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血包子
“为什么这么问？”秦可当然不是怕冷。
“不是，我看见你衣服上有褶皱。感觉你是穿了很多，不过也对，我这里温度确实有点低。”
秦可不愿意解释自己身上看着鼓鼓囊囊的并不是衣服，是纱布。
沈恬下手没数，左一层右一层给裹了很多层纱布……
秦可轻轻咳嗽一声，“工作吧。”
解剖台上的尸体换成了猫，李萧萧有些不适应，但看了看秦可，李萧萧没多说什么。
一刀下去，猫肚子里的盒子就露了出来。
丝绒质地的小盒子，像是被人硬塞进去的。
猫的食管被划伤了。
盒子像是戒指盒的大小，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枚三克拉的钻戒，还有一张字条：等我娶你。
李萧萧一看，咂舌，“哎哟，现在的年轻人求婚真是，够变态的。”
沈恬看着鸽子蛋的钻戒，“戒指不错。”
秦可也顺着沈恬的余光看了一眼，“你喜欢？”
“当然，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活成钻石，被捧在手心，被视若珍宝。”
话题渐渐有点偏移，李萧萧用手敲敲不锈钢验尸台，“沈女士，请尊重死者。”
沈恬感受到了李萧萧的抗议，点头示弱。
猫肚子里只有一个戒指盒和里面的钻戒，解剖了半天。
李萧萧出于职业习惯说道：“死亡时间大概在一天前，机械性窒息死亡……”
沈恬关注的重点转移到了纸条上，“秦队，这个字我看着有些眼熟。”
手写的字迹，一笔一划，铿锵有力。
沈恬忽然抬头，只说了四个字：“游戏开始。”
李萧萧脱下手套，“又开始，开始什么？”
空气突然安静，李萧萧低声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说又？”
在废弃的矿洞里，李萧萧和沈恬被关在一起，矿灯里的炸弹上有一个字条：游戏开始。
死猫的肚子里也有字条，不过确是等我娶你。
血腥中带着爱情的酸臭味。
李萧萧是单身，他没有赞叹什么爱情之类的话，倒是吐槽的话一大堆，“狗屁爱情，这小猫咪死的多冤啊。”
秦可冷不丁开口，“李萧萧。”
“嗯？”
“你谈过恋爱么？”
“没。”
秦可继续保持沉默。
李萧萧好像是被什么触动了心里脆弱的地方，偏偏这个人还是秦队，“秦队，你不能这样伤我的心。”
“你误会了，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谈过，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想表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会用什么方式表白？但是把戒指藏在猫肚子里，这种方式很独特。”
秦可用词委婉，说这种方式独特，这分明就是变态。
李萧萧母胎单身，秦可又何尝不是。
两个没有被爱情滋养过的男人看着另类的表白方式犯难，“如果我是这个 人，我肯定是有病，把这么贵的钻石放猫肚子里，先不说好不好被发现，也不怕人家女孩子吓到。”李萧萧将猫收拾好。
秦可点头，“是的，他这么做是知道她一定会发现，像是早就做了预判，他料定她心细如尘……”
心细如尘的沈恬一直没有说话。
秦可看了沈恬一眼，希望她给个看法。
沈恬只是看钻石，“这个钻石，很好看。”
秦可，“嗯，还有呢？”
“我们可以从钻石入手，这样大的钻石，上面都有编号，是从哪一家珠宝商流出来的，都有迹可循。”
李萧萧忍不住了，“大姐，你玩呢？我们是警察，死个猫猫狗狗的也大动干戈的调查？”
沈恬看着一脸怨气的李萧萧，“额，那个。”
“没事，这件事明天再说吧，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秦可破天荒的打了圆场。
李萧萧嘟嘴，看着沈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可长点心吧，没事少折磨我和秦队，你看秦队都憔悴了。”
沈恬看秦可的脸，却是憔悴了很多，“秦队，你的伤……”
李萧萧闻言，“什么伤？”
“算了，都休息吧。”秦可率先走了出去。
早上方志成空着手来上班了。
周俊第一次见方志成空手，想问又不敢问，他的鲜肉包子呢？
沈恬看出了周俊的疑惑，“早啊。”
方志成回应，“早啊。”
方志成看起来很正常。
秦可进来的时候说了一句，“她在松山墓园，你要是想去我就给你一天的假。”
沈恬虽然不知道秦可口中的“她”是谁，但是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方志成红着眼睛，“我想去看看她。”
秦可点头，“去吧。”
秦可说的她正是多年前在方志成面前被人质杀了的小女孩，她笑起来很好看。
大大的眼睛，扎着两个小辫子，粉色的橡皮筋，手腕上还戴着一个粉色的手串。
方志成心里有伤，他始终记得小女孩跟自己说的她想吃鲜肉包子。
方志成脑子不好，但是他不会忘记自己曾经也有过一个丢失了的女儿。
他妻子活活气出了病，她死的那天，拉着方志成的手，“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再看一看我的女儿……”
方志成找了这个小女孩来假装自己的女儿，就是想让妻子临死前放心。
他是在幼儿园里看到的这个女孩，觉得特别有眼缘。
女孩子也善良，愿意帮助方志成这个帮。
只是女孩子提了一个要求，“叔叔，我想吃鲜肉包子，我好几天没有吃饱饭了，我爸爸妈妈从来不给我吃饱饭……”
方志成伸手摸着小姑娘的头发，乱糟糟的，哪里有小公主的样子。
方志成带姑娘去了理发店，洗干净头，编了一个好看的头发。
他还贴心的问小姑娘喜欢什么颜色的头绳，她想了一会儿，“粉色的！”
方志成带着小姑娘到医院的时候，病床上的妻子已经走了。
女儿丢失成了压垮这个小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天任务，方志成在包子铺前蹲守，准备抓人。
小姑娘认出了他，“叔叔，我想吃鲜肉包子，我要吃好多好多个。”
方志成点头，“好，叔叔给你。”
方志成低头的瞬间，歹徒就将刀架在了小姑娘的脖子上，方志成手里冒着热气的包子滚到地上，鲜血染红了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