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引蛇入室
表姐夫只是新贵,可没那么多的排场,看看外面随行的人,看上去都是有功夫在身的。
男主人脸色虽然不是很好,但是看上贵气十足,如果能攀上,那可算是光宗耀祖了。
然后手里就被塞了很多糕点,欣儿怀疑这个女人不安好心,想把自己喂胖了,然后不会对她有什么威胁,才让她吃这么多东西。
镇北侯世子不喜欢这人的不断打量自己的目光,好像自己是件货物一样。
他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她,文青娉和个冤大头一样,把自己家的情况,全说给了欣儿听。
“我们是镇北侯府的,这次我是陪我夫君出来避暑的,这是我夫君,镇北侯世子,这不是天气凉下来了,正打算回侯府呢。”
“哇,姐姐你好厉害啊,居然是侯府世子妃。”
“哪有哪有,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哪有厉害不厉害的。”
文青娉被欣儿给夸得飘飘然的,有点觉得欣儿真的是自己的知音的感觉,她因为身份的原因,一直没被夫家接受。
哪怕丈夫对她很好,可还是有婆母的为难,公爹的无视,甚至下面的那些庶出的妯娌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每次见面都是冷嘲热讽的,他都只能自己咬牙忍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她现在就凭着一腔怒气,打算熬死公婆,等她掌家,马上就把那些为难过她的全都赶出家门,眼不见心不烦。
镇北侯世子一脸的无奈,这妻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夸奖,不然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要不是说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他早就要阻止了,妻子的脑子好使,就是不用到正地方啊。
“姐姐,你可以收留我几天吗?我现在不敢回刘府,我怕表姐生我的气,不让我进门,我身上也没个银钱,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去。”
欣儿柔弱可怜的问着文青娉,自然也是演的,范馨月犯不上对一个外家的表妹使手段,
因为先入为主吧,文青娉就觉得范馨月不对,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一个女孩子给扔到门外啊。
先头有了一个坏印象,那么之前所有的好形象都化作乌有,标签就是虚伪、做作、装模作样。
“没事儿的,妹妹,我家里大,到时候你就跟我回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要是想回去刘府,我陪你一起去,到时候给你做后盾。”
文青娉义愤填膺的和欣儿做着保证,让她不用担心,拍着胸脯就答应了下来,还说要给人家做主。
文青娉从来了这里以后,也没什么朋友,这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娇柔可怜的小姑娘,心里的保护欲开始作祟。
镇北侯世子的脑壳开始一跳一跳的疼,他突然觉得自己妻子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么聪明了,那欣儿的眼神多明显啊,她居然看不出来?
到底是没被社会毒打过得年轻人,一顿毒打就能记住了。
看样子回去以后,就得让他娘把为人处世这一课给妻子安排上了,免得跟这个欣儿相处久了,再给她带坏了。
他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妻子的,毕竟是自己亲口同意的,而且思想什么的都很符合自己的期许。
自己说什么有难度的话题,文青娉都能接的上,而且还能举一反三。
车队走得快,到了晚间就抵达京城镇北侯府门前。
欣儿看着这个镇北侯府的大门匾,可比刘家生的状元府威风多了,让她的目标瞬间就转移了,心里却对要拿下镇北侯世子的心更加强烈了。
这么华贵的大门,里面是不是要更符合自己的期许?是不是拿下镇北侯世子,在这个宅院里,就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特别是进门以后,下人给那两人请安的样子,更是刺激到了她。
她这一路上遇上的下人也得有七八十个了,每个人都恭恭敬敬的和文青娉这个女人请安,真是让她嫉妒的面目全非啊。
更别提那些在别的院子里的下人了,这一个侯府居然是个五进的大宅院,上百座房间,里面都没住满,下人更是多得是。
镇北侯世子一进府门,就去给镇北侯请安了,让文青娉带着客人去客房。
“青娉,我去给爹请安,你送客人去客房以后,记得去给母亲请安。”
说完话就直接离开了,文青娉则是直接带着欣儿去了客房。
“欣儿妹妹,你看这边,这里是南厢房,靠着我住的地方,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文青娉给欣儿带到了客房门前,还特意给她介绍了一下里面器物的使用方法。
说的非常详细,生怕欣儿因为不会用落了面子,处处为她着想。
欣儿却以为文青娉是在落她的面子,哪怕很生气,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忍了下去,脸色很难看而已。
她觉得文青娉那高高在上的样子真讨厌。
只觉得脸面都丢干净了,这种被人瞧不起的样子,真让她难受,眼里的淡然,也变得有些暗红,让她对镇北侯世子更加的势在必得。
这种土包子进城的感觉,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文青娉说完话,安顿好欣儿以后,就直接去和镇北侯夫人请安。
然后就回房间休息了,欣儿这时候就打量着客房,里面的那些摆件错落有致,而且有些东西确实是她都没见过的。
毕竟欣儿出身农户,哪怕是姑姑嫁得好,她也是没见过的,其实文青娉真是处处为欣儿着想。
文青娉自己刚嫁进镇北侯府的时候,就闹出来不少的笑话,让那些妯娌笑话了很久。
还是赵文康手把手的教妻子认识这些东西,才慢慢的好起来,而且文青娉为人也不算和善。
凡是惹到她的,基本上都被她整蛊过,所以那些妯娌倒也没有很过分,毕竟还有镇北侯夫人这座大山压制着。
欣儿则是连机会都没有,范国涛辞官回家,那些器物都是直接封存在京城里了,没带回去。
欣儿哪里来的机会去接触这些啊,现在她的气质,也是靠反杀藕粉拿钱砸出来的。
以前她姑姑是在京城生活,他们自己染是攀不上,只能靠着姑姑寄回来的钱财生活,还是范国涛辞官回家,她才有机会见识一些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看着繁华的京城,欣儿想要出人头地的念头更深,她没时间去和范馨月一样培养一个状元。
难道坐享其成不好吗,看看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哪里是范馨月现在用得起的?
只不过今天她能感觉得出来,今日好像那个世子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好啊,这必须得改变一下啊。
她经过一夜的思考,算是研究出来一条道路。
第二天一早,他早之哦啊的起床,就开始去了厨房,炖了一份乌鸡汤,里面添加了一些补身体的药材,勤奋的给文青娉送了过去。
这时候文青娉正在和镇北侯世子赵文康两个人正在吃早饭,桌子上七八样粥品,还有各种点心小菜,把桌子摆得满满的。
文青娉虽然喜欢这个欣儿,但是礼仪还是有的,不会叫外人上桌吃饭,这是规矩。
“欣儿妹妹怎么来了?”文青娉放下手里盛着的鸡丝粥的碗,笑意盈盈的问了一句。
欣儿则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些吃食,有些嘴馋的咽了咽口水。
“青娉姐姐,为了感谢姐姐收留我,我特意给姐姐煮煮了补气血的鸡汤,来给长途跋涉的姐姐补一补的。”
让身后的人把鸡汤放在桌子上,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糕点。
“姐姐先吃饭,欣儿先回去了。”
把自己娇俏嘴馋的形象刻画的十成十,说完话,就直接离开了。
赵文康倒是没什么想说的,只是继续吃早饭而已。
心里倒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好像也没有昨天的那股子贪婪劲啊,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罢了。
文青娉则是兴冲冲的让布菜的下人给她盛了碗鸡汤,这可是欣儿用了御膳的方子煮出来的,味道很不错的。
“夫君,这鸡汤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她喝完鸡汤,眼睛倒是亮了一下,然后就推荐自己的丈夫也尝试一下。
赵文康没拒绝,就着妻子的手,端过来了那碗鸡汤,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鸡汤上的浮油都被撇干净了,鸡的鲜甜把里面的药材味道给遮掩住了。
手艺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人怎么样了。
文青娉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对她自认为的朋友产生了一点兴趣,还在兴致勃勃的和他讲着欣儿的好。
原本没什么兴趣的赵文康,倒是被妻子说的对欣儿起了几分兴趣,也算是文青娉自作自受了。
年关将至,范少夫人也被送回了家里,这个时候范夫人也是知道了她做下的事情。
差点被气的年关没过去,直接气的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进了祖坟里。
要不是范国涛和孙媳王氏发现的快,范夫人怕是熬不过年关的。
范少夫人刚一回到范家就被关进了小祠堂,范家虽然已经不在朝堂活动了,范夫人也是商贾之家出身。
主要做胭脂水粉和布料的生意,当时范国涛位极人臣的时候,她怕影响范国涛的仕途,就没有继续扩张自己的生意。
这就导致了家里虽然有点银子,但也不是很多,可是架不住有个吸血鬼的儿媳妇啊。
祸害完范家不够,还跑去祸害刘家,真是气死她了。
范国涛坐在床边,孙媳王氏站在一旁担心的看着。
范夫人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床前守着的两个人。
看着自己的丈夫,才算是舒了一口气,“老范啊,分家吧,老大老二都分出去吧,留着孙子养老吧。”
她已经心灰意冷了,已经不奢求什么家和万事兴了,只想安度晚年了,她这一辈子风光有过,低谷也有过,但是很快就东山再起了。
可是两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她是真的没办法了,文不成武不就的,就会借着老范的名声去敛财,大儿媳是娘家的应声虫,二儿媳是一个只顾自己家不顾别人家的自私鬼,还在孙儿还算争气。
孙媳是南靖王氏的嫡三女,为人处世都很不错。现在指望两个儿子养老,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
范国涛看着老妻憔悴的面庞,连连点头,他这一辈子跌宕起伏的,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妻子了。
“好,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我这就去衙门备案,直接将两个不孝子分出去,你别生气了,都快吓死我了。”
看着两个老人正热泪盈眶的,王氏有些尴尬的直接退出了房门。
她婆母是偷溜走得,公公偏偏又不管闲事儿,只和几个小妾厮混,再加上有人欺上瞒下的,他们就不知道婆母偷偷地跑了。
还是婆母被送回来,他们才知道的,真是丢死人了。
找到书房里正在看书的丈夫,王氏也没管婆母的面子,直接了当的把事情说明白了。
“我祖母怎么样了,没事儿吧?”范馨月的哥哥范铭扬倒是很担心范夫人的安危。
“夫君,祖母没什么事儿,就是一下子气伤了神,晕过去了,现在的问题是祖母要把公爹和二叔都给分出去,让我们两个养老。”
范铭扬听到范夫人没事儿,直接又坐下了,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翻看手里的书籍。
“那又如何,我爹娘不靠谱,二叔一家子只喜欢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分出去就分出去吧,祖父不会亏待他们俩的,我们养着老人不应该的吗?”
他倒是很支持把这两家子给分出去,虽然还是会很闹腾,但是眼不见心不烦啊。
会试要三年以后才举行,他也要努力了。总不嗯呢该真的只靠祖父的庇荫度日,现在祖父还活着,人情还有,但是以后呢?
“我知道了,夫君,你继续读书吧,”
王氏已经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估计这件事情已经没什么能转圜的余地了,这样她还是赶紧把自己的嫁妆藏起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嫁妆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少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