷发见此扑过来,大惊小怪道:“哥,你居然合出计时器,这玩意虽然没多大作用,但核心的时钟特别难抽,前置条件是被拥有神明血脉的生物喜爱,才有可能在奖池里抽出来,而且几率还不高,你是怎么刷到的?”
冷白疑惑:“很难吗,我一次就抽出来了,同时抽到的还有金钥匙和金苹果。”
卷发捂住心脏,酸得裂成两半:“很难,当然很难,太xx得难了,不是人啊不是人,全部都是需要神血生物喜爱,又难抽的好东西,难道你上次攻略的那个河神,是真神吗……”
冷白目光闪了闪,低头看向蒂芙尼。
黎克希正在编花环,她将编好的花环戴在头顶,对上冷白的眼神,无辜地眨了眨眼,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她按着花环,提着裙子微微屈膝:“这位帅气的绅士,好看吗?”
冷白肯定:“好看。”
卷发彻底活不下去,扭头对诺诺吐槽:“亲,我好看吗?”
不等诺诺开口,他就自我回答道:“好看。”
诺诺没搭理他,卷发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聊,揉揉肚子说:“虽然肚子不饿,也省去找食物的时间,但不吃东西果然还是不太适应。”
诺诺按在肚上的手一顿,他刻意等待却没有等到冷白的反驳,额头隐隐冒出虚汗。
如果在场的另外两个玩家,卷发和冷白都没有感到饥饿,那么自己现在的感觉……
诺诺抬起手,看到手心划开的细口正在慢慢愈合,鲜红的血液不再流出,伤口传来的细小痛楚清晰可辨,一切都那么正常,这是无疑是他的身体,感官也没有受到欺骗,那么问题来了——
他胃部传来的灼烧感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种感觉还在加深。
这是不该存在的。
诺诺感觉眼前的一切,树也好,飞过的昆虫也好,泥土花卉也好,人也好,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食欲。
卷发皱眉:“你不舒服,怎么流那么多汗?”
诺诺转头看向他。
这个眼神令卷发心惊,饥饿中夹着着极度的渴望,仿佛饿到极致的野兽,卷发曾经在神像前祈祷时见过,当时他被愤怒折磨得情绪不清,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脑中急快闪过,这时诺诺向他走了一步,卷发猛地跳起,诺诺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对,没有继续走近:“既然斯科死了,就该想想其他找人的办法……”
诺诺喘了一声:“这件事迷雾重重,还有那突来的子弹,我们该警惕些。”
卷发想说这话很对,毕竟你看着就很奇怪,但开口的话却是:“斯科的尸体呢?”
原本斯科的尸体就躺在他们脚边,不到两米的地步,但现在它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衣服。
冷白:“也许是被消化了。”
卷发一抖:“哥,这种时候不要开玩笑。”
冷白字句清晰:“没有开玩笑。”
卷发白着脸朝诺诺看去,后者精神恍惚望着那堆衣服,眼中流露出明晃晃羡慕可惜。
他松了口气,看来不是诺诺做的,又去看那堆衣服,这次感到特别干净,干净得连个头发丝都没有留下。
卷发不敢细思:“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这时下起稀稀落落的小雨,原本卷发没有在意,只是这雨水落在脸上就带来刺痛,一滴还好,多了就非常可怕。
卷发看向高塔,它已被彻底烧毁,只剩下焦黑的木头框架,根本无法躲雨。
雨渐渐变大,幸好他们都穿着毛绒道具服,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只有脸露在外面,他把带着手套的手挡在额前:“这鬼地方怎么只有树啊,艹,这雨是酸雨吗,腐蚀性这么强?!”
冷白暂时没有搭理他,他们穿着道具服,但蒂芙尼没有,她那么小,怎么受到得了这场雨,冷白尝试很多姿势,都无法彻底将雨挡住,干脆解开纽扣,将蒂芙尼一同裹进道具服里。
毕竟这衣服很大,装一个七岁瘦小的女孩绰绰有余。
黎克希从领口探出眼睛,就被冷白用一只手捂得结结实实,那些酸雨就再也碰不到她,还能感到冷白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走吧。”
卷发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毕竟蒂芙尼出来受到的伤害更大,跑出去以后,他发现诺诺没有动便大喊:“跟上啊。”
诺诺这才回过神,踉跄着跑过来。
卷发注意到诺诺完全没有遮挡面部,这家伙都不痛的吗?
冷白带着他们来到一棵巨大的树下,真的是很大一颗树,树身差不多要十五个人才能抱住,高度肯定超过百米了,那巨大的树冠就像是一把大伞,完全挡住了雨水。
卷发绕着大树转圈:“哥,你是怎么找到这树的?”
自从下雨以后,四周便开始起雾,根本看不清十米开外。
“之前我们从不远处路过。”
卷发想了想,压根想不起这件事,他叹气,冷哥跟着npc行动时,还能顺带记下四周的环境,而他只记住路线,这就是差距啊。
卷发感慨中,冷白迎面丢来树藤,他表疑惑,这是要干什么?
冷白:“把你身后的家伙绑住,我们得上树。”
他身后……
卷发果然感到热气吐在他后脖,想到最初进入马戏团,就被怪物这样贴脸吓过,之后又被黑狗袭脑,现在又来?
卷发好悲愤的,好在这样被袭击多了,应对起来也熟练,他蹲下扫腿,那个偷袭者就被摔在地上。
居然是诺诺!
不过此刻他表情狰狞,不断咬合着嘴巴,似乎丧失了理智,眼中还冒着猩红的光,诺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卷发不敢耽搁,急忙用树藤绑住诺诺,但后者的力气特别大,他差点没有摁住,还是冷哥用树藤将人绑住手脚,才制服发疯的诺诺。
卷发转着差点被咬住的手腕:“他怎么了,感觉好像丧尸啊。”
冷白拎起诺诺:“你刚才没好多少。”
卷发想到那没由来的怒火,急忙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冷白:“我怀疑现在的经历和祈祷时有关,冷哥你呢,你当时经历了什么?”
他还记得那是冷白闭着眼,汗湿的发如蛇纠缠在颈侧。
冷白沉默:“背好。”
卷发难以置信望着还在磨牙的诺诺:“我我背?”
“是,洪水很快就要来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卷发还想提问,但冷哥已经将诺诺怼到他身上,不由着急大喊,“转过去转过去,脸不能对着我,后脑勺都要被啃没了,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带他,反正这家伙也不讨人喜欢,让他被淹死算了。”
冷白拉紧树藤:“诺诺暂时不能死。”
卷发还想比比,结果就听到轰隆作响的水声,他扭头,发白的水线奔涌而来,无情地吞没一切,不断有石块被冲碎,在水中翻滚就没了几圈就消失不见了。
这竟然都是酸雨……
卷发配合拉紧树藤,冷白趁诺诺张口,将树藤横着塞进去,然后绕过面颊在后脑打结,这样一来诺诺就无法咬人。
卷发心想冷哥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诺诺连石头都能咬开,一根树藤怎么可能咬不断,可眼见酸水就要席卷而来,他急忙爬上树,而水位还在不断上涨,所幸这棵树很高又大,不用担心淹死……被融化。
爬树的过程中,他一直警惕诺诺扭头咬人,但那树藤真的撑住,并没有被咬碎,诺诺无法咬人,令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
眼前的一切困境都有了解决的办法,卷发坐在枝杈上,望着那酸水皱眉:“这雨才下这么一会,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洪水?”
卷发转念一想,这里是亲王殿下的梦境,事情发展不安常理也很正常。
“因为这水不是来自天上。”
卷发想到之前冷白就预言会有洪水,结果洪水果然来了,既然冷哥猜得这么准,肯定是想到了正确信息,他好奇地问:“那来自哪里?”
冷白用拇指向下点了点。
卷发抓了抓脑袋,什么意思?
黎克希清脆道:“你好笨呀,这当然是来自底下的意思呀。”
来自底下?
卷发脑中闪过一道光,但仔细深究又说不出来,“这个场景好像……好像……”
冷白补充:“好像在某人的胃里。”
卷发茅塞顿开:“对,就是这样!那酸雨和洪水就是胃酸,这些树就是胃纤毛,难怪酸水连石头都可以腐蚀,却没办法腐掉这些树,太形……象了。”
话说到最后,就只剩下干巴巴的颤音。
卷发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而且诺诺奇怪的反应可不就是饿到红眼吗,这也和消化扯上边了,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冷哥,我们真在某个巨大生物的胃里?”
冷白点头。
卷发痛苦地抱紧脑袋。
不是马戏团吗,怎么就变成这样?
这时,卷发想起蒂芙尼的那句话,‘他无处不在’,原来是这个意思吗,他们就在他的胃里,蒂芙尼的父亲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无处不在,根本不用去寻找。
救命,这种东西要怎么孤单寂寞地死去?
弄死他的细胞吗!
卷发好绝望,像被人迎面凑了一拳,直接毫无斗志地焉了,余光中瞄到冷白,后者脸上看不到任何颓色,他心中燃起最后的希望:“哥,冷哥,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从最初到现在,你都能一击切中要害,从来没有失手过,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冷白抬头:“来了。”
卷起跟着期待看去,是什么来了,绝处逢生的希望吗?
下一秒子弹击中他身下的枝干。
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26 17:00:38~2021-09-27 17:43: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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