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回别院
再回别院
第二日,萧亦辰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小石头从被子里拉起来,不情不愿的起床洗漱吃饭,然后看书习字,一连几日都是一样,他见那武成王没派人来找他,也没什么异常就想溜出去玩。
萧亦辰本就是屁股长钉子坐不住的性子,吃过午饭,带着小石头出府了,两人还没走出多远,萧亦辰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感觉自己悬空,双脚离开了地面,心慌之余大喊救命,奈何他只带了小石头,没人救得了他。
小石头被人打晕,丢在路边,醒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不见了少爷,慌忙回府禀报丞相大人,萧千澜正在和户部的官员商议南方洪灾的事情,小石头一直在书房外着急的转圈,直到戌时末,几位大人离开,他才得见丞相,小石头哆哆嗦嗦的跪趴在地上,整个人跟抖成筛子。
“你说什么,亦辰被人绑走了,可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萧千澜惊呼拍桌而起。
“回老爷,小的小的当时被人打了一棍子,迷糊间看到有人给二少爷套了麻袋扛走了,没看清是什么人,老爷,这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小的没用,没保护好少爷,呜呜呜”小石头一边哭一边说着当时的情况。
萧千澜听他描述,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闭眼朝他挥了挥手,让他下去,无力跌坐在椅子上。
再说那萧亦辰,虽被人套了麻袋,可是嘴却没被封上,一路大喊大叫,“你们是什么人呐,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丞相府的二公子,我爹可是当朝丞相,你们绑架我,就不怕他派官府的人抓你们吗?”见无人应他的话,萧亦辰无奈,来硬的不行,那我换软的继续。
“各位好汉,你们是为钱还是为权,我刚也说了,我爹是当朝丞相,你们要是为钱,放我回去,我让我爹给你们钱,要是为权,我去求我爹,想办法给你们想要的,你们倒是说话啊?到底是为什么呀?”还是没人应声,萧亦辰这时有些怕了,不会是仇家吧?
“好汉,你可是与丞相府有仇?你不会是来寻仇的吧?难道你要杀了我?但是要杀人,难道还要选个风水宝地吗?小说上不都是见到人就动手吗?你们这玩的什么套路啊?”依旧没人说话。
“求求你们了,你们说句话吧,到底是为什么啊?”萧亦辰一路上喋喋不休,始终没人理他,他就不停歇的说话,直到眼前一亮,终于看到光亮,他眨了几下眼睛,急忙四处查看,这是什么地方,才转过头就看到撑着桌子饶有兴味盯着他看的宁铭轩,萧亦辰咽了一口唾沫,惊慌之余脸上堆起笑。
“嘿嘿嘿王爷,好久不见啊。”萧亦辰尴尬的朝宁铭轩挥了挥手。
“二公子,是好几日没见了,是不是二公子不记得当日冒犯本王的事了,那本王就替二公子回忆回忆。”萧亦辰朝玄霄使了眼色,玄霄会意,拔出佩剑横在萧亦辰颈间,吓得萧亦辰往后缩了缩。
“王爷,手下留情啊,我当然记得了,但是您不是说只要我交出秘籍就一笔勾销吗?怎么您堂堂亲王要说话不算数吗?”萧亦辰盯着玄霄那柄利剑,说话声音都有些抖。
“既然二公子记得,那日本王说了晚间需回来,二公子是怎么做的?”宁铭轩眯着眼俯视在地上坐着的萧亦辰。
“那日,那日我在祖母院子喝多了酒,被送回去就睡着了。”萧亦辰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二公子是睡了好几日吗?”宁铭轩抬手撑着下颌,眼皮微抬看向萧亦辰。
“那倒也没有,王爷,有话好说,能不能先把这个危险的剑给收了,以后我一定听话,再也不违背您的命令,您看这样行吗?”萧亦辰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玄霄的剑,就怕他手一抖,自己小命就完了。
“再也不违背了本王的命令了?”
“是是是,再也不敢了。”
“那要是哪日二公子记性不好,再出了那样的事,本王该怎么罚二公子呢?”宁铭轩撑着头懒洋洋的斜倪着萧亦辰,但危险系数并未降低。
萧亦辰此刻就想保住小命,其他的也顾不上了,“王爷,您说怎么罚就怎么罚,我都听您的。”
宁铭轩扫了一眼玄霄,玄霄终于收回剑,宁铭轩朝站着的几人挥手,“带二公子下去休息,还有,奉劝二公子一句,莫要再试探本王的底线,说不定哪日本王心情不佳”
“是是是,我记住了,我再也不敢了。”萧亦辰连连点头,宁铭轩后面话没说,萧亦辰都领会,什么都没有小命重要,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是自己不努力保住小命即便是有金山银山,还是无上的的权利都没用。
宁铭轩闭上眼,直到萧亦辰走远了,才睁开眼,“你们还未查出这萧亦辰任何蛛丝马迹吗?”
宁铭轩这话是问玄霄的,玄霄呼吸一窒,拱手请罪,“息风楼传来的消息与之前的并无太大区别,属下无能。”
“之前本王就觉得萧亦辰哪里不对劲,今日终于发现了,他与本王说话,并不自称为草民,而是用我,朝中不管是位高权重如萧丞相还是各府中公子,见到本王均会自称为臣或是草民,但那萧亦辰却从来都是直接用我”宁铭轩微抬眼皮看着玄霄,玄霄这才恍然惊觉。
“属下疏忽了,这就让月隐再去试探一番那二公子,看他到底是何人?”
“去吧。”
萧千澜知道儿子一定是被宁铭轩绑回别院了,无奈只能再次登门。
丞相府的马车在别院门口停下,小石头口中的伍六扶着萧千澜下了马车,萧千澜一身官服立在别院门口,门口的侍卫不敢怠慢,立马进去通传,萧千澜没有等太长时间,上次堵他回去的管家冯德来又出来了。
“拜见丞相大人。”
“免礼。”萧千澜身着官服,轻挥手臂,“臣,求见武成王殿下。”
“王爷在正厅候着丞相,您这边请。”冯德来引着萧千澜往别院正厅走,进了正厅,萧千澜施礼拜见,“臣拜见王爷。”
“丞相大人请起。”宁铭轩伸手虚抬一下,萧千澜起身站定,“看座。”
萧千澜坐定,下人便端来茶水,萧千澜等着宁铭轩问他此番来别院是为何,但宁铭轩端着茶杯喝茶,并不作声,萧千澜气闷,无奈只得开口。
“敢问殿下,臣次子萧亦辰可是在别院中?”
“丞相何出此言呐?”宁铭轩低着头喝茶,并未去看萧千澜,但是气势未有一分减弱,不愧是皇子龙孙。
“前些日子,犬子无状,惊了殿下,臣给殿下赔不是,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恕犬子莽撞。”萧千澜起身拱手施礼,避重就轻的将萧亦辰跟踪宁铭轩的事揭过。
“丞相不愧是位列群臣之首,贵府的二公子公然在大街上跟踪本王,丞相就这般轻飘飘的揭过了,况且,本王只是请他在别院小住几日,陪本王下下棋而已,丞相这么紧张作甚?”宁铭轩终于抬眸看着萧千澜,萧千澜挺直身子,对上宁铭轩的视线。
“那不知犬子回府,在丞相府门口被人绑走,殿下可知晓?”
宁铭轩盯着萧千澜,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你丞相府的人在你自家府门口被人绑走,来本王别院要人,不知丞相这是何意啊?”
“四殿下,臣敬您是我朝皇子龙孙,且随俞老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对我朝有颇多战功,老臣为官多年,为百姓安乐鞠躬尽瘁,犬子虽冲撞殿下,但罪不至死,还请殿下允老臣代犬子受过,放犬子归府。”
萧千澜直起的腰深深的弯了下去,做父亲的为了儿子,舍去什么都可以。
宁铭轩看着面前的萧千澜,回味着他方才说的话,轻轻开口,“丞相,贵府二公子会武,你可知晓?”
萧千澜听到这话,惊得直接直起身,“不可能,犬子自小贪玩,且府中并无教授武学的师父,他怎会武?殿下这是与老臣玩笑?”
“你确实不知?”宁铭轩眯起眼,右手手指在桌面上很有节奏的轻扣。
“殿下莫要与老臣开这种玩笑,犬子名声殿下多少也该听闻了些,他怎会武?”萧千澜有些气闷,宁铭轩这是什么意思?不肯放人还要栽赃不成?
“丞相可知本王为何要留二公子在别院?”宁铭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神有些许的冷意。
“臣不知,望殿下解惑。”萧千澜微躬身。
“那日将二公子带回别院,他妄想逃走,与本王别院中的人起了冲突,打伤别院护院八人,使的功法本王从未见过,连玄霄都不曾见过,丞相该知道,玄霄是父皇放在本王身边护本王周全的皇家亲卫,见过江湖上无数的功法,但是二公子那日使的功法在场几十号人无人见过,名曰跆拳道。”
宁铭轩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眸对上面前的萧千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丞相大人,这你做何解释?”
“这不可能,犬子从未习过功法,如何伤人?”萧千澜不相信宁铭轩的话,萧亦辰虽时常混迹在外,但从未听他说拜了武学师父,还习了武,此番还伤了人。
“本王府中的侍卫皆可作证,本来本王与二公子做了一笔交易,只要二公子将那本武学秘籍交出来,本王可以不计较他跟踪本王的事,奈何二公子说教他的师父未曾留下什么秘籍,他只能亲自教授别人。”宁铭轩嘴角勾着一丝淡笑,微抬眼皮盯着萧千澜。
萧千澜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萧亦辰在别院待了十几天,能安然无恙的回了丞相府,原来是那本所谓的武功秘籍救了他的命,“依殿下所言,只要犬子将那本武功秘籍教授完成,便可安然无恙回到丞相府?”
“自然,但若二公子不识好歹”宁铭轩微抬下巴,嗤笑一声,没有将后面的话说下去,萧千澜明白宁铭轩的意思,垂眸思量一番。
“不知臣可否见犬子一面?”
“丞相大人,本王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还请丞相大人回府,来人,送客。”宁铭轩起身一甩衣袖往屏风后而去。
冯德来听闻宁铭轩的命令,推门进来,朝萧千澜躬身施礼,“丞相大人,这边请。”
萧千澜掩在袖袍中的手用力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在肉里,轻呼一口气,迈步出了正厅,跟着冯德来出了别院大门,萧千澜回头盯着别院的门匾,落雪轩辕,四个大字,正式皇帝陛下亲笔所赐,四皇子出生那日大学纷飞,朝臣皆说,瑞雪兆丰年。
萧千澜转身扶着伍六的手上了马车,冯德来躬身行礼,“恭送丞相大人。”
萧千澜坐在马车上,想起方才宁铭轩的一番话,只得叹气,赶车的伍六侧身对着里面说了一句,“大人,要小人派人将公子接出来吗?”
“不必了,他暂时没什么危险,伍六,影煞门分出去的那些人查到了吗?”萧千澜问道。
“回大人,查到了,是冷月,他带着那些人投靠了当今二皇子,影煞门多年分歧,没想到到最后是这样一个结果。”伍六话音中带着一丝深深的无奈。
“当年我救下你,只是出于好心,你也跟着我这么多年了,要是你还想重整影煞门,我可以祝你一臂之力。”萧千澜想起往日直叹气。
“小人谢过大人的好意,但是不必了,影煞门在江湖上树敌无数,也是命数到了,属下只想给剩下这些人找一条活路,能得大人青睐,已实属幸事,小人不敢有更多的奢望。”伍六微侧身,郑重的道出心里想法。
“也好,来日你若想重回江湖,我不留你,自会给你自由。”
“谢大人重诺。”
两人说完不再言语,街道上只有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