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对簿公堂
离着不远处的一处摊位上,有两人发生了口角。
起因是一个壮汉前来买布,这挑挑理,那找找事,不曾想着壮汉有意调戏,女人不从,壮汉登时就给了女人一巴掌。
连带着摊子也给掀了,各样布匹散落一地,女人也披头散发的跌落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周围的人迅速聚集起来,有看热闹的,有窃窃私语的,还有咒骂女人不检点的,可就是没有上去劝架,帮忙的。
因为男人名叫赵曳,是这一带有名的地痞流氓,就连县令瞧见了也要敬他三分薄面,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知县大人姨母小姑的表弟。
这人也毫不遮掩,即便知县一家并不和他常走动,但这人还是靠着这点可有可无的,所谓的关系,称霸一方。
闹了一会子后,花似从人群中挤了进去,把妇人扶了起来,壮汉一看自己威风还没逞够,花似上来纯粹是找不痛快。
上去就指着花似肩膀说话,“没看见大爷我还在这呢吗!这人说让你扶了吗你就扶?”
“我可不知道了,这妇人是犯了什么错了,要你这么羞辱她?”
“本大爷看她不爽,碍着我的眼了,你多管什么闲事啊?”
“呦,可不巧了,今天我来就是想管管闲事儿,就想看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罢,花似就想拉着妇人去报官,说这赵曳青天白日调戏民女,扰乱治安。
赵曳一脸不耐烦,上去拉住花似肩膀,就想给她点颜色瞧瞧,可花似也不是吃素的,趁其不备,顿时一个反手,卸了他的胳膊。
卸一个还不过瘾,又把另一个给卸了!
男人没成想,这女人还是个练家子,今天算是遇见个硬茬,硬的不行咱来软的。
赵曳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的表情,直嚷嚷着要去报官,还转过头来反咬一口,诬陷起花似了。
妇人看事情闹得有些大,连忙拉住花似,小声道。
“姑娘,要不就算了,咱惹不起这样的人物,你快别把自己搭进去了,你瞧他那个样子,即便是要去报官,恐怕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你且放心,有我呢,今天就算是有人保他,我也得让他掉层皮不可。”
很快,众人来到了官府,等了半晌,才有人来指引他们。
县令大人歪斜着乌纱帽,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还是旁边有人轻轻拍他。
县令一个激灵,茫然的看着厅前众人,还是师爷好心提醒,好歹走了一遍程序。
“堂下何人,来找本官何事啊?”
“民女只是游历到此处,遇见有人青天白日调戏民女,掀了她的摊子,扰乱治安。”
“是谁调戏民女啊?”
“正是赵曳!”
县令听到名字后,才正眼瞧看花似,抬手招来师爷,低声交谈了些什么。
“赵曳,我且问你,可有其事啊?”
“大人,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不过是瞧着这个妇人家的布料不好,随口说了两句,谁知她就发起疯来,然后这个花似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跟我动手。”
随后,还让县令看看他那两只被卸了的胳膊,反咬一口,还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买布料的女子一听,急了。
“你这厮,分明是你调戏于我,这姑娘替我打抱不平,如今你还反咬一口,真是没见过如此无耻之徒!”
女子上前就想撕咬赵曳,被花似及时拦了下来。
赵曳还趁机火上添油,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装作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还说道“大人你看,这疯妇这般彪悍,在公堂之上大打出手。”
县令顺坡赶驴,一拍惊堂木。
“来人,将疯妇拿下。”
“且慢!”花似没成想,这个县令也是个草包,事情还未见分晓,就急着抓人。
“您好歹也是一城县令!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强行断案,未免有失公允,当时也有许多在场之人,何必只听他这一面之词!”
堂下众人也有看不下去的,但都没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谁也不愿惹这个麻烦,毕竟赵曳可是有名的恶霸。
这时,一个略带稚嫩的童声响起。
“你们这些大人,平日里只教孩子要正直公平,怎么落到自己身上到不敢言语了,他今日敢正大光明的欺负人,你们是置身事外了,来日,若是欺负到你们自己头上,看谁还能脱得了身!”
童言无忌,但也最能戳中人心。
众人思量一番,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今日你尚可置身事外,但谁能知道明日之祸,明日不会殃及你我!
一个大姐站了出来,激愤道“我瞧见了,分明是赵曳平白无故调戏民女。”
一个站起身来,就有更多的人出来附言,不仅如此,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更抖落出赵曳平日里所做的恶事。
赵曳瞧着局势不妙,忙跑到县令身旁,低声说道,“章知县可是我表哥,你今天若不保我,明日有你好果子吃!”
这一句话抵得过平民百姓的千言万语,县令也是个墙头草,自然也是知道孰轻孰重,不由分说,还是让人将女子抓了起来。
正想押往牢狱,花似喝道一声。
“原来,咱们这位县令还是看人下菜碟啊,谁关系硬就保谁!赵曳,你不就是惦念着章知县跟你有些亲戚联系吗,好,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今天还非得让你看看,什么叫王法。”
“县令大人,抛却今日之事不谈,我要状告赵曳,强奸章知县家儿媳,强奸不成,遂将其掐死,抛尸野外!”
此言一出,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
因为关系重大,惊动了章知县一家,知县喝令,三日之内查出真相。
果不其然,赵曳没经受住严刑拷打,就把事情全都交代了。
在那日知县家中设宴,赵曳因连带着点亲戚关系,也一同前去。
谁知酒过三巡,喝的神志不清,正巧遇见了孤身一人前往后院布置菜品的知县家的少夫人。
一时鬼迷了心窍,将其敲晕,趁四下无人,带到柴房欲行不轨,奈何她抵死不从,还十分吵嚷,想自救,赵曳慌乱中捂住了她的口鼻。
时候一长,下手又没轻没重的,人就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