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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你不珍惜自己,谁会珍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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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雪见陈大公子起身走了,连忙追了出去,“陈公子,陈公子,请留步。”

    守在门外的两名小厮见自家公子冷面肃目的走了出来,直奔自家马车走去。两名小厮也不敢多言,连忙跟上前去,也不敢上车,只是默默地站在马车前,等候公子吩咐。

    马儿吹着响鼻静静地站立,马尾时不时地摆动一下,车夫牵着马的缰绳坐在马车的前辕随时听候命令。

    不远处三三两两村民站在一起,一边窃窃私语一边都往这边张望。

    此时林雪也追到马车前,轻声说道:“陈公子,小女子林雪仰慕公子已久,愿与公子结为连理枝,望公子成全。”

    “谢了,本公子承受不起。”陈旭声音清冷地回道。

    林雪又上前一步一把扯开车帘抬头仰望陈大公子,眼光里流露出满是爱慕之意,“林雪自认为长相不差,哪一点都胜过二妹妹,为何就得不到公子青睐?”

    “小丁,去喊冰婆,问她可走,若不走,咱们走。”陈大公子不答林雪的话语而是吩咐小厮去传话。

    “是,公子。”那名叫小丁的小厮转身向庭院里的主屋走去。

    此时花媒婆化身为利嘴的战斗机,指着林大山开骂,并逼迫林老太还给她二十两银子。

    林老太说:“大妹子,做人要讲诚信,你这狮子大开口问我要二十两银子,万事得有个理由,我承认我收了你五两银子,不也是按照你的吩咐去给二丫头添制行头并好吃好喝地供着,这几日都没让她做活。那这二十两银子出处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你给我听好了:我借给你五两银子,这是不争地事实吧?我用我家最好的宣纸给林二丫头画了画像是上了颜色的拿给陈大公子去看,那作画宣纸你知道吗?你不知道!那作画的一概用品,那也得五两银子。

    再说了我去陈大公子家买了礼物也得值五两银子,还有今日陈大公子临来时买的礼物咱也不给你多算,就五两银子。来回车马是自家的,若是雇佣的也得算在你头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拿钱吧,二十两一个子都不能少!”

    “我若要有银钱,哪有今天这档子事哟!我的天老爷哟!花媒婆你这不是逼死老身吗?你看我家大丫头长的也不差,娇艳地如一朵花儿,胜过我家二丫头,您看…”林老太哭天喊地的一番,忽又想起林雪来,大丫头的小心思她老婆子岂能不知?

    老大两口子是什么心思,她也是清楚的。但眼前这一关得过啊,论长相论家世,陈大公子可比大儿媳的娘家的堂侄好上百倍,即便是考上了秀才又怎样?不还是个穷秀才,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中举?有的人那是考了一辈子,也没能如愿以偿!

    “你家大丫头长的好是好,可人家公子没相中啊!你不也看见你家大丫头追了出去吗,人家公子没有回来呀?少废话,还钱,没钱就打欠条,我也不给你长利息了。三个月,我这人也不为难你们,不管你们是卖地卖房在三个月内立马还清,否则衙门见!”花媒婆一手掐腰一手指点江山,那气势一屋子的人也没有敢置喙的。

    这时那名叫小丁的小厮走了进来道:“花奶奶,我家公子问您可走?您若不走,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噢,小丁啊,你到我马车里拿来文房四宝来,我要用,转告你家公子稍等我片刻。”

    那名小厮答应一声便去花媒婆的马车去拿文房四宝,又转告了话让自家公子再等片刻,便转身离开。

    另一名小厮站在马车前阻挡着欲要往马车上的林雪。

    “公子,你就不能拿眼光仔细地看一下我嘛?为了你,我昨日早早地就起床了,喊上二妹妹跟祖母坐了牛车到镇上,在陈氏布庄盘的发,怕发髻乱了,我一夜都是靠着墙坐着睡的,到现在我的脖子还有些酸疼僵硬!

    为了你,我精心装扮自己,我对你的一颗心日月可见!公子,念在我对你的赤诚爱慕之心,趁现在花媒婆还在,你就应允了我吧?

    二妹妹她不想嫁你,昨日我们姐妹二人在陈氏布庄一起买的裙衫,女店主帮我和妹妹都挽了精美的发髻,试过衣服后,她没有保留发髻,就直接打散自己重新挽了发,就连新裙衫也不愿意要,祖母不依。可见她内心对你是不看好的。也许,也许……我也不知怎么说,我也摸不清她内心的想法。

    公子,念我对你一片真诚,一颗芳心倾许你,你就答应奴家吧?公子!”林雪着急地推开小厮作势要往马车上爬,她要扑进他的怀里,她不想放手。

    “姑娘请自重,小丙拉开她。车夫,走!”

    车夫一甩鞭子,马蹄踏起,掀起一路尘烟。

    “公子,公子,公子……放开我!”林雪欲要向前追,可是小丙的两只手如铁钳一样牢牢抓住她的胳膊,林雪抡起秀拳向小丙面门砸来,小丙一侧身顺势松开双手,林雪拳头落空,由于带着气愤用力过猛一头向前栽去。

    这一栽不要紧,却栽脏了裙衫,栽乱了发髻,擦伤了手掌,手掌上传来钻心的疼痛,那疼痛比不上此刻的伤心!想想自己苦苦的哀求倒贴上去,陈大公子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不由的委屈至极!

    咬着牙从地上爬起,今日屈辱,来日自己若有能力定百倍奉还!

    小丁从花媒婆的马车上拿来笔墨纸砚走到屋里递给花媒婆,花媒婆用瓦罐里的水稍微磨些墨,摊开宣纸,提笔刷刷写了几行字,然后从怀里掏出印泥放在桌上,“林大山,你过来把手印按了,这事因你而起,也得你来解决,快点,不要让我亲自动手捉人,就你那体格不是我的对手。”说着花媒婆一撩裙摆塞在腰间,里边露出绛紫色灯笼裤,鹿皮短靴,双手互按关节嘎嘣作响。

    林大山没想到花媒婆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练家子,顿时怂蛋了,乖乖地上前按了手印。

    “还有你,那五两银子是你接的,你也必须得按手印。”花媒婆再也没有之前和林老太姐姐妹妹话家常时的和善,一脸的寒霜,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耍戏玩弄,此刻她岂能有好脸色?

    待借条墨汁晾干,小心地折好放进怀中,复又提起瓦罐送进嘴边,口对口来个牛饮,瓦罐里还有半罐水咕噜咕噜的都进入了花媒婆腹中。

    喝完水花媒婆用袖子一抹嘴边的水渍,四下找寻林容,却不见那少年的踪影。

    这水太好喝了!她想询问在哪座山背的山泉,能不能卖一些给她带走?她感觉这水有治愈内伤的功能。

    林容若在场就词穷尴尬了,他一定不知该如何回答花媒婆了,因为撒一个谎就要有无数个谎去圆,幸好他闪的快!

    其实那瓦罐里哪是什么山泉水啊,林容只不过按照妹妹教给他的说法再说一遍而已。那瓦罐里的水只不过被妹妹用手指滴了一滴好喝的水水而已,他亲眼所见,妹妹就如变戏法一样,心念一动手指上立马就出现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然后就滴落在煮开了的瓦罐水中,又被娘亲放进去一些红糖。

    他们一家除了二姐,那好喝的水水他们都尝过了,可比那瓦罐里的红糖水好喝多了。

    此刻林容坐在林大山的身旁,帮他揉揉胳膊揉揉腿,然后等待林老太的大闹一场。

    待花媒婆走后,林老太双手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开嚎起来,见谁骂谁。看见林茹还站在那儿没走,一咕噜又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林茹的脸就是左右开弓两个耳刮子:“贱人,这下你满意了吧,你个搅家精,扫把星,克星,非把你爹给克死,你才安心?

    二十两银子呀,我们上哪弄去?老大,明天找牙婆把她给我卖掉还债!”林老太恨恨地指着林茹对着林大山吩咐道。

    “你有什么权力卖我姐?我姐做错了什么?你整天还自持书香门第,尽做些天怒人怨的事来。

    阿爷,我听说林诚的先生今年打算让林诚下场,阿奶若做出糊涂的事来,那可不光毁了我姐姐的一生,那也会毁了林诚的前程。考出个再好的成绩也没用,人家会来调查家世的。

    再说了花媒婆让你按手印你就按呀?你明明没得到那二十两,你却认了,那不是干吃亏吗?那陈大公子买的礼物咱又没让他买,情出自愿,事过无悔,婚姻大事也不能强压头不是?

    我们还有父母呢,你们一个个都替我姐当什么家啊??”

    林无双噼哩啪啦怒怼众人,又把姐姐拉在身后。

    “妖兽啊?你个傻子是哪个鬼怪附身啦?今天竟然脑子不傻来教训老娘?林诚是林诚,林茹是林茹,一个赔钱货怎能和我金孙比!

    卖!立马卖了她!你父母在又怎样?他们还能越过我这个老滴?这个家就我说了算!

    你个小浪蹄子,我本打算让你去陈家当大少奶奶,吃香喝辣使奴唤婢,享福的事你不干,你贱啊,左一出右一出地闹幺蛾子,前天晚上把脸抹的乌漆麻黑,今日又把脸整出许多红疹子来,说你不是故意的,谁信?也不赖人家花媒婆生气,搁谁谁都得生气,一窝子贱货!”林老太越说越生气,作势又要上前来抓林茹的脸。

    林无双一把捉住林老太的手轻轻往后一送,林老太一个踉跄后仰进林大山的怀里,接着林大山又被林老太的贯力撞倒在地,娘俩个摞成了人墙。

    “天杀的小傻子,你不得好死,你想害死你亲奶奶,会被雷劈的。”林老太翻滚着从林大山身上爬起来指着林无双鼻子骂道。

    “亲奶奶?我都怀疑你可有资格做我的亲奶奶,若是我亲奶奶,怎没看你一碗水端平过,你是谁的亲奶,就看你对谁疼爱就能分辨出来,亲疏有别啊!我爹有可能是你捡来的!”林无双双臂抱胸回怼林老太。

    “你这个天杀的小傻子就胡说八道,你爹就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不疼他,他能活到现在,怎么会有你这个天打雷劈的来气我?哎哟,我不活了!”林老太捶胸顿足地哭嚎起来。

    林无双:你真相了,我可不就是天打雷劈来的,专为来气你滴!

    “我爹是你亲生?我爹都昏迷几天了,也未见你们当爹娘大哥的去看一眼,或是去请个郎中来救治?别说你没钱?没钱还去买裙衫?是救命当紧还是相亲当紧?爹都快没命了,当闺女的还能有心思相看亲事吗?那脸上的疹子都是急出来的!

    前天晚上那锅灰是我抹的。

    若说论相看,大姐姐还未定亲,首先该让花媒婆相看大姐姐的,若花媒婆相中了大姐姐凭她那舌灿莲花的铁嘴,定能让陈大公子心悦大姐姐的。正好大大姐姐也心悦陈大公子,两个有情人被你们给生生地拆散了。

    可气的可恨的!是你们,大榆树下有人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祖母,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茹儿妹妹不愿相看,你们硬逼她,我心悦陈大公子,你们却瞒着我,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啊!!”

    “啪!”随着一声掴脸的清脆响声和随及林雪的尖叫声,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从屋里窜出来的杨氏看着打了女儿的那只手,呆愣了片刻后骂道:“你是不是亲生的,你自己心里没数么?你是吃的差还是穿的差?你没长心也没长眼睛吗?一个未出阁的闺中女子腆着脸去追人家,我以为人家会给你脸呢?

    结果呢?

    呵!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跑回来,看看你的形象,活脱脱的一个疯婆子!还责问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自恃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会以为人家男人就能看中你吗?以色侍人者那福气焉能长久?

    作为一个女子,自己都不珍惜自己,谁会珍惜你?

    从小到大为娘第一次打你,好好想想,我打你打的是对是错?若错了,讲出理由,为娘给你赔个不是。若对了,你也不用来找我,自己做的事情,理理思路,好自为之吧!”杨氏说完也不理会众人转身回房了。

    来无影去无踪,只闻门帘抖动声。狠人!林无双暗暗给大伯娘竖起了个大拇指。

    大伯娘讲的对噢!作为女人,你不珍惜自己,谁会珍惜你?

    万恶的旧社会,女人本身地位就低,自己立不起来,只有被奴役的份。就像她娘就像她姐,干的最多吃的最少,唯唯诺诺,奴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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