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藏着秘密
“当当，当当。”
器窟之内，捶音重新响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座器窟确实很大。
百余座七大八小的器炉，分成十排也只是占去了器窟很小的一块地方。
剩下的还有器料配件区，成品区，装配区等等。
但即使是两者相加，那也只是占据了整个器窟一小半的地方。
剩下的那一大半，则是一个巨大的水池。令人心悸的寒气在水池之上弥漫，荡漾，将整个水池笼罩。
看不清楚下面的寒水。
只能感受寒水散发出来的彻骨寒意。
不用想，这器窟内的任何人妖，要是掉下去，瞬间便会被冻成冰渣。
绝无生还的可能。
“大哥，那边的寒水叫什么？”
秦风站在距离寒水较近的一座烘炉前，对一个身穿黄褂黑裤、正在忙碌着的器奴问道。
“躲开，别添乱。”那器奴一扒拉秦风。
先是“哗哗”地用水桶将水槽里、昨天的剩水盛出两桶，倒入回水的沟渠中。
然后又是紧跑几步，来到烘炉前，抓起长大的风箱拉柄，“呼呼”地给烘炉鼓几下风。
再去给那边端坐在一张铁椅上，闭目养神的诸犍制器师水杯里，续上开水。
忙的不亦乐乎。
早晨，是器奴们最忙的时候。
他们需要给烘炉加燃料鼓风，让烘炉内的火焰重新燃起。还需要将水槽内的剩水排入回水沟，注入新的寒水。
还需要给诸犍族的制器师们沏茶续水，甚至是捏脚捶背，疏松筋骨。
秦风并没有在意器奴的态度，而是二话没说，接过器奴手里的风箱拉杆，“呼呼”地开始替他给烘炉鼓风。
“这寒水叫‘玄寒子水’。”
看到秦风很是勤快，帮自己干活，器奴一边“哗哗”地往出盛水槽里的废水，一边回答着。
“玄寒子水，为什么叫这么一个名字？”秦风边拉风箱边问。
淡蓝色的火焰随着风声的响起，开始上窜。
“这就不知道了。”
那边器奴停下手中的活计，直了直腰，给秦风送来了一个抱歉的微笑。“嗨，谁关心这个呢？能活着就行。”又是补充着。
器窟中大部分的器奴并没有秦风等的“好运”。
他们由于体内血脉不够强大，大部分人是需要干重活的。
这器奴跟着一名制器师，给他打杂，还算是命好。还有更多的，需要搬运沉重的器料，成捆的兵器。
活儿最重的是那边熔炉旁的“铸工”。
往熔炉边运料，给熔炉加料，还需要往器模中浇筑，给熔炉清理废渣等等。
但即使是如此，所有的器奴那也是每个月要被抽取一次精血。
有的器奴不堪忍受，也逃跑过。但是根本逃不出去，连结界壁都是没有碰到，就被抓了回来。
然后，或是被扔进火焰中，或是被扔进那边的寒水中。
关于秦风“为什么叫玄寒子水”的问题，还真没有几个器奴能答上来。
他们也不关心这些。
“呵呵，”
那边坐在铁椅上闭目养神的诸犍族制器师，听了秦风的问题，却是一笑。
端起水杯，吹了吹上面飘浮的茶叶，喝了口秦风抽空给他续满的水，“你这么孤立地去理解这寒水的名称，那肯定是不对的。”
“哦？”
秦风停下风箱拉杆，赶紧上前，提起水壶，又是给那制器师续上开水，“那要怎么理解才对？”
连忙问着。
“你得和这炉膛里的火焰结合起来理解。知道这炉膛里的火焰叫什么吗？”制器师双眼饶有兴趣的盯着秦风。
显然，他也对秦风的手脚勤快很有好感。
秦风摇头。
“这火叫做‘玄灼子火’。”制器师又是吹了吹水杯上面的茶叶沫子，喝了一口，说着，“那是和玄寒子水成双成对的。”
“大师赐教。”
秦风再次很是殷勤的，给那诸犍族制器师的水杯里续上水。还来到他的背后，替他捶着背。
“可惜啊！”
诸犍族制器师一边颇为享受地闭着双眼，一边感叹，“你要是我诸犍族的就好了。可惜你是个人族，没法收你为徒。”
显然，秦风的勤快，是把这诸犍族制器师伺候舒服了。
“你是刚被捉进来的，”诸犍族制器师终于开始回答秦风的问题，“一定是冲着结界外那兽头山中的寒水去的。”
“大师是算卦的吧？”秦风一边轻轻地捶背，一边笑着说道。
制器师掉转头，看着秦风：“何意？”
“怎么说的那么准呢！”
“哈哈哈哈。”那诸犍族制器师听了秦风这话，立刻朗声大笑，“哎呀，你说我诸犍族那么多少年，怎么就没一个像你这样的呢？”
又是感叹着。
“大师要是喜欢，小子天天来给你捶背。”秦风则是更加的殷勤。
“嗯，好，好！”制器师一听，连连叫好，“你这手法我喜欢。”
“大师，你可用不起他啊。”
那边，黄褂黑裤的器奴已经将水槽里的废水清理干净，又是来到了注水沟前，扒开堵塞的铁块，让新的寒水注入水槽。
边干活边对诸犍族制器师说着。
“何以见得？”制器师看向了器奴。
“他可是‘精品组’的。和你地位一样。”器奴也是笑着说道。
“哎哟！”
一听这话，那诸犍族制器师赶紧站起，冲着秦风抽动了几下鼻子，“还真是，天龙血脉！”
又是冲着秦风一拱手，“看来是本师唐突了。”脸上满是歉意。
那石峰在领秦风等进入他们住的石窟时就说过，秦风所在的“精品组”，待遇比一般的诸犍族族人都好。
连吃饭都是和这些制器师一起吃。
秦风等“精品组”的人妖，那是比一般的诸犍族族人地位要高一些的，和这些制器师平等。
“哎呀，大师，没那么多讲究。”秦风一把又是将诸犍族制器师按回了铁椅中，继续给他捶背，“大师多指点指点小子就足够了。”
“嗯，懂事！”
那制器师点点头，“天有日月，地有阴阳，这个理解吧？”又是转头问秦风。
秦风点头。
“兽头山流出的是玄寒子水，但在兽头山的后面，还有一片岩浆湖，你可能就不知道了。”
“有吗？”
秦风还真的疑惑了。他可是曾经动用自己的地眼观察过的，只看到那笼罩兽头山的漫漫寒气，并没有发现什么岩浆湖。
“你如果有幸出去，到兽头山的后面看看就知道了。那里就是玄灼子火的源头。一寒水，一灼火，符合天规地则啊！”
“这样啊！”秦风继续点头。
诸犍族制器师说完，突然又是左右看看，像做贼似的。
看到并没有什么人妖注意他们这边，才是小声对秦风说道：“我告诉你啊。”说着，用手指了指地下，“这下面藏着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