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咚咚咚, 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阮阮抬眼,简凌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进了客厅, 她火急火燎的跑到她跟前,语气冲的的厉害,“阮阮,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爸爸已经让警察带走了,你跟叔叔说一声, 让他们放了爸爸。”
阮阮看着简凌烟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说话。
“阮阮?你快给你爸爸打电话啊。”简凌烟愣了一下,这个傻白甜不是应该赶紧给她那个阴狠的爸爸打电话吗?
阮阮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爸爸跟我说了叔叔的事情,说他做错了事情。”
简凌烟一愣,下意识反驳, “那都是诬告,我爸爸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她见阮阮不为所动, 软下嗓音,眼底挤出两滴泪,“阮阮, 你让你爸爸放我爸爸出来好不好, 我妈身体不好, 如果爸爸被抓进去,我们一家该怎么办?家里房子才刚买,还有那么多房贷,你忍心看我跟我妈露宿街头吗?”
阮阮看着简凌烟眸光含泪的模样, 忽然想到小说的一幕。
大雨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狠狠的砸在地面,阮阮瘦弱的身子跪在别墅,对着紧闭的别墅大门喊道,“简凌烟,我求求你,看在以前的情分,放过我爸爸吧,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一个小时后,简凌烟撑着一把伞缓缓走出来,低头看着浑身狼狈的阮阮,带跟的鞋子狠狠的碾这阮阮细白的手,“给我磕100个响头,我可以考虑一下。”
阮阮白着脸看了一眼简凌烟,二话不说,狠狠的将头磕到地面,发出重重响声。
磕完头已经头破血流的阮阮仰头看向简凌烟,“可以了吗?”
简凌烟最后只是哈哈一笑,“我逗你玩呢。”
阮阮回忆完这段剧情别过了脸,细白的手握了握拳,“如果你爸爸真的无辜,法律会给他一个公道。”
不同于霍博霆的蠢跟渣,简凌烟就是狠跟毒,她曾经还抱有一点点的期望,可是那两天相处下来,她觉得没有一点可能。
“阮阮,你不可以这个样子,我们这么多年朋友做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简凌烟震惊阮阮的无情,她目光忽然落在阮阮身后的霍陆离身上,眼底有些惧怕,可是想着爸爸可能要坐牢,也不顾不得害怕了。
她手指着霍陆离恶狠狠的说道,“阮阮,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我跟你说,不要信的他话。”
她说着就冲了上去,拿起手中包重重的砸了过去。
阮阮眼疾手快,拉住霍陆离的手,将他拉了过来。
包包堪堪跟霍陆离的俊美的脸擦过。
阮阮担忧的看着霍陆离,“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霍陆离垂眸看向阮阮那双细白的手,此刻正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手背突然灼热得厉害。
阮阮这会真的生气了,简凌烟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盲人,“跟他没有关系,是我爸爸告诉我,说你爸爸做了很多违法犯罪的事情,你何必将事情推到陌生人身上。”
简凌烟看着阮阮生怕霍陆离受伤,真把他当成一个瞎子,想起那日他阴狠的模样,哈哈的笑了起来,“阮阮,你别得意的太早了!你会后悔的,你早晚有一天会跟我一样的。”
简凌烟还要闹,管家派人轰将她走了,走之前她还恶狠狠的咒了阮阮。
大门关了起来,刚刚还吵吵闹闹的客厅,忽然变得安静极了。
阮阮侧头看向霍陆离,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没想到简凌烟会将这件事迁怒于你。”
“没关系。”霍陆离摇头。
阮阮望向紧闭的大门,突然有些感慨,小说里那么嚣张不可一世的简家父女竟然就这样被解决了,说到底还是女主跟女主的父亲太过于信任这对父女。
霍陆离瞧着身旁的少女,平时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这会一点神采都没有,整个人都蔫蔫的没一点精气神,“出去走走?”
阮阮一愣,弯了弯眼眸,“恩”。
落日西下,夕阳染红了大片的云彩。
林荫的小道,道路两旁全是常绿的松柏,底下是有些杂草。
习习凉风吹来,风轻轻的拂过连脸,阮阮心情一下好多了。
她侧头,看向陪在她一侧的霍陆离,“谢谢你,霍陆离。”
“谢什么。”霍陆离抿了抿唇,像是听不懂她的话。
阮阮笑了笑了。
夕阳一下将两人的背影拉的长长的。
两人散完步回来,家里阿姨正守在别墅门口,似乎在等阮阮。
“小姐,我儿子下个礼拜结婚,到时候我想请三天假。”
阿姨家就在隔壁村子,别墅除了管家医生还有几个保镖,其他人都是小镇当地人。
阮阮笑了笑,“结婚啊,大喜事,多请几天没事的,恭喜了,阿姨,祝你早日能当奶奶。”
阿姨点了点头,“小姐,你要不要也去玩玩,农村结婚,很热闹的,你这天天闷在别墅,也挺无聊的。”
“我可以去吗?”阮阮睁大眼睛。
“当然可以,小姐你能来我高兴还不不极呢。”阿姨笑了笑。
“那我一定要去,婚礼几号啊?”阮阮认真问。
“9月12号。”阿姨回答。
阮阮觉得这个时间有些熟悉,他侧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霍陆离,“霍陆离,你的生日是9月20日,对不对?”
霍陆离一愣,没料到他那天的随口一答,她居然记住了,“恩”。
阮阮弯了弯嘴角,略过这个话题,“阿姨儿子的婚礼,你去不去?”
霍陆离摇头,“不去。”
“阿姨说她们这里的婚礼可是很热闹的。”阮阮看向霍陆离,她见对方脸色没半点表情,知他是真的不爱热闹,“行吧,我一个人去,回来给你带喜糖。”
九月初暑气已经消了大半。
清晨,窗户开过来,凉风习习,知了声消失了,偶尔清脆的鸟叫声。
阮阮照常在书房带着霍陆离学习刑法。
休息时间,阮阮趴在书桌上,笔记本摊在桌上,细白的手握住笔,“霍陆离,你平时都喜欢些什么啊?”
霍陆离脸一沉,一下被这个问住了。
过去,他只想好好活着。
如今……
忽然,他余光忽然注意到边上的粉色精致的台历,9月20日被红笔画了一个圈,上面写着生日二字,字迹非常秀气。
他语气硬邦邦的说着,“我都可以。”
“都可以?”阮阮细眉一皱,都可以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她合上本子,“行吧,在休息一会,我们一会要继续学习了。”
下午。
霍陆离房间的窗户敞开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迷你型电脑躺在书桌前,发出幽幽的蓝光。
突然听到轰得一响声。
紧接着就是阿姨的女高音,带着焦急,“小姐,你没事吧。”
霍陆离关了电脑匆匆走了出去。
厨房,阮阮垮着一张小脸坐在角落吧台,阿姨在里面清理一片狼藉的烤箱。
“怎么了?”霍陆离走了过去。
阮阮转了个身,小手撑着下巴,微叹了口气,“我学着网上的视频做蛋糕,好像失败了。”她随手捏了捏边上的巧克力,“不过用巧克力酱做的饼好像挺香的,你要不要吃一点。”
霍陆离看向阮阮边上托盘,一张冷却后凝固成的巧克力饼,歪歪扭扭的写着‘生日快乐,霍陆离’。
“好。”
阮阮仗着霍陆离看不见,毫无顾忌的掰下一点这不怎么好看的巧克力,递到霍陆离手中,“吃吃看,甜不甜?”
霍陆离修长的手将巧克力放入薄唇,口齿间腻人的甜味从舌尖渐渐蔓延,涌入四肢百骸,“甜。”
阮阮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状,“看来我第一次做甜品,就有天赋啊。”
她说着自己也掰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眉瞬间皱了起来,“这甜味也太腻人了吧,霍陆离,你也会哄人了啊。”
“好吃的。”霍陆离认真评价。
阮阮一愣,“原来你不是不喜欢甜食,是喜欢腻人的甜啊。”
她说着又将托盘的巧克力饼全部放到霍陆离跟前,“你喜欢,再吃几块,剩下的我就扔了。”
阮阮觉得霍陆离说好吃应该是哄她,可是看着对方把整一块全部吃了,才知道霍陆离是真爱吃腻味的手工巧克力。
阿姨儿子婚礼那天。
阮阮跟管家一起过去了,她今天穿了件紫色长裙,简单的扎了个丸子头,大方得体却一点也不抢风头。
两人还在村口,远远的就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炮竹鞭炮声声。
阮阮跟管家一过去,就被人塞了满满的一把糖,带着去了里面。
婚礼的场地是农村的自建小洋房,场地很大。
里面外面满满的都是人,那些人看到阮阮进去,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被看的不好意思,找了个借口坐到了角落。
耳边全是议论声,声音还一点不小。
“这小姑娘谁,长得这么漂亮?小赵家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亲戚了。”
“这不会是那个明星吧?”
“这是我们边上那栋别墅来养病的小姑娘,赵姐不是在哪里干活来着。”
“原来如此,有钱人家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样,漂亮,有气质,跟天仙一样。”
阮阮坐了没一会,阿姨过来带着她去看了新娘。
阮阮原本是打算包个红包,看一看就回去的,不过农村婚礼确是有趣,各种整蛊新郎新娘的小游戏,她看的不亦乐乎,新娘扔捧花的时候,她更是接住了捧花。
阮阮好久没遇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了,中午吃了饭还要玩一会,喊着管家先回去,下午过来接她就可以了。
傍晚,夕阳西下。
玩了一整天的阮阮捧着捧着捧花开开心心的朝别墅走回。
刚到家里,村里来了个人。
客厅,阮阮坐在沙发上,看着对方说的眉飞色舞,自家孩子怎么被人打,受了多重伤。
“你能说说具体情况吗?”阮阮让人倒了一杯茶,让她慢慢说。
那人一愣,接过茶喝了口,“我儿子回来却死不开口谁打的,不过有路人看到他们跟霍陆离动了手。”
阮阮第一反应就是霍陆离不是故意的,他不是那种会惹事的人,“阿姨,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问双方当事人。”
“我儿子不肯说,可是有人说看到是你家别墅那个小伙子打的。”那人不服气。
阮阮想了一下,“那这样,阿姨,你能先告诉你儿子叫什么吗?”
“我儿子叫陈飞,阮小姐你也见过的,就是婚礼中午还小心撞了你一下的小伙子。”
阮阮一愣,想起来是谁了,不就是早前因为玉佩跟霍陆离起冲突的人吗?
阮阮安抚了对方家长,让管家先处理这件事。
村民也没有打算追究责任,毕竟自家孩子始终不愿说真相,也就过来要点医药费,目的达到了,也就走了。
客厅,阮阮起身准备去找霍陆离,转身,霍陆离就在自己身后。
他穿了件黑色长袖笔直的站着,俊美的脸一点表情没有,嘴角带了一点伤。
“是因为玉佩吗?”阮阮问。
霍陆离忽然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眸子阴沉沉的看着她,“你就这样想我?”
“那你跟他们还能有什么原因能起冲突?”阮阮看着他。
霍陆离冷笑一声。
阮阮以为霍陆离默认了,突然有些气,“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玉佩的事情,他们是有错,可是也道歉了,那天拿玉佩的人也被你打了,为什么还要记仇?”
一对五,,那些人进了医院,他却好好的。
阮阮忽然记起那日雨天,浑身是伤的他都能将人揍的半死,阮阮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是白普法了。
“霍陆离眸色沉沉的看了一眼阮阮,转身离开了。
阮阮见霍陆离就这样走掉,一下坐在沙发上,真相到底是什么?
如果不是玉佩,霍陆离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跟那群人起冲突的呢。
算了,她还是去问那几个人为什么打架。
医院,病房。
阮阮看着躺在病床的上的少年,给他削了一个苹果,“你身体怎么样了,还好吗?”
少年点头,“我身体没事。”
阮阮点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我可以问一下今天的今天的事情经过吗?”
少年撇过脸去,声音有些虚,“今天打架的事情,其实不全怪你的朋友,我不让我妈过去,她非要过去。”
阮阮一愣,“我能知道原因吗?”
“就一点小摩擦而已。”少年声音很低
阮阮看到对方难堪局促的表情,大概觉得自己可能是冤枉了霍陆离,“那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重回别墅。
阮阮站在霍陆离房间门口,犹豫了好一会,敲了门。
“霍陆离,我是阮阮。”
门没人开。
“霍陆离,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她低着头对着门说道。
屋内依旧没人理。
阮阮看着紧闭的大门,站了好久,见对方都没开门,她发了一条语音给霍陆离,“霍陆离,对不起。”
她正要离开,身后门打开了。
阮阮转头,霍陆离沉着一双眸子站在门口。
她赶紧朝前走了两步,低头认真道歉,“霍陆离,今天的事情,对不起。”
霍陆离脸上没有表情,什么话也没说,重回自己房间。
阮阮跟了过去,“我刚刚去医院了,那些人虽然没说理由,但是从表情可以看出,不是你的错。”
霍陆离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
阮阮盯着男人薄唇嘴角那的一点伤痕,“你受伤了,我去拿医药箱给你处理下。”
“不用。”霍陆离拒绝了。
阮阮还是迅速的跑走了。
没一会,阮阮气喘吁吁的拎着医药箱进了霍陆离的房间。
她将药箱放桌上一放,打开药箱,拿起棉签跟碘伏,
霍陆离笔直坐着,俊美的脸,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完美的找不出一点瑕疵。
“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当时冲动了,因为你跟他们之前有过冲突,就将事情怪到你头上。”阮阮认真的道歉。
霍陆离侧脸没有理她。
“对不起啦,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不好?”阮阮软下嗓子哄着他,“大不了,你也骂我一顿。”
“不要。”霍陆离终于出声了。
阮阮知道他是不生气,松了一口气,开始给霍陆离处理嘴角的伤。
“疼不疼。”阮阮轻声道。
棉签带着碘酒,涂抹的唇边,冰冰凉凉,霍陆离摇头,“不疼。”
阮阮忽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霍陆离见她弯着眸子,忍不住问道。
“笑我问的问题好笑啊,你当初两条腿受那么重的伤都没有叫过一声疼,这会怎么可能喊疼。”
霍陆离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阮阮突然认真看向霍陆离,“霍陆离。”
“恩。”霍陆离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
“以后疼,就说出来。”阮阮认真道。
霍陆离一怔,心尖不知为什么颤了颤,他修长的手缩了缩,垂下眸子。
阮阮又转过身去找翻药箱,“还有哪里受伤了,告诉我。”
“没有。”霍陆离摇头。
“胡说。”阮阮转过去头去认真的看向霍陆离,“我听说动了棍子,你一对五,怎么可能没有受伤。”
霍陆离摇头,修长的手不自觉的碰到了腰。
阮阮眼尖,注意到这一小细节,肯定道,“腰受伤了?”
霍陆离满不在意,“没事,只是不小心碰了下。”
如果是以前根本伤不到他,只是……
他抬眸看了一眼阮阮,当时想到她的话,分神了。
“怎么会没事,腰很重要的,让我看看。”阮阮说着要去撩他的衣角,细白的手刚伸出去,停在了半空,耳根忽然红了,“我去找钱医生。”
“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霍陆离喊住了阮阮。
“那行吧。” 阮阮点头,知道他基本能够自理,转身翻着药箱问,“你是用云南白药?还是用跌打酒啊?”
“跌打酒。”霍陆离应了一声。
阮阮将跌打酒递了过去,背过身去,“你自己来,我已经背过身,不会偷看的。”
霍陆离抿唇看了一眼似乎在紧张的阮阮,熟练的打开酒瓶,给自己处理伤口。
阮阮背对着霍陆离,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打发着时间。
好一会,
背后忽然传来瓶盖落地的声音。
阮阮转过头捡起瓶盖,目光一不小落在霍陆离那一截腰上,清瘦结实的腰身,印有一个l的纹身。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能写一万字的,没想修修改改,就这么点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