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意外恩典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香玺给张美人送些新制作的香粉盒，张美人试用后心情大好，便让香玺陪自己去御花园散散步。
两人正说话间，不巧遇见了朱元璋和陈公公也在御花园里漫步。
张美人和香玺急忙上前叩拜！
“平身！”朱元璋漫不经心地回复着，然后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地看着远方，像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张美人和香玺见朱元璋脸色不佳一时也不敢擅自离开，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爱妃，为何一直站在原地不动？若有事只管前行！”良久，朱元璋发现依然站在自己身后未曾离开的张美人，不由问道。
张美人看见朱元璋不悦，心细体贴地说，“皇上，看您原地不动，心情欠佳！臣妾岂敢独自离开？皇上要是愿意，可需臣妾陪您散散心？”
朱元璋看了一眼张美人，握着她的手笑着说，“还是爱妃体贴！那就由爱妃陪朕走走！陈公公和爱妃身边的侍女也一并跟随！”
“回皇上，这并非臣妾侍女，这是尚服局的蓝尚服！今日给臣妾送些新做的香盒。”张美人见朱元璋不记得香玺，为了提携香玺她便再次向朱元璋介绍了一次香玺。
“哦？尚服局的蓝尚服！朕记得！就是给朕研制那副木质叆叇的丫头！今日换了身衣服，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许是因为十分喜欢那副叆叇的缘故，朱元璋看着香玺的目光有了几分亲切。
“承蒙皇上恩典！皇上喜欢那副木质叆叇，卑职感激不尽。”香玺把自己在电视上看过的台词竭力背出。
“喜欢喜欢！朕每天都要使用好几次！的确让朕的生活方便不少啊！”朱元璋满意地点头，含笑说道。
走了大约一刻钟，张美人及香玺等人已不知不觉地跟随着朱元璋来到御书房附近。
张美人知道御书房是朱元璋办公之地，妃嫔不便出入，便识趣地说，“我看皇上还有政务在身，臣妾不方便陪同，这就先行告退了，还请皇上恩准！”
没想到朱元璋却双手一挥，“哎…不过仍是那些令朕头疼的贪官污吏之事罢了！此事已成诟病！朕一时间也无头绪，暂时无心思考这等烦心事！爱妃不用回避！陪朕进去坐坐解解闷！”
张美人跟随着朱元璋走入御书房，香玺不知道怎么办，也只好跟在张美人身后，不想陈公公却一手拦住香玺，“放肆！你一女官怎敢乱入御书房？”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皇上没让我离开…我不敢擅自离开，以为要一直跟着…我马上走…”香玺心中慌乱，连声道歉。
当她正准备开溜时却听见朱元璋严厉地对着陈公公说，“她说的对！朕没下令让她离开！她不敢离开！她也算懂得尊敬，就让她进来吧！”
陈公公被朱元璋的声音吓到，急忙笑着请香玺，“蓝尚服，里边请！”
看陈公公被斥，香玺不好意思地搓着海豹手对他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真不是故意的！”
陈公公对香玺使了个眼神，几乎是用唇语在告诉她，“你丫给我闭嘴吧！”
香玺跟随着朱元璋和张美人进入御书房，一眼就被眼前的壮观景象吸引，华贵精致的书案书椅、屏风臂搁、笔墨纸砚，这比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粗制仿品简直牛x一百倍！不！是简直没有可比性！
朱元璋坐下后，看见桌上一本类似账本的册子，随即又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哎！这个郭桓，吃着皇粮，拿着俸禄，却贪心不减，如今竟敢在账本上做手脚，把十万两白银增加三笔后就改成了五万两白银。若不是朕心细，还真被他蒙混过关！”
“皇上您刚才说的烦心事就是这事吗？”张美人温柔地问。
“正是！朕深恐以后有人效仿！众人皆知朕最痛恨朝廷贪腐，这等投机之法更是要不留余力彻底整治！”朱元璋越说越生气，严厉的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畏惧的杀气。
“皇上莫急！再好好想想办法便是！”张美人劝慰。
香玺突然想到朱元璋改写大写数字的那段历史，好像就是这个郭桓引发的。但此刻看朱元璋如此着急，明显是还没想到这个主意，要不自己推波助澜一把，也算替他老人家缓解下压力？反正最后历史事件也是属于他朱老爷子自己的。
想到这里，香玺便轻声说，“听闻皇上烦恼，卑职突然心生一计，不知当说不当说？”
“哦？但说无妨！”朱元璋对眼前这个黄毛丫头充满好奇。
“卑职想既然数字简单让人容易更改，那皇上何不创造一些复杂的数字来代替！让人以后无从更改呢！”香玺轻声回答，心里却想，朱老爷子这可都是你的智慧，我只不过看你心烦替你提前剧透而已。
“妙！妙！朕从今日开始就更改数字写法，用复杂繁琐的字体代替简单易改的简体汉字。”香玺话音刚落，朱元璋便拍手称赞，他难得碰上如此灵动的小丫头，一时对她饶有兴趣。
于是他大笔一挥，在宣纸上写下：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陌、阡。
“此后，账本上再也不可出现一、二、三、四、五…此等小写数字！我看他们如何篡改账目？”朱元璋高兴地说着，满脸红光喜悦。
香玺的提醒让朱元璋对她另眼相看，他觉得这个丫头聪慧可人，天真活泼，心里突然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朱元璋不停地看着香玺会心微笑，他眼神里的一切早已被张美人看在了眼底。
离开御书房，张美人挽着香玺走在回府路上，在二人分别之时，她突然拉住香玺低声询问，“香玺，你是否也有入宫为妃的念头？”
“你是说做皇帝的妃子？”香玺反问，见张美人不做声，又连忙摇头说，“回张美人！我一点儿…半点儿…这种念头都没有！”
“那你以后在皇上面前可得留意自己言行。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心中恐怕已经有了纳你为妃的想法！”张美人告诉香玺。
“不会吧？不是吧？那我怎么办？张美人，你救救我！我可是有意中人了。”香玺一听张美人的话，吓得几乎语无伦次。
“要是不愿意只能在皇上提出纳妃想法之前提前辞官，并告知皇上自己辞官的原因是年纪已大，早有婚配，必须回家成婚…也许还能躲过此劫，毕竟皇上深明大义，也不愿抢夺人妻。但有一点，辞官年龄要满25岁！你满了吗？”张美人悄声把想法告诉香玺。
“满了满了！我早就25岁了！”香玺知道朝廷并没有自己的生辰记录，随口就回答张美人，别说25岁，就算现在让自己说30岁，自己也愿意。
“那好！你自己思量后早做决定！切记！不可等皇上提出纳妃想法之后才辞官，不然一切都来不及了。”张美人交代香玺。
“嗯嗯！谢谢张美人！”香玺感激地向她直点头，内心却异常不安，因为这意外的恩典让她只觉满心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