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人推的还是自己摔的
&34;怎么回事?&34;
&34;后山沟那里死了个人,快去叫大队长!&34;
&34;死人了?在哪?走,去看看&34;
&34;谁死了?是我们大队的吗?怎么死的?&34;
原来是有家人想着后山沟这里没人,说不定这边山货能多收些,这才发现沟里趴着个人,看着那一滩血,也不敢上前,只得大着嗓门在村里喊人。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一群人围在村后头的水沟前伸着脖梗瞧着,人群里讨论声不断 ,韩青词也被刘秀她们拉过来了。
后山沟在青山大队村子最里面,那一排西边住的多是棚子里的人。从棚子后面再往里走几百米,有一条浅浅的水沟,水深大概在成年人小腿位置,水沟另一侧是个陡坡,连着绵延的山林。
此刻水沟里趴着一个人,头埋在水里,周围的水已经被鲜血染红,身上衣裳破破烂烂,看不到脸,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大队长陈大山让村里青壮小伙在一旁站成一排拦着众人不让靠近,水沟一侧坡地上的草有明显被压过的痕迹,一些石头上还有血迹,这人应该是从坡上滚下来的。
正思考着是不是要报公安,忽的人群中有人喊道:&34;这人是不是我们大队的女疯子?!&34;
经他这么一喊,很多人都认出来了。女疯子的家人也很快被人拉出来辨认。
记分员陈大柱带着两个青壮大着胆子,把沟里的人翻了过来,那人面色惨白,嘴唇乌黑,显然是没气了。
倒是确认了是村里的疯子,陈大山犹豫着要不要报公安,征询疯子家人的意见,疯子的家人无可无不可。
村里人听到,议论纷纷;&34;大队长,肯定是这女疯子自己不知道怎么跑到坡山去摔下来了。&34;
&34;大队长,要是这疯子是被人推下来的,那凶手就可能在我们村里,这太可怕了!万一又害人怎么办,要报公安!&34;
&34;是啊是啊,大队长,快去吧!&34;
&34;会不会是棚子里的人干的!或者…是不是王老四他们自己家人干的,他们家早就嫌弃这疯子了。&34;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更多人倾向于女疯子是自己摔下来的,也有理性的觉得应该报公安。
人群里徐翠听着众人的议论,还不等议出个结果,她便神色张皇的匆匆回家去了。到了家,一头冲进屋里,还顺手把门给关上。
跟在他后面的陈建国吃了个闭门羹,徐翠完全没注意到陈建国是跟她一起回来的。陈建国拍门:&34;翠儿,开门,我在你后面呢,咋跟被狗撵似地。&34;
徐翠听到声音,握紧拳头,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去开了门。
&34;翠儿,你咋了,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白?&34;陈建国略有担忧。
&34;没事,刚刚被吓着了,那边怎么样了?大队长怎么说?&34;徐翠问道。
&34;好像说是要报公安吧。&34;陈建国不在意道,&34;你不舒服趁娘还没回来,赶紧躺着休息一下吧&34;
徐翠感觉自己浑身泛冷,几乎有些站不住,她挪到炕上,靠着被褥躺下来。
又忍不住抱怨道,&34;大队长也真是多管闲事,那女疯子都疯成那样了,她自己家里人都巴不得她早点死,报什么公安,什么人能跟疯子有仇怨,要推她下去,又没什么好处。&34;
&34;是这话,但大队长要报就报吧,反正碍不着我们什么事。&34;陈建国随意道。
两人没说两句话,陈建国的娘就回来了,看大白天儿子的房门关着,立即骂道:&34;进门几个月了,不下蛋的鸡,就知道勾着你男人,家里这些活儿都要等我老婆子动手吗?!&34;
陈建国无奈出门:&34;娘,翠儿不舒服,我让她休息一下。&34;
陈母听闻立即道:&34;老娘老胳膊老腿的都没说不舒服,就她矫情…&34;
新一轮的骂战在陈家院子里展开。
最近农活少了许多,下工的时间比较早,也是方便村里人上山划拉东西或是储备入冬要用的柴火。
韩青词她们一行刚回到小院,陈圆就忍不住道:“没想到是那天那个疯子!你们说她是被人推下去的,还是自己摔的?”她们一般很少在外面聊八卦,有什么话都是回小院关起门来聊。
“谁知道呢,大队长已经报了公安,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李月道。
“万一要是被人推的,那就是说可能有个凶手在大队里,想想还是挺可怕的。”刘秀道。
“最近出门尽量结伴,不要自己一个人。”韩青词道。
众人点头,都是年轻女同志,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还是挺害怕的。
接下来几天,村里人的议论沸沸扬扬,什么流言都有。
疯子的家人王老四一家更是难过,有人说是他们家不想养着疯子,故意推的,把王老四气得在炕上躺了几天。
公安来过一趟,水沟附近的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倒是坡顶上还保存得完好。
查验过后发现坡顶上有打斗挣扎的痕迹,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在韩青词他们像小仓鼠一样往家里划拉东西的时候,公安同志正拿着本子在村里走访。
韩青词把山货整理好,拿了个麻袋,先装了一些板栗垫底,又往里放了些细粮,两条包好的腊肉,是她空间里的,再往上堆核桃榛子这些山货。
处理好她便抽时间拿去镇上给老家的陈叔邮寄过去了,别的不说,运费是真的贵。
老家这边,一个多星期后,陈叔收到通知,到邮局将东西取了出来。
“老陈,你这拎得什么,这么大个麻袋。”陈婶正在院子里择菜,看丈夫回来忙上前去帮他。
“不知道,你看看,青词寄过来的”陈叔道,“这丫头,就是怕欠我的人情,是个倔的”
陈婶将麻袋打开,“哟!好些山货呢,这些补人的很,核桃你平常也多吃点,上班费脑子,这干蘑正好可以炖汤给儿媳喝,正好给她补身子。这榛子我喜欢,啊!”陈婶正细细清点着,忽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陈叔刚拎着麻袋走了一路,出了很多汗,正拧毛巾擦着脸。
“有细粮!还有肉!”陈婶压低声音惊喜的道。
五月份的时候老陈自己多添了三十多块钱给韩青词寄过去,陈婶还有点不乐意,她家老陈平时工作忙,还要帮韩青词收租,有时候那些租客难缠的紧,难免让陈婶有些不满。
现在看着这些东西,她心里的一丝郁气也散了。
“早就同你说过青词那丫头是个好的,你偏不信,难为她这些东西还不知道攒了多久呢。”陈叔感叹道。
陈婶喜滋滋的收着东西,也不管丈夫在一旁的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